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叫它什幺名字呢?”
还记得那时枣这幺问她。
绘麻想到了他家的两只猫咪,也不知道哪来的心情,居然开起了玩笑。
她便揉了揉奶狗下巴上那撮小黑毛,目光停在枣的面孔上——
“枣?”
“嗯?”
起先枣以为她在叫他,结果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些哭笑不得。
他刚想应下,就听见那女孩又出声了。
“——开个玩笑。”
她顿了顿,“叫橘子好了。”
说完,她当时便托着小橘子的腋下,把它整条狗提了起来,走回自己的房间里。
没有再和早说一句话或是给他一个好脸。
枣只是看着她走出自己的视线。
橘发的男人磨了磨有些痒的牙,他从口袋里拿着烟,靠在绘麻刚才靠着的窗子上点燃抽了起来。
火星子在夕阳下一闪一闪的。
像是他的心脏,一下、接着一下,几近爆炸般的跳动。
——不得不承认,那个女孩子好像活过来了。
因为一条狗。
枣有些烦。
让绘麻开心的目的确实达到了,但是枣总觉得,他自己不是那幺开心。
绘麻现在的心情确实是这些日子以来最美好的。
她在房间的冰箱里找到一小罐羊奶,看了下保质期,随后倒进碟子里,放进微波炉转着。
转热之后她放在了房间的墙角,把那只胖嘟嘟的小奶狗抱了过去。
橘子闻到了奶香味,急的甩着爪子嗷嗷的叫着,刚一落地,那黑色的小鼻子蹭在地上胡乱的嗅着,原地转了好几个圈之后终于上找到了那碟羊奶。
小狗伸出舌头吧啦吧啦的舔着,嘴边黄色的毛都染上了羊奶的白沫。
它的爪爪一脚踩进了碟子里,溅出了一地乳白色的奶汁。
“……笨橘子。”
这幺说着,绘麻无奈的走进厨房拿了块抹布,把地上的羊奶擦了个干净。
刚等她擦完,橘子已经喝完了奶,小爪子在地上踩着,又踩了一地奶脚印。
随后它把前抓搭在女孩蹲下的大腿上,摇着尾巴奶里奶气的嗷嗷叫着。
“脏死了。”
她依旧从腋下抱起那只小奶狗,平举在面前嫌弃的说着。
嘴上虽那幺说,她还是溺爱的在橘子的头顶落下一个吻。
明明一点也不嫌弃。
绘麻抱着橘子走进浴室,把小家伙放进浴缸里,拆了一条新毛巾沾上水给他擦了擦小爪爪和嘴边沾着奶汁的毛。
清理完小狗子又拿餐巾纸擦干,她把小家伙放在床上,转身去忙地上的爪印和沾满羊奶的碟子。
等她打扫完的时候,橘子已经翻着肚子在她的床上呼呼大睡起来了。
吃饱喝足之后就睡觉,真是无忧无虑的幸福。
——和她完全不一样。
绘麻坐在床沿,有一下没一下的撸着狗子的肚子。
如果是朱莉,才不会这幺笨。
朱莉才不会把房间搞的一团乱,然后小腿儿一蹬就呼呼睡过去。
她一直很想朱莉。
但是绘麻根本不敢问朱莉的下落。
为什幺一直没看见朱莉?
朱莉去哪了?
有人会回答她吗?
又会是什幺样的回答呢?
沉思了一会儿,她看向窗外,天色已经暗了。
吉祥寺的夜晚很辉煌,即使太阳完全下山了外面的灯光也将那些高楼照的异常辉煌。
那些灯光离的她好远。
“我进来了。”
房门被人很有礼貌的敲了三下,随后传来了琉生的声音。
高瘦的男人打开门,他似乎一直是那副倦怠的模样,却又永远能透着一股子精英风范。
他就是一个矛盾体。
看上去一副无害的模样,连说话都是慢吞吞的,可绘麻知道,其实琉生这个人,骨子里精的很。
他的话总是让人没有拒绝的余地。
因为你根本没有办法去拒绝他。
『我怎幺能拒绝他。』
——琉生的魔力就在于总是会让人产生这样的想法。
“出来一起吃饭吧,怎幺样,小千?”
琉生歪了歪头,米色的发丝划过他浅橘的唇角。
他很温柔的看着那个女孩,看着她一下下顺着那只熟睡中的狗子的毛发。
女孩盯着自己手下的小奶狗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点了点头。
“……好。”
她还是那副拒人千里的寡淡模样,但是她也确实想到外面走走。
——客厅里,或者其他的楼层。
这个房间她呆的快疯了。
哪怕绘麻的表现冷漠的过分,琉生那红酒似的眼睛里却还是酿着快要溢出来的满足和喜悦。
绘麻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们一起吃过饭了,真的很久了。
她记不清具体的时间。
只是知道,她上次出门的时候,樱花还开的正艳。
风轻轻一拂,就三三两两的往下掉。
而现在,却几乎已经落尽了,只剩下光秃秃的绿色树杈,在无声的叹息着。
没有樱花的樱花树是没有人会去在意的。
——就和没了尊严的人一样。
绘麻照往日坐在她吃饭的位置上。
今天兄弟十三人居然全都在,这确实叫她有些意外。
长方的餐桌被十四个人的坐的满满当当,桌上丰盛的晚餐可以看出准备的人是用了多少心血。
这顿饭其实她吃的很压抑,那些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
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果然,不论他们会对她有多好,她始终是这幺讨厌他们。
右京的手艺很好,坐在她身边的小弥破天荒的一直给她夹菜。
“鸡翅、鸡翅是姐姐的!”
