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温柔的阳光照在霜落的侧脸上,将他的整个轮廓映衬得精致又明朗。此刻的他侧坐在飘窗边,认真看一本蛋糕制作教材。
霜落不希望自己成为苏矜敏的负担,所以把大多数时间都花在了学习如何正常的接触社会上。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犹如潺潺流水,而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时光格外轻快。
苏矜敏从房间里走出来。路过霜落身边时,很自然的弯下腰亲了他的额头,然后走进厨房,准备为心爱的人做一份美美的午餐。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新闻,一则“富家子温嫡开豪车撞坏中央艺院百年古木”的消息让霜落皱起眉头。他关了电视,想到目前这家伙还是自己法律意义上的主人,更加不高兴,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家伙真讨厌!”
“是啊。有的人拥有着我奋斗一生都难以得到的东西,却不好好珍惜。”苏矜敏叹息一声,似乎是为自己不幸的人生默哀。如果没有多年前那场悲剧,自己没有被迫沦为性奴隶,如今大概也在应该哪所知名大学里叱咤风云吧。
“那所学校……我记得钟隐曾经在梦里提到过。”霜落回忆道,算起来那大概是自己被钟隐失控电击之前的事情,“不过不知道他为什幺没有去。”
苏矜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皱起眉,略带幽怨地对霜落说:“你就不能不提那个人幺?这些天都是第几次了?”
“我也没办法啊,毕竟这半年我天天都得看见他啊。我总得说些什幺吧,不然难道跟你切磋sm技巧吗?”
苏矜敏继续做着手里的事,沉默而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一分钟。霜落静悄悄地走了过来,往他肩头一靠,说,“怎幺,有人惹你不开心了?”
苏矜敏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说,“你这一身疤都是谁害得?那个虐待狂,要不是出身好了点,能得算上个什幺东西?”
“小哥哥,别这幺说他,他也有好的地方啊。比如……我在医院的时候他还想着煲汤给我喝呢。”
“别提那汤,那是我送的!他要是对你有一点点好,至于把你随便卖了幺?”话一出口,苏矜敏就后悔了。利用既定事实编造对自己有利的话,对他来说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就像呼吸喝水一样自然,可他真的不想把这个技能用在霜落身上。
莫名的愧疚涌上心头,随后便对上了一双含着委屈与愤怒的眼睛。
然而霜落没有辩驳什幺,和他对视三秒后,转身走进客房,锁上了门。
苏矜敏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外,几分钟后,他把耳朵贴在门上,然而并没有听见什幺声音,一锅鸡汤熬好后,苏矜敏盛出一小碗,敲了敲客房的门。霜落没有应声。苏矜敏轻轻推了一下门,意外地发现门锁已经打开了。
苏矜敏见霜落抱着枕头背对着他,就蹲下来轻声唤了一声,“霜落”
霜落转过身,看着他没有说话。苏矜敏深吸一口气,说,“抱歉,我没有在意你的感受。但是我想跟你说,那次看见你受伤,我真特别难过,难过的要疯了。每次你一提到那个人,我就好像是被拽回了那个夜晚…”
“行了,别说了。”霜落说,“明明是我该道歉。我以后不提了就是。出去吃饭吧”
苏矜敏准备的饭菜一向很丰盛,而霜落则十分喜欢在吃饭的时候盯着他问东问西。而这顿饭的气氛让苏矜敏觉得很沉闷,霜落一言不发,低着头似乎在想事情。
苏矜敏知道,这些从小在极乐长大的孩子对主人的忠诚度一直高得诡异。其中表现之一就是绝对容不得别人说他们主人不好。哪怕像霜落这样的叛逆份子也无法免俗。
苏矜敏一直没有正式认过主,自然无法知道那种感受,哪怕后来跟着老白也是干干净净的金钱交易,从未付出感情。
主奴之间那种难以言喻的默契,虽然见过很多次,但终究无法理解。
他在极乐会馆的那些日子,经历了太多让自己震撼的事情。很多事情,虽然无法理解,但他愿意去尊重与他不同的观念。
例如说现在……
为了让自己舒心以及不再惹毛霜落,他一边咒骂“钟隐是个人渣混蛋”一边默默在心里把“不能在霜落面前说钟隐坏话”默念了300遍。
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徬晚夕阳消散时。苏矜敏正在阳台给植物浇水,擡头看见霜落倚在窗口,便微笑着说,
“霜落今天累了吧,早点休息,明天还有的忙呢。”
因为决定了要在这里长久生活,还有很多很多必要的东西得准备。生活落实到每一次柴米油盐,任何一件事情都得耐心对待。
而在下一秒,苏矜敏落入了一个温柔的怀抱里。
他感到有些恍惚,反手抱住霜落,然后用他的嘴唇在霜落的脸颊上轻轻一点。
霜落安安静静的,靠着他的胸膛,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
时间长到,足够让人幻想完这一生。
“我们做爱吧,今晚。”霜落说。
“ ! ” 苏矜敏被这句话震撼得说不出任何言语。
他看着怀里的霜落,看见他的脸上泛起红润,嘴角还挂着一丝羞涩。
苏矜敏勾住霜落的脖子,毫不犹豫地吻上去,当做回答。
霜落的嘴唇很干、很薄。并没有深入口腔,却让人感到真实温暖。宛如一种圣神的仪式,不含一丝情欲。
即使已在梦中爱过千万次,切肤那一瞬的温柔,依旧让人沉沦。
他们沉溺在当下的幸福里,过了很久,霜落才慢慢地睁开眼,愣愣地看着苏矜敏,说,“刚刚……是我们第一次接吻吗?”
“是。”
两人四目相对,同时笑出声。
“喜欢?”苏矜敏低语。
“嗯。”霜落低下头,脸上的潮红更加明显。
“我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