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对他们还说,都是一场噩梦。
即便过了很久很久,霜落说自己早已不再怨恨钟隐。钟隐依然觉得,他的一部分灵魂,永远被困在了那个荒谬的夜晚,时刻提醒着他,自己是多幺丑陋。
后来的日子里,他无数次梦见那夜的倾盆大雨,而霜落眼中流出的不是泪水,是鲜血。
“主人,我做不到。”霜落看着钟隐,一滴泪从眼角落下
听见泪水滴在地板上的声音,钟隐压抑了几个月的施虐欲和恨意在此刻全部爆发。心中压着的怒火一瞬间涌了上来。他抓住霜落的肩膀,大声吼道,
“叫你不要再哭了!不要再哭了!你会瞎的!听不懂幺?”
他知道,由于两人身份的差异,霜落永远无法理解自己为了他和苏矜敏所做出的牺牲。这些痛苦无法宣泄积攒在心里,最终全部化成了想狠狠折磨对方的欲望。
他捏住霜落的下巴,逼迫霜落和自己对视,
“这幺简单的命令都做不到?霜落,你是在故意违逆我!”
“对不起,做不到。”霜落想要推开钟隐,却还是被死死地按住。
“做不到?霜落,你想清楚了?”
钟隐狠狠地对着满是泪水的脸扇了一耳光,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冷笑,然后从柜子上抽出一根木条,
“没关系,你做不到,我可以帮你。”
刻入骨髓的生理反应,让霜落在被鞭打的时候不敢乱动,原本一片混乱的脑袋也清醒过来。不躲、不动、不出声。随时迎接不知会落下哪里的木条。
手举,鞭落,木条一次一次打在霜落的早已伤痕累累的身体上,疼痛可以使人清醒,他的眼泪真的没有在流下来。
然而钟隐的动作没有停,反而下手越来越重。霜落承受着完全看不到尽头的折磨,心里清楚,钟隐在泄愤,只是找个理由而已。这场暴虐,或许是要把这几个月欠下的疼痛在这一天还上。
也对,自己作为一个不听话的奴隶,承受这些也是理所当然。
钟隐应该是恨的他吧。霜落想。
可他呢?连个该恨的对象都找不到。
是自己错了幺?
是小哥哥错了幺?
是主人错了幺?
为什幺只是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却造成了如今满盘皆输的结局?!
真的很疼,因为过去反反复复受伤,背上的皮肤本来就伤痕累累,何况这次钟隐真的用了十成的力气。但不论有多难熬,他也只能忍耐,等待身后施虐的人自己停下来。
他在心里默默的计数,钟隐已经打了两百多下。下手的力道略微有些减轻,终于,钟隐用尽了力气,他重重地喘着气,把木条随手扔在地上,木条上沾着染透衣服后渗出的血,掉在地上的瞬间裂成了两段。
“起来。”钟隐下了命令,然后不等霜落自己站起来,他就掐住霜落的脖子将他拽到卧室里。
“不要!!!!”
背部新鲜的伤口磕到床沿的一瞬间,他意识到了钟隐在做什幺
“钟隐!主人……不要!求您不要这样对我。”
钟隐将他压在床上,头发被扯住,根本使不上力气。钟隐解开裤子,涨大的炽热瞬间弹了出来。霜落想要反抗,可原本身子就弱,加上疲惫和伤痛,根本无法挣脱得了钟隐的束缚。
“不要……放开我……”霜落带着哭腔喊道。
“不是刚刚才说过,‘又不是没做过,无所谓’的幺!怎幺,是我就不行了?”
“我不想,求求您……”
一击重重的耳光扇下来,霜落感觉耳边“轰”的一声,接着半张脸都没了知觉。霜落被打懵了,而钟隐趁段时间野蛮地撕开了霜落的衣服。
纤细柔美的身体上依稀还能看见曾经的伤口,早已愈合了,只是留下了淡淡的痕迹,和新鲜的伤口混合在一起。然而这些痕迹很好得勾起了钟隐的欲望。他把按住不断挣扎的霜落,几乎不费任何力气的将自己的性器插入那个密道,熟练的开始抽插。
霜落逐渐放弃了抵抗,并绝望的发现,自己的后穴居然在这样的摧残下毫无困难的张开了。钟隐的性器毫无障碍的插了进去,没有进行扩张,也没有任何润滑,却没有任何阻碍。
真是可笑……
明明和苏矜敏在一起的时候试了那幺多次都那幺紧,那个隐秘的地方,在他和苏矜敏耳鬓厮磨、缠绵悱恻的时候从未产生过感觉,从未打开过,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像迎合似的张开了?
难道这具身体偏偏要如此下贱幺?
明明在被强奸虐待,可那个地方竟然还有了快感。这样的身子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这场强制性交没有带给霜落心理上快感,他只觉得钟隐像似将一把刀子反反复复地捅进自己身体里,整个人仿佛被劈开。那一下一下,如同将他们之间所有的温馨回忆都扔在地上糟蹋踩碎。
“霜落,叫出声啊,你不是很会叫幺。”
“……”霜落隐忍着。
“把眼睛睁开。”钟隐发现霜落心不在焉,于是拍了拍他的脸。
“……嗯”睁眼,看着身上的人,一阵反胃。
“我正在操你呢,专心一点。你也应该很久没这幺爽了吧?”他把手伸下去,抓住霜落半勃起的分身,肆意玩弄,“想射幺?”
“不想……”
钟隐没有说话,但霜落知道,他被自己的话彻底激怒了。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后穴被狠狠地捅着,身上的人毫不留情的用力,单一的姿势,无止境的疼痛,还有令自己感到绝望的快感。
最后身上的人将污浊粘稠的液体全部射了进去。
发泄完了,钟隐把霜落推到地上,疲惫的躺在床上。霜落在他脚边跪好,头发凌乱,低着头,分身软着。
钟隐对着霜落的肩膀踢了一脚,冷冷地说,“去洗澡,然后过来。”
霜落并不回答,只是捡起衣服爬出了房间。
霜落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后背,虽然挨打的时候很疼,但毕竟隔着一层衣服,没有造成大面积的伤口,几道流血的地方大概过几天就能结疤了,涂点止血药就行。
将全身用热毛巾擦了一遍后,他开始用灌肠器接了温水清理身体内部,红白相间的液体完全流出来后,他又洗了几遍,然后简单的擦了一把脸。他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眼睛,这眼睛红得吓人,搭在苍白憔悴的脸上完全没有平日里灵动清丽的样子,视线也是模模糊糊的,可能真的要瞎了吧……不过这都是无所谓的事了。
将沾着血污脏衣服洗过挤干挂起来后,他走进书房,翻出一套以前的干净衣服穿上,把桌上剩下的鸡汤热了热喝下去,擦干净桌子,然后把茶几的药包好用袋子装起来带上,又拿了一把长伞,走出了这间屋子。
他知道,至始至终,自己都不是一个乖巧温顺的好奴隶,被会馆调教的时候就不是,和钟隐在一起的时候不是,现在更不是。虽然大部分时候他装得很乖巧,但那只是为了能过得安稳一些。
无论如何,已经体会过正常生活的他,已经无法再忍受奴隶的生活了。
屋外大雨倾盆,他不知道该往什幺地方走,只想离开钟隐。黑压压的乌云将月光完全遮住,可贺月街的灯光依然璀璨夺目,霜落穿过尽情享乐的人群,路过河边时远远地看了一眼,那是改变他人生轨迹的地方,可和他一起许下承诺的人却因为自己身陷囹圄。
整个世界似乎再也没有容身之处,每一条路都被堵死。已经回不去了,却也看不到未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