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罗凤递给陆演的书信,至今还在梁王府的书房里搁着。
上面只有阁罗凤的一己之言,没有陆演的字迹,不足以说明什幺,但梁衍有心扣他在南境,总有法子逼他露出破绽。
同是一朝为官,陆演早知书信的事,也知道梁衍现在蛰伏着,打算要对他做什幺,目前而言,最好的法子是按兵不动,陆演在南境没什幺友人,身后跟着一群侍卫,有空没空在街市上喝茶听曲儿。
他生着一张脸皮,穿着举止又不凡,怀里搂着佳人,到哪里都引来侧目。
这日不凑巧,引章就在街上遇见着了。
引章本是陪苏氏出门,同她聊天,顺便逛玩一下街市。苏氏怀孕之后,性子就跟水一样的,一捏就破,曹宗麟虽处处迁就她,但白天办差,实在抽不出空来,就托引章好好陪她。
二人上午出门,这会正午刚过,她们在酒楼订了雅间,说些体己话,苏氏说胸口闷,揉了一会儿,引章叫丫鬟开了窗子透透气,这一扭头的功夫,就让她瞧见底下的人影。
引章恍了恍眼,知道他在南境,没成想地方这幺小,兜兜转转还是让他们遇着,所幸那人没发现自己,引章倒不必应付他睇来的眼色,光想着,身上就出了一层冷汗,后背冷飕飕的,好似人就站在后头死盯着他。
“呀!”苏氏忽然叫了一声,帕子吹下去,连忙叫丫鬟下去取。
没等多久,屋门被人敲响,苏氏以为是丫鬟取来帕子,叫人开门。
哪有这幺凑巧的事,人刚经过,帕子就掉下去,引章对门外的人影起了戒心,却不欲声张,光想着要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就让她心惊肉跳,直犯恶心。
当雅间的门敞开时,仍不可控制地冷汗直冒,思绪无法集中,恍惚回到那间逼仄的暗室,被凌辱被强奸,受着无尽的折磨。
直到门外的身影露出来,是取回来帕子的丫鬟,引章终于松了一口气。
苏氏看她鼻尖上都是细汗,替她擦了一下,“昨儿天气还好好的,今天就阴了,还这幺热,真不该约你出来。”
“出来一趟也好,人总不能闷在家里,会闷出病的。”引章笑了笑,瞧见刚才娶帕子的丫鬟眼儿直勾勾地望她,一副痴态。
丫鬟也没想自己盯得这幺入神,羞赧道:“王妃生得跟牡丹一样,可真好看。”
引章听惯了追捧的话,觉得这小丫鬟痴态可爱,拂开心头一些阴霾,便笑了一笑,唇边浮起一个很浅的酒窝。
丫鬟又道:“刚才奴婢下去捡帕子,瞧见一人容貌有几分酷似王妃,尤其眼睛这儿,却没王妃这般神韵,奴婢这才知道,就算是神仙一样的女子,与王妃一衬,都黯了颜色。”
苏氏手指点着丫鬟,对引章笑道:“我这丫头今儿不知怎幺了,嘴皮子变甜了,以前又不是没见过你。”
“和我相像的女子,有多像?”引章压下心头的不安,仍存着侥幸。
丫鬟细细描绘,说她穿着罗裙,戴着碧玉簪,乌发杏眼,依偎在她家官人身旁,小腰格外纤细。
苏氏道:“这人跟你倒是有些相像,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说你,这人跟你倒是好像。”
引章心不在焉道:“可不是。”
天黑前,她差亲兵送苏氏回家。
回去路上,引章坐在轿中闭目养神,但总觉得有一道视线紧紧跟着自己,这样的感觉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她紧紧揪住帘子,下定决心一探究竟,倏地轿子颠簸,险些将人颠出去。
引章连忙扶住壁面,问外面的丽娘怎幺了。
这时轿帘被一只手掀起来,引章只觉得嗓子眼发麻,瞬间头皮绷得紧紧的,接着,男人大刀阔斧走进来,见引章脸色发白,梁衍一屁股坐在她旁边,将她抱到膝上。
“怎幺了这是?”梁衍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不烫啊,纳闷挑起眉头。
刚才一打岔,引章把心事压下去,靠在他肩上,隐约嗅到男人衣袍上一层淡淡的血腥味,再仔细点,这股腥味又被皂角清香压下去。
引章注意到梁衍换了一身,跟出门前不一样,半晌,轻声道:“天色不好,我胸口有些闷。对了,你今天怎幺提前回来,最近衙门不忙?”
“忙也得回来见你。”梁衍抓住她一只奶子开始揉起来,掌心硌硌的,明显被什幺东西硌到。
前不久刚给她上了乳环,这几天消肿,奶子不疼,还让男人揉得骚穴发痒。
这种不平坦的触摸感,让梁衍怀念起粗糙的鞭绳,抽起人来,血溅满脸,浓浓的一股腥味。
梁衍怀念极这种滋味,心头的恶魔蠢蠢欲动,几度挣破而出,让人浑身痒痒,有种焦灼与兴奋交织的快感,他无法袒露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无处发泄,就将囚牢里的犯人从阴暗的囚牢里拖出来,屎尿拖了一地。
他们痛哭流涕,惊惧挣扎,仍被牢牢按在凳子上,梁衍握鞭抽下去,只不过一下就抽得他们哭爹喊娘,血溅当场,无比血腥又漂亮的场面,让他骨子里的神经血液都在沸腾,为之欢欣鼓舞。
梁衍为引章好好考虑过,她不知道自己这个癖好,自己便遮掩得仔细,每回事后都会换身衣服,洗尽双手上的血渍。
……
引章被梁衍抱在膝上,高高撩起后面的罗裙,下体一凉,就见梁衍将亵裤脱到膝盖处,露出矫健结实的腿根,鸡巴怒涨。
梁衍两指撑开阴唇,将粗长的肉刃缓缓插进去,一手揉着臀瓣里的后穴,一手握住前面的一颗奶子,开始缓缓肏动起来。
后入式的姿势让鸡巴深深肏进肉穴,每一下挺动,都跟随着轿子的起伏。
遇到颠簸处,不需要梁衍插,花穴犹如一张小嘴儿,紧紧吸附上来,将男人的鸡巴绞得死死的。
外人看来,自是看不出轿子里的律动,这回梁衍抽插得很缓慢,两手覆在乳肉上,轻重颠倒地揉弄,咬着她的耳朵问道,“今天街上好玩吗?”
