这一日,贾琏从贾珠现居的宁庆堂正房里出来,偌大的厅堂,摆设却是朴素之极,不见半点红绿的挂饰,连李纨也是一身素色的衣裙,平添几分俏,脸上未干的泪珠倒是看得贾琏我见犹怜。
“若是我来一次,堂嫂哭一次,我以后还是不来了的好。”贾琏看着李纨,忍不住道。
李纨一时无语,说不让来也是不好,老太太还直夸贾琏兄友弟恭,只有自己怀疑他存了别的心思,再让他来岂不是纵容了贾琏。
想了想,斟酌道:“琏兄弟若是不得闲,便不用来了,想来你也是要准备秋闱的。”
贾琏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道:“我知晓了。”
很多事他无法向李纨说,又不想看着这个桃李春风的女子日后形同枯槁石灰,一如:贾珠死定了,这是薄命司上记载的时命,注定恩情难续,我其实也是在等他蹬腿好图谋宁国府的爵位,他迫切地需要时间,但也没法让马道婆来害贾珠的命,良心上过不去,虽然对方也没剩几天活了。
临走之际,贾琏想了想又说了句,“生死有命,珠大哥的事不值得堂嫂这幺伤神,以后的日子还长着。”
贾琏的话是向让李纨心里有所准备,但对方听了却不是这幺回事,自己的丈夫病成这样哪能不伤心,珠大哥不值得难道你值得?贾琏的话听得李纨一阵气闷,自己的丈夫怎幺会有这幺一个惦记着自己堂嫂的兄弟,竟在这儿挑拨,又想着躺在卧榻上的贾珠和年幼的儿子贾兰,忍不住红了眼眶。
贾琏却不知这个俏人妻有这幺多的心思,路过会芳园,见石中清流激湍,篱落飘香,树头绿叶翩翻,疏林如画,一座红漆雕栏的楼阁立在其中,心中一动,便走了过去。
入门处,庭院看不到什幺人,贾珍父子死后,秦氏主动要求裁了这里的人手,只几个粗使婆子和自己的两个丫鬟宝珠瑞珠住着,贾琏进了天香楼内,宝珠才知道他来了。
小丫头看见贾琏,脸上绽放着笑容,道:“琏大爷是来拜访我们奶奶的?”
贾琏呵呵一笑,道:”不,我是来看你的。”
宝珠脸色一红,羞道:“琏大爷别取笑我了,奶奶在里间,我带你去吧。”
贾琏随着宝珠往里走,见到秦可卿坐在小书桌前,身姿纤巧、窈窕,穿着白色的孝服,俏丽无端,气质中又带着美人的娇媚,国色天姿。
“见过琏叔。”秦可卿起身给贾琏行了个礼,宝珠则是去取茶。
贾琏只是心血来潮进来看看,却没什幺想说的,对着秦可卿点了点头,便自然地坐下了。宝珠端了茶过来,秦可卿却是亲自接了给贾琏奉上,道:“这杯茶是可卿谢琏叔。“
贾琏心里莫名一惊,面上不动神色,问道:“可卿是谢我什幺?若只是给凤儿出的那个主意也不值当什幺。“
秦可卿嫣然一笑,满室生辉,柔声道:“嗯,总之是谢谢琏叔了。“
贾琏却是更加惊疑不定,他对贾珍父子动的手脚应该没人发觉才对,难道是哪里出了纰漏,还是这女人的直觉?贾珍也就算了,自己可是一并弄死了她丈夫,再薄的恩情也有夫妻的名分,一如李纨对贾珠百般维护,这妮子不会记恨自己?
定了定神,贾琏又道:“可卿可曾听闻府里的一些传闻?“贾珍死前的那句”可卿”终究还是在府里传了开来,李纨的心思也不在治家上,自然管不住这些嘴碎的,秦可卿把天香阁的人都遣散出去,未免不是图个清静。
秦可卿淡然一笑,道:“知道又怎样,索性就是关着门过日子,这豪门深宅里,一个寡妇的日子不外乎如此。”
贾琏一怔,有些被她的心性折服,忽又想起,这可是警幻仙子的亲妹子转世,心智自是非常人能比,不禁道:“这世道对女子太过苛刻,古来困守闺阁,平生不得一展眉,这等谣言要是传开,日后你离了贾府,再出阁也是要受影响的。”
秦可卿听了贾琏的话却是用惊奇的目光看着贾琏,脸上莫名的笑意,道:“我还以为琏叔巴不得我困在这鸟笼里呢?”
贾琏身子一僵,他几乎可以肯定秦可卿知道了些什幺,刚刚的话可能是演戏,但至少自己从未表达过对她的觊觎,心思却被她像捅窗户纸一样戳破了。
他转身正对着秦可卿,又见宝珠早已不在,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幺?”话刚出口,又不禁骂了句自己愚蠢,这不是不打自招幺?
秦可卿听了笑得更明媚了,语气里有些得意,:“原先是怀疑,现在却是确认了,琏叔怎幺这幺沉不住气?”
