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青木嗅着一股香味醒来。
好像靠在一个软软热热的地方,手里还捏着什幺。青木蹭了两下,背后传来一个娇柔惑人的声音:“木木,醒了?”
青木一惊,发现自己居然躺在白孔雀的床上,被他搂着睡的。
“这,这,你,我。这。”青木吓得一下子结结巴巴的。
白孔雀眼波流转,魅惑的眉眼含着笑意。这样凑近看,青木发现他的皮肤不像以前那样又薄又红了,变成了一种白皙细腻感,有点像是欧式美人的皮肤。
只是他的头发还有些稀疏,但眼睫毛却一反常态的浓密,一根根都是白色的,配上他深红色的双眸,每眨一下眼,都妖异得惊人。
看青木呆呆看着自己不开口,白孔雀愉悦地笑了。凑至她耳边,声音里像是吐出团黏糊糊的蜜糖般说道:“是不是不怕我了?”
青木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湿黏的东西便突然舔上了她耳侧,从脸旁一直辗转着舔上了她的唇。
不管男女早上刚醒都是有需求的,青木被舔得惊了片刻,随后便嘤咛一声,脑子里居然晕乎乎的,忍不住张开嘴放任那嫩滑的舌头来她嘴里缠绵。
不够,还想,还想要更多。
青木意乱情迷地搂上白孔雀的肩,呻吟声不自主的溢出,又突然被自己的声音惊醒,惊慌失措地一把推开了身上的白孔雀。
对方红润的眼睛里水雾迷蒙,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呆呆地看着她,神情有些委屈。
青木狼狈地夺门而出。
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整理好衣容,洗漱完毕之后,便传来了敲门声。青木觉得自己脸又红了,硬着头皮开了门。
白孔雀坐在轮椅上,依旧是那副病美人的姿态,擡头看着她,也没有言语,然后递给她一个食盒,青木低头接了过来。
“早上的事情不要在意,公孔雀,天生就有魅惑人的手段。以前我病着,所以……总之,你不要往心里去了。” 白孔雀还是主动开了口,只是声音里没什幺波澜。
其实说起来,她自己当时也没把持住。但大白天的说这些总归有点不好意思,青木只红着脸点了点头,谢过白孔雀后赶紧逃也似的关了门。所以也没看见白孔雀那有些狼狈,却十分痴迷的目光。
好在今天要做的事情依然很多,容不得青木胡思乱想。白孔雀泡在浴桶里,看着青木跑前跑后的身影,目光流转,若有所思地在自己的药材里又添了几味。
他加了些药性更烈的药,他想赶快好起来,迫不及待,想占有这个人类。
中午的时候,白孔雀示意青木坐在浴桶边的石阶上,还给她铺了软垫。但其实浴室里通着温泉,所以地上并不凉。然后白孔雀又亲自给她擦了擦汗,石阶旁不知道是谁布好了饭菜。放着两双筷子两个碗。
青木问白孔雀要怎幺解决,白孔雀趴在桶边道:“木木先吃,吃完喂我两口就好。”
白孔雀最近经常要求一些亲密的举动,青木本想着怎幺与他保持点距离,但是一擡眼看到他越来越俊美的面容,便毫不争气的半推半就的过去了,而且也真的还不敢忤逆他。
还确实有点想推倒这个人......他越来越好看了。
白孔雀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心里,也不说什幺。
下午又换了两次药浴,依旧是湿身诱惑。青木用毛巾吸足了盆里另外特制的药水,帮白孔雀敷在他的头发上。白孔雀的一头白发,发质并不好,也有些稀疏,应该和他的病有关。青木搜索着脑子里不多的知识,很多白化病人貌似都是如此的。据说他给自己配的药,能让他长出更润泽的毛发来。
青木有点发愁,不会又是毛掉光了重新长的方式吧。虽然秃头是检验帅哥的标准,但是她不想盯着秃头帅哥看啊。
白孔雀好像看出了她的顾虑,开口道:“木木,怎幺了?有什幺心事吗?”
“没什幺,只是在想,这次的药会让先生你的头发也掉光吗?”自从亲完之后,她也发现自己对白孔雀的隔阂还是少了许多。这种问题居然也敢问出口了,青木刚说完就有些后悔。
白孔雀了然地笑了:“怎幺,木木嫌我掉光头发不好看了吗?”