引章咬着指头,“好,好玩。”
“说说看。”梁衍掐着她的屁股擡高,半截鸡巴露出小穴外面。
男人动情时,性器涨得足有小儿粗臂般,这会又粗又红的一根抵在唇边,引章口干舌燥,往喉咙里咽了咽,下面的小嘴儿又流了好多水。
“我同苏姐姐一起听了段儿曲,吃了些点心,嗯嗯啊啊有我最喜欢吃的栗子酥,便没了。”
“真的?”梁衍摩挲她粉嫩的面颊。
男人凸起的喉结近在眼前,引章伸出舌尖不自觉舔了一下。
像是触动一道机关,梁衍猛的将她掐腰沉坐,将女人的窄胯狠狠撞上,下体迅速泛起一片红意。
看起来娇弱,容易激起人骨子里的暴虐感。
到了射精关头,梁衍忍着,问她还做些什幺,引章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说是没什幺。
……
之后,苏氏再来寻引章,却叫梁王府外的亲信婉言劝了回去,苏氏不解,但也不好多问,回家就跟曹宗麟提起此事,曹宗麟道:“小两口吵架很正常,咱们就别掺和。”
“你怎知他们闹别扭?”梁王会跟引章闹别扭,她摆明不信。
曹宗麟放下手中的书卷,认真问道:“最近几日,你可有见到过梁王?”
苏氏摇头,坐在他膝上问道:“怎幺了?”
曹宗麟道:“你没有见过梁王,自然是不知道他这几日乌云满面,底下的人躲得远远的,唯恐惹火上身。”
梁王为什幺拉长着脸,旁人以为是陆演的缘故,他却猜到了,显然苏氏也一样。
苏氏怕引章出事,毕竟谁也没见过梁王动怒时的场面,摇摇丈夫的臂膀,撒娇道:“好相公,你帮我去打听一下成吗?”
曹宗麟轻弹她额头,“糊涂了不成,梁王府里的事,岂是我这身份能打听的,我知道你担心梁王妃,但也不能乱了分寸,关起门来是他们夫妻间的事,自有他们去解决。”
他抚摸妻子鼓鼓的肚皮,“别忘了,还有一个兔崽子要我们头疼着。”
……
引章却不知道自己已相当于被圈禁,出不了府门半步,倒是一直不见苏氏过来,这日午后打算出府去寻她,却被府兵拦在大门内。
声称是梁王亲自下的命令,不允许王妃擅自离开府门半步,若让她出去,他们这群侍卫脑袋就要落地。
这几日梁衍一直没露出丝毫情绪,原以为他不在意,孰料他心中妒火难平,终于失控了。
此时引章细想来,事情早有征兆。
那日她没有袒露,便见他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失望,但未再问下去,交欢时也温温柔柔,犹如春风,除却几次。
引章趴在他腿间口,男人便摩挲她的后颈,到射精关头,又倏地扣住,有一瞬间引章窒息难忍,耳鸣眼黑,但很快他松了手,缠绵吻上来,与她厮磨,交缠。
男人眼里的炙火仿佛要将她拆骨入腹,一点渣滓都不留,生生死死都要把她困在他的体内,这样才是真正的不分离。
……
被侍卫拦下,引章心里气恼,却也知道这不是他们能做主的,没再为难他们。
直到深夜,梁衍才回来。
段坤利扶着醉酒的梁衍,对引章解释道:“王爷被陆首辅请去宴上,灌了几杯酒,便醉得不成样子,今夜辛苦王妃。”
梁衍酒量不是很好,怕饮酒误事,惹上祸事,所以在军中一般滴酒不沾,保持冷静的头脑。
这次显然醉得不清,大剌剌往床上一躺,呼吸沉重,怎幺也不肯起身,引章只好先揭下他的外袍,却无意看到他脖子间的唇印,手上动作一僵,思绪有些跟不上来。
床上的男人呻吟了一声,擡臂捂住自己的额头,头痛欲裂的样子,引章很快回过神,替他解了袍子,和丫鬟一起将他擡到浴桶里。
打发丫鬟下去,引章拿了干净的帕子给他抹身,唯独避开脖子这块地方。
一刻钟后,引章胳膊有些累,转身要放帕子,身后忽然有水声撩动,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水花溅落了一身。
一具呼吸滚烫的身躯从后面紧贴上来,双手从腋下抄过,宛若铜墙铁壁般的坚硬,桎梏住她的手臂。
“小章儿。”男人贴着她的耳后根低喃,饮了酒,热气喷薄,嗓音格外沙哑。
**题外话**
两个人各自有心魔,这比摆在明面上的吵架还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