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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一队。

郑智风风火火冲进办公室,把包子扔在桌上,直奔韦礼安。

韦礼安仰躺在椅子上,拿书盖住脸,正在补回笼觉,被一股妖风吹得衣领都飞起来。把书拿下来,果然是郑智那个二百五。

他的不耐烦都在脸上:“闲的你?”

郑智把他桌上的茶缸子端起来,也不管茶隔了一夜,猛喝一口,顺顺胸脯子,说:“你知道那落跑的毒贩有个表弟吗?”

“什幺表弟?”

郑智把手机翻到几年前六活事件的报道,给他看:“你看这个口供,说这个毒贩无亲无故。可你再看这个。”

说着,他又翻出一条新闻,放大一句:“这个口供又说,他有个表弟,做生意的,就在歧州,两人几乎不联系。”

韦礼安看了两眼:“你想表达什幺?”

郑智很激动:“我觉得这是突破口!我们可以把重点从‘找毒贩’上拿回来,放到‘找表弟’上,说不定瞎猫碰死耗子了呢。”

韦礼安问他:“你别跟我说,你把当年所有报道都看了一遍。”

郑智以为韦礼安要夸他,还挺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这也是我该做的嘛。”

韦礼安差点一脚把他踹出去:“你挺闲啊。”

郑智:“……”

韦礼安把他手机拿过来,给他往上翻:“这一家媒体,说这毒贩40岁,叫范昶。再看这一家,说这毒贩34岁,叫范良。这玩意明显就是为了博人眼球胡编乱造的,你还浪费那幺多时间全都看了一遍,你不是闲得慌是什幺?”

郑智白激动了,韦礼安这个回击他无力反驳。

韦礼安把茶缸子端给他:“去给我倒点水,记得把茶叶倒了。”

郑智他妈……“您要不再懒点?”

*

司闻经常出国,一走就是一个礼拜,一般是周日走,周五回,很少打破常规。

可这礼拜,他好像事情不多,都周二了还没走。

周烟一周会出台三回左右,陪老板唱唱歌、玩玩骰子。偶尔有老板一掷千金想玩裸体趴,她也会被点到,脱光了衣服陪他们唱唱歌、玩玩骰子。

这种情况,两个小时她能拿到三、四万。

玩这种游戏的老板都是带客户的,他们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为了避免落人把柄,都不敢乱来,相对也安全些。

小姐们都喜欢这种,没什幺损失还拿钱多,只是这种趴要求高,不管是对脸还是对身材。

周烟十回里有八回会被挑中,比几个头牌中奖率还高,也活该她遭人妒忌。

今天又是被挑中的一天。

周烟去化妆师换衣服的空荡,就被一个前辈带个后辈堵在了更衣间。

狭小的空间里,挤了三个人,空气都不流通了。

周烟没把她们当回事,兀自往腿上搓着丝袜。

“周烟,我知道你也不缺钱,晚上那趟活,能不能让我做?”方娜娜说。

她在糖果现有的小姐里,是资历最深的一个,在虹姐还没来糖果时,就带她了。

来了糖果,她资源也不错,半大不小的老板都给她安排过,就是留不住,点过她的老板都拒绝再点她第二回,说是觉得货次价高。

糖果内部人私底下都跟她叫‘见光死’,她一脱衣服,老板就萎了。

旁边人也帮她说话:“周烟你就答应了吧。娜娜月中要还房贷了,她家里那边催好几回了。这两个礼拜我们都没接到好活,还被虹姐拿了抽成,到手里连个包都买不起。”

她叫奶茶,自己给自己起的花名,除了登记身份的经理,谁也不知道她真名是什幺。

周烟把丝袜穿好,站起身来,接着穿胸罩,外衣一脱,一对好看的奶子呈现于二人眼前。胸上有几处瘀青,挺明显的,反而衬得她更妖气了。

她们当然知道自己没周烟有本钱,可也得活着啊。

周烟穿上胸罩,手伸到后头去扣排勾,其实不难,但方娜娜还是帮她了。

衣服全穿好,她说:“这活我到手能有三万,所以你要拿等价的东西来跟我换。”

方娜娜跟奶茶对视一眼,她们想过周烟可能会拒绝,却没想过她的同意是有条件的。

奶茶岁数小,脑子转得快,说:“等下次再有活,娜娜让给你。”

周烟摇摇头:“拿你不确定的未来换我确定的现在?空手套白狼啊?那对不起了,我不搞慈善。别说我没钱,就算我有,谁又嫌钱多呢。

“你们俩这行为说是要我出让一个机会,扒了这层客套,不就是在跟我要钱吗?”

方娜娜脸色不好看了。

奶茶也是。

“没有。”

周烟说完,掀开帘子出去了。

从更衣室出来,虹姐正迎司闻往里走,跟她撞上。

虹姐给她使了个眼色,也不知道什幺意思。她正想要不要跟司闻打个招呼,他已经跟她擦肩而过,看都没看她一眼。

周烟无所谓,走向与他步调相反的包厢。

虹姐一看这情形就知道周烟又把司闻得罪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不过这回她是真想多了,周烟可没得罪他。上次他咬了她,也依旧24小时为他开机,反而是他一次都没打过。这会儿他不爽干她屁事?

周烟带着情绪推开包厢的门,动静有点大,所有人都看过来。

她对上几人眼神,职业假笑,慢慢把门关上。

周烟不是那种第一眼就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的类型,要细品,当你觉得她有点迷人、有点危险,想及时止损的时候,就已经被她拿下了。

当然,这不包括司闻。

周烟觉得,拿下司闻的人……算了,够呛能有人拿下他。

她走思了几秒去想司闻,老板的手就伸到了她后腰:“你叫什幺啊?”

回过神来,她说:“司闻。”

老板整张脸都垮了。

周烟还是第一次犯这种错误,她还笑着,又说:“老板气质斯文,是我喜欢的类型。”

老板对她的殷勤很受用,笑容又拾起来。

“那你能告诉我,你叫什幺吗?”他说着话,嘴都凑到了她耳朵,再说一句就亲上去了。

周烟一点感情不带,极其敷衍:“你可以叫我Rose。”

这时候,包厢里已经开始升温了——小姐们都在脱衣服。

有的自己脱,有的被老板脱。

周烟旁边这位似乎早就按捺不住了,解开她外衣扣子,手往里伸。

他手太笨了,也可能是紧张,到第二颗就解不开了。

周烟冲他笑一下,缓解他的尴尬,顺便自己把外衣脱了,只剩下胸罩。

老板看痴进去,周烟离得近,能听到他呼吸的节奏全乱了。

她把裙子拉链解开,脚擡起,钩住裙边,往下带,底裤从上边开始露。

老板开始吞咽口水了,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让人反胃。

周烟突然不想脱了,停下来。

老板还盯着她露出来的一个裤边,眼都不眨一下。

周烟从桌游桌上拿来一盒烟,叼一根出来,问:“我可以抽根烟吗?”

老板眼是彻底拿不回来了,点头也有些机械化:“可以可以。”

周烟刚点燃,门被推开了,虹姐进来:“各位老板。不好意思了,隔壁老板顶单了,这几位姐妹刚被隔壁包厢六倍价钱要了。咱们这边会另外安排。”

竟然有反转。周烟在糖果那幺多年就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糖果鸡最多,鸭相对少一点,加一起百数来人,根本到不了供不应求的地步,客人最多的时候也绰绰有余。工作日晚上来个顶单是什幺意思?明抢?

周烟把最后一口烟抽完,几乎想到是为什幺了。她差点忘了,司闻那老混蛋在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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