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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为了惩罚犯人所用的房间,很普通黑暗,有一些刑具,平常一些对公爵不敬的或者是哪些有罪与公爵或领地的人,爱德华通常会把他们带到这里。

用一些手段惩罚他们。

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出现在这里。

爱德华跪在地上,安娜没让人刑讯他,所以现在他身上是毫发无损的,只是在这里跪的久了,身上未免酸麻,膝盖被人挖了出来使他感受不到其他知觉,痛或者累,雄壮的身体在此刻成为他的负担,他如一块巨石,坚硬得生长在那儿,但要是想凭借自己站起来,必定受到万钧压力。

万幸的是现在他只需要跪在那里。

昨晚爱德华跟在安娜身后送她回房,踏踏的脚步声在密闭的长廊里一前一后响起,照明的烛火将两个人影子拉的长长的。爱德华总是保持着距离,恰好能看到看到自己的影子与其交缠。

细致的心思掩藏在高大的身躯里总是很难被发现的。

水花沁入肌肤的声音有如音乐奏鸣,以撞击又抚摸的态度触碰着最先进入水中那片细致的肌肤,对于陌生者的突入难免给于防备,轻微明显的水波以少女为中心以一圈一圈而又永不交叠接触的姿态,向外荡漾开去。

等安娜浸泡入仆人已经准备好的热水中,爱德华等在屏风外,女仆伺候她入浴,之后就要入寝休息了。

爱德华虽然作为安娜的贴身管家,这时刻其实也大可不必贴身了,而且作为安娜公爵的管家他管理着城堡内部仆人的事宜,和公爵本人的工作一样,看起来轻松实际并不轻松。

爱德华已经一整天什幺都没吃什幺都没喝,长期稳定的生物钟使他的腹部发出不适的警告,幸运的是童年的磨砺使他非常善于忍受这类警告。

爱德华闭着眼睛,感受到晨昏的露水在他的衬衣里再度凝结又再度蒸发。这个房间独特的别有用心的设计使阳光无法直射其内。一切时光流转光影变幻也不能解救只能任凭使得房间成为漆黑中的猎物,这里的小世界只能依靠对于光暗温度的触角进行自我调整。被囚禁者只能依靠温度与湿度揣测时间晨昏。

“去刑室跪着。”

一片温柔水色里女公爵的要求突兀极了,极其冷漠无情的嗓音仿佛掐着弦,要求重新考验她的管家。

即使过了一整天,回想起那一幕爱德华仍然不能停止地感到恐惧。这个男人拥有盾士的健壮身躯,却可以被他的女主人一击即碎。重点是,他知道他是错的。

公爵和她的管家不需要向任何人负责,但最起码的,管家需要向他的主人负责。他必须尽心尽力,全心竭力的服务他的主人。

“我怀疑,你是否做到了。”

鞭子甩在地上,这是房间里挂着的刑具,真刀真枪,发出“嘶”“嘶”的声响。

“欺瞒人者会得到惩罚。”

照亮暗室的是简陋的油灯,焰火忽高忽低得攒动,照耀着惴惴不安的人心,但其实这间屋子里的受刑者,心知肚明某些自己做了罪大恶极超出仆人应有底线的事情。

谁不知道自己做了什幺呢。

当初的选择使他经受非凡快乐,但逾越阶级本身带来的堪称为亵渎的侍奉,他本就应该下地狱。

爱德华闭着眼,脑海中某些画面驱赶走饥饿与疼痛,成为充饥的甘食。

唯一值得疑惑的,就是为什幺女主人肯慷慨施舍他做完那个短暂的梦。

管家在这个小黑屋里关了一天,靠着对于凝结露水的敏锐察觉,这个屋子里没有其他人或者罪犯,只有他,爱德华命人将自己拷起来,又琢磨着如果是以自己的性格,对于敢亵渎神圣者冒犯贵族者会施以什幺样的惩罚。

总归是不可原谅的,必然的酷烈手段。

“啪”

男人被毫不留情打倒踩到地上。再坚实的肌肉撞击到地面总是血骨凡躯,有人踩着他的胸腹,厚而实的鞋底胁迫他的肌肉。

“小姐”

公爵的力气很大,在女性还是男性中她都算高,而且因为时常锻炼,身体也具有不逊与男人的力量。

煤油灯在这里长熄不亮,经由少女带来的光明让男人在一瞬间感觉眼睛刺痛。

他眼角沁出泪来。

“爱德华”

品质上好的皮鞋似乎践踏了底下的肉还不够,以它为中心蔓延出让爱德华难以忍受自我羞愧的亿万热潮。

同时对他的恶行施以回报的,即使到了这时候依然无动于衷,声音无波澜起伏就像是在询问日程安排,却将这个卑微的仆从不可饶恕得打下地狱。

“爱德华,你不是一个好仆从了。”

本就是他罪大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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