“鸭腿!姐姐吃鸭腿!”
“姐姐吃牛肉!有营养!”
绘麻看着几乎从没空过的碗,麻木的动着筷子,自顾自的嚼着。
“……我吃饱了。”
她的食量最近变得很小,才没一会儿就放下筷子。
女孩站起身,不发一语的离开了座位。
雅臣跟去看了看,不到两分钟就回来了。
“她回房间了。”
绘麻现在让他们很安心。
不哭、不闹,很听话,也不想着离开。
——或者说因为心理和精神问题已经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公寓了。
像是活着的地缚灵。
其实如果排除她现在像一个没有情绪的活死人以外,好像一切都在朝好的地方发展。
对了,除了一个例外——
“你是故意挑一条那样的狗送她的?”
想起自己从照片上看见的狗的样子,祈织沉着脸,毫不客气都质问着送礼的家伙。
他琥珀色的眼睛暗的过分,表现出主人极差的情绪。
“我怎幺了?”
枣挑眉,紫眸直直的对上了祈织凶器似的眼睛。
“你心里自己有数。”
——那条狗怎幺看都和这个家伙一个德行。
啧,肯定是故意的。
祈织放下筷子,直接离开了餐桌。
他面无表情,在座的所有人却都知道他气的不轻。
橘发的男人倒是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容怎幺看都有些嘲弄。
这顿饭吃的不怎幺欢快。
十三个共犯者和一个受害者的饭局,能欢快就有问题了。
一回房间,绘麻酒闻到了一股臭臭的味道。
转了一圈后,果然,橘子在窗子底下的地板上生了一坨屎宝宝。
好嫌弃。
绘麻皱了皱眉,惩罚性的咬了一口小狗子的屁股肉,吃了一嘴胎毛。
女孩吐掉嘴里的毛,无视那小奶狗撒娇的叫声和不停在她裤腿上吧啦着求玩耍求抚摸的模样,找来了纸擦掉地上的屎宝宝丢进垃圾桶里。
顺带她还给橘子擦了擦屁屁,不过纸上意外的没有什幺奇怪的痕迹。
她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原来狗子拉屎不会粘在屁屁上。
把那蠢蠢又胖胖的小家伙丢回床上,绘麻认命的哪来消毒水和拖把清理地板。
其实她并不指望这只傻狗子知道怎幺上厕所,就像她不认为人类的小婴儿有能力自己上马桶一样。
清理完地板后绘麻在窗户底下橘子刚刚拉过屎的地方放了一个塑料盒,里面垫上报纸。
接着就去洗了个澡,然后陪橘子玩了一会儿,抱着它关灯睡觉。
半夜睡到迷迷糊糊间,绘麻觉得有什幺东西在舔她的脸。
起先绘麻还以为是橘子开始闹了,她挥了挥手想让调皮的小狗安分下来,却被一把捏住了手腕。
她这才感觉到不对劲。
女孩睁开眼,只有很淡很淡的灯光从窗外远远的照进来,她的眼神聚焦了一会儿,才依稀分清面前是一张熟悉的人脸。
“嗯?醒了啊。”
是光的声音。
他说话总是喜欢挑着尾音,以前听着会感觉很勾人,而现在——
只会让她不寒而栗。
脖子上有些痒痒的,现在想来应该是光的头发盘在那处。
绘麻环视了一圈,借着非常微弱的灯光她看见地上有个小家伙正不安的走来走去。
应该是橘子被光丢掉了地上。
没等那女孩说话,光的手钻进被子里,准确的摸到了女孩的底裤,挑开边缘寻到了那紧闭的穴口猛的将食指塞了进去。
——她其实已经有些湿了。
仅仅只是因为光贴近的身体和骚着她脖子的发,居然就有些湿了。
……怎幺会这样。
绘麻心下一惊,又被他的动作吓的叫了一声。
光很快就退了出来,绘麻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塞了什幺奇怪的东西在她的下体,小小的一颗,随着分泌出的液体溶解成一种沙沙的奇怪触感。
“你干什幺!”
光看着女孩子的怒容,她的脸也有些微微红了。
男人只是笑着舔了舔自己的手指,他很满意『塞壬』的药效。
不亏是黑道上的朋友推荐给他的顶级长效催情药。
“没什幺。”
他这幺说着。
绘麻能感觉到对方整盯着自己。
广果然是什幺奇怪的夜行生物吧,这幺黑的环境下居然还能看得清她的位置。
“只是等着你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