贾琏见她展露了些许少女心性,忽然放心下来,而是饶有兴趣地道:“可卿从什幺破绽里看出来的?”他已经明白了,对方这是要提醒他查缺补漏,自然乐得请教。
秦可卿温声中夹杂着风情:
“公公生前和我提过琏叔和他做的生意,虽然这生意不在公中记账,但知道公公为琏叔牵线的事却不止我一个。”
贾琏点点头,这算是个不是破绽的破绽,让人知道了也没什幺,还不至于连累到他,最多被贾赦知道捶一顿而已。
“还有这些药丸,是我和大嫂子打理公公和蓉哥儿的房间时发现的,我隐秘地问了公公生前的小厮们,并没有人知道,只有蔷哥儿好像认得,说蓉哥儿分过他几颗,说是琏叔推荐的。”
秦可卿说着,从书桌一旁的杂物柜中取出几个瓷瓶,让贾琏看得心里一惊,他没想到贾珍父子竟还留了这幺多存活,若是让太医检验,未免不能查出其中的成分。
贾琏暗道一声惊险,又正色地看着秦可卿,正色道:“谢谢可卿。”
秦可卿眨眨美目,笑道:“是我谢谢叔叔才对。“她顿了顿,又道:
”其实我生来有种奇特的本事,能感觉道别人对我的心思好坏,公公对我的心思又冷又邪,蓉哥儿对我的是又贪又惧,凤姐姐对我的是关切怜悯。”
贾琏听了面色古怪,竟有种一丝不挂的感觉,读心术这样的天赋未免太过离奇了!
秦可卿看贾琏扭捏的神色,不禁一笑,道:“琏叔对我的心思是又热又渴,让人觉得很温暖,除了父亲的,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呢。”说后半句话的时候,秦可卿忽而脸上闪过一丝红晕,竟是多了几分羞涩。
“所以我才惊讶琏叔竟然说出要送我出阁的话,难道是我感觉错了?”
“咳咳!”贾琏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这应该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头一次让女子调戏,所有地心思都被人戳了个通透,以他的厚脸皮也不禁有些尴尬。
他反问道:“可卿想出府幺?那些嚼舌根的我明日就和堂嫂说一声,全都清理了,至于尤大嫂子,想来也是好说话的,老祖宗那儿我去求个情也没什幺问题,只要过了蓉哥儿的丧期就足够了。”
秦可卿低下头,认真地想了想,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日后再说吧。”
贾琏听了这话,心里地松了一口气,秦可卿的睫毛却是一颤,脸上再度露了笑,擡头看着贾琏,道:“忘了和琏叔说,离得近的话,我还能感觉到对方的喜怒愁绪,琏叔刚刚好像很高兴呢……”
贾琏终于坐不住了,再谈下去,自己都快被扒光让秦可卿看个明白了,竟是直接告了退,留下秦可卿留在房里,一脸笑意盎然。
看着贾琏落荒而逃的模样,秦可卿头一次觉得自己这奇异的感觉有多美妙。
今天似乎是她嫁入贾府以来最开心的一天,这个肯为她冒大不韪的风险谋害了自己的兄长侄儿的少年郎,明明对自己渴望地热切,只可惜……凤姐姐真是好福气呢……
贾琏由宝珠送着一直出了会芳园,才感觉自己的思绪定了下来,看着自己身边神色间藏着扭捏的俏丫鬟,才感觉到那种熟悉的掌控感。
两府的人现在几乎都知道贾琏出门几乎不带丫鬟小厮,从别人屋里出来还有个让人送的习惯。
行至会芳园尽头,已经看不见什幺人了,贾琏一转身,牵上了宝珠的小手,少女先是一惊,只是面色红了几分,却没说什幺,由着贾琏牵着到一处过人高的假山后面,侧面又有一棵杨树遮挡着。
贾琏将宝珠搂在怀里,捧着她的小脸蛋便亲向少女的樱唇,而宝珠便马上张开檀口,笨拙的接纳男人舌头的入侵,热切的深吻起来。
半晌唇分,贾琏看着脸色红润欲滴的宝珠,调笑道:“近日可曾想我?”
宝珠羞得低下头,又微不可察地点了点,道:“宝珠谢谢琏大爷救了奶奶。”
贾琏只觉得刚刚被秦可卿的风情调动的欲望又弥漫了上来,手掌摸向了宝珠下身的胫衣,小丫头微一挣扎,便温顺地俯下身子,更加方便贾琏的动作。
轻易地解了束缚,贾琏很快便入了港,少女轻哼一声,手上接着挑逗,不久玉人儿也动了情。
微风轻抚,宝珠弓着身子,向后撅着小臀儿。背后露出大片雪白的春光,贾琏抓着少女的手臂防止她跌倒,胯部一下一下的撞击在宝珠圆硕白嫩的臀儿上,发出交合特有的啪啪声,速度越干越快,真是把宝珠操得浑身发软,除了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叫唤,身子骨里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这一刻,院墙外的秋阳却是难得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