“不,不是,怎幺会呢,先生不要瞎想。”青木尴尬地笑了笑。
“确实会掉光。” OMG,果然如此。青木在心里长叹了一声。
白孔雀突然握住青木还拿着毛巾的手,对她十分认真地说道:“但没关系的,孔雀长毛发不会像人那样慢。我保证。”
“这,这种事情不需要保证啦。”青木被戳破心思,有些无地自容地抽回了手,将他头上的毛巾拿下来,重新在药水里洗了洗。
水汽氤氲间,白孔雀盯着空荡荡的手。又被拒绝了,怎幺,是嫌弃自己是个怪物吗?即使变得再好看,她还是知道原来的自己什幺样子,她什幺都知道,她还是会嫌弃自己。白孔雀有些神色僵硬地盯着低头忙碌的青木,默不作声地将攥紧的拳头沉入水中。
不管怎幺样,这终究是他捡到的东西。不管怎幺样,青木都是他的。也许自己对她太温柔了,保护得太好了,让她忘了这是个多幺危险的地方。
没错,应该重新让她想起来才对。想通了这些,白孔雀仿佛看见了充满希望的未来,惬意地眯了眯双眼。
“水温很舒服吗?还不错吧。”不知道白孔雀心里想法的青木,擡头看到白孔雀的神情后,傻乎乎地冲他笑着。
白孔雀打量着她,也笑了。
第二天早上,青木起床后的心情格外好,甚至哼着歌进了用餐的饭厅,走过屏风后却猛然呆住了,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全身。饭厅里是几个无声的,爬行着的黑影,像是柯南里面,剧情不到永远不会露面的黑衣人那样的东西。不,比那个更恐怖,人形的黑影们黑漆漆的,不透光,默默地张罗着早膳,打扫着饭厅。突然有个黑影冲着青木铺面而来,她心里铮地一下,全身一麻。那黑影穿她身过去了。
但是那种与它重叠的感觉。重叠至分离的那几秒。
青木觉得自己的心肌在痉挛,全身上下越来越麻,不知为何居然还能站立。
黑影们忽然一下子全都消散了,很奇怪,仿佛有一股沁凉的流水流到了心脏中漫至全身。青木在眼黑的前一刻,感觉自己落进了一个柔软温暖的怀抱中。眼前掠过一抹白影,耳边响起轻软的一声叹息。
再醒来的时候,屋外还很亮,春光明媚,鸟语花香,仿佛今早的一切经历都是幻觉。
背后很暖,鼻间有淡淡的药香,白孔雀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木木醒了?好点没有?”
青木发现她被白孔雀抱在怀里靠着,白孔雀靠在床栏上,两人的手十指交握。青木想偷偷抽回来,却被白孔雀的手指缠住了。
白孔雀的脸凑得很近,在她耳边轻轻叹了口气问道:“可好些了?” 说完抽了只手捂在她的心脏上,有一股暖流透过他的掌心传至她的心脏,好像是白孔雀在用法力帮她缓解刚刚的心悸。嘛,如果不是隔着胸就更好了。
“嗯。谢谢。”青木应道。
“胆子怎幺这幺小。”白孔雀的唇仍贴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木木不是一直好奇,为何府里没有佣人幺。今天你看到了,他们全是被饲养的影仆。”
那就不能饲养些好看点的幺……青木想到她住在府里的这幺长时间,全都跟着这些东西一起生活,被它们服务......全身又有点发麻,不由自主地紧紧贴着白孔雀。
“那个……难道没有别的方法吗?它们,它们好吓人。没有别的方法吗,求您了,以后打扫什幺的都由我来做,能不能不要它们了,求您了。”青木的声音愈发颤抖起来。
“你如此讨厌它们吗?”白孔雀温柔地摩挲着她的手指,安抚着她。
“它们…”青木转身将头和身子全部埋在白孔雀的胸膛里,闭着眼绝望道:“它们其中有一个穿过了我的身体,我…我从来没有体会过那幺多的,集绝望,恶心,还有好多负面情绪于一身的感觉。”
白孔雀拥着青木,仰头望着头顶的绣花床帐,他头发掉得差不多了,所以最近都带着厚厚的帏帽,连眉毛也跟着掉光了。闻言,他若有所思地,露出个颇为变态的微笑。
白孔雀虽然是孔雀寨的贵族人物,但那群人除了将他扔到一边,让他不至于饿死之外,怎幺会管他别的,所以他只好用法术做影仆。影仆由心生,他做出来的影仆,自然是让人恶心的。怎幺,还期待他能有什幺美好的回忆幺。
青木嫌弃他,觉得他恶心。
但是,她却紧紧地抱着这个让她感到恶心的人,她已经离不开他了。
“木木。”白孔雀抚摸着青木的发丝,柔声道。
“嗯?”青木依旧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擡头用受惊小鹿般的双眸看着他。
白孔雀顿了一会儿。
“喝点粥吧,”轻轻揉了揉她的心口,“以后不要这样了,若不是我赶到了,你能被自己吓死。以后不要那幺钻牛角尖,相信我,这是我的地方,这个院子里没有任何会让你害怕的东西。”白孔雀不等青木说话,柔软的唇便吸住了她的唇舌。
木木,等我断了药后......我要,我要......狠狠地干你。
这句话还不适合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