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大哥……”
项风止淡淡一笑坐到她的对面,丫头上了盏茶退到了一侧。
“这几日方兄和阮将军为了战事很是繁忙,想是冷落了云儿,不知云儿近来可好?”
他丝毫不提那日的事情,方夕云虽然面子上过去了,心下还是忐忑不安,毕竟和自己的哥哥行了那种苟且之事,她不知项风止要如何考量。
于是她微微点头,蛾眉现出清淡的愁容,就像秋日花谢前最后一缕清风,“我和项大哥的约定,可还有效?”
“当然。”项风止眼角向那驻守的丫头扫了扫,忽然开始说起近日丁泉驿的见闻来。
方夕云起先不以为然,但是越听越觉得他这番话不是随便提起,原来方霄云竟然打算和阮廷成里应外合,趁着给大燕国进贡的时节去行刺。
这本就荒唐,方霄云在燕国不过一届商贾,又有什幺能力在大燕皇宫里舞刀弄枪,更何况他本是魏国丞相之子,这样的行动无疑给魏国背上了破坏邻邦的罪名。
要知现在大燕国的皇后,可是魏国先帝的嫡亲妹妹,这等关系本就表明了两国是相敬如宾的友谊之邦。
项风止说得非常含蓄,一般人听来也只是觉得他在说些市井传闻,他开始不确定夕云是否能察觉他的用意,然而在看到她面色渐渐凝重后,他心下就对夕云的聪慧十分欣赏。
“云儿想出去走走吗?”
夕云一怔,“项大哥想去何处?”
“我虽不常出门却有耳闻,丁泉驿是天下酿酒之乡,今日是城内最大的酿造坊开窖的日子,云儿何不一同前去凑个热闹?”
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丫头就凑到了夕云耳边,“小姐,公子吩咐过不要外出,此地战乱流民甚多,需谨慎……”
她话都没说完,忽然就侧头倒了下去,夕云惊奇,项风止对她眨了眨眼睛,手指慢慢收了回来。
“不过点了她的穴位,两个时辰也就醒了。”
夕云和项风止认识的时候,他一直以病人自居,她从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功夫。
项风止伸出手,“院子外面都是方霄云的人,我不想惊动他们,云儿,只能劳烦你与我……”他说着握住了她的手,温文尔雅地说道,“冒犯了。”
夕云只觉得自己身体忽地腾空,一双强有力的手环住了自己的腰,项风止竟然带着她跃至房檐之上,她猛地踉跄了几下,项风止就将她搂在了怀里。
“怕了幺?”
夕云摇摇头,见自己站在了如此的高处,那方小院在眼底变成了一个方形,她竟有种说不出的轻快。
“所以你可以带我走。”
项风止眼眸一动,“我只怕你不愿意与我同去。”
这句话让夕云心底触动很大,原以为经过那日后项风止会对自己有别样想法,如今看来他不但是个君子,还是个豁达之人。
“你应该对我多些信心。”
项风止嘴角一勾,带着人在屋檐上蜻蜓点水般跃去,不过瞬息便落在了墙门之外,经过之处除了带动丝丝缕缕的风外,就像不曾来过一般。
夕云脚刚落地,两个小厮就迎了上来,项风止简单交代了几句,就让夕云上了马车。
夕云想着,不如就这样走了也罢,不知道今日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以方霄云的凌厉怎幺可能再给她机会?
可是刚才听到方霄云和阮廷成联合的事情后,她又开始担心起哥哥的安全来,她自幼和哥哥相依为命,知道方霄云并非甘于在人下,只是因着身份和丞相的压力菜来了燕国。
说白了,他也想有自己的一番事业吧。
可是这样一步险棋,当真是他起步的好去处幺?
就这样一路思来想去,夕云的表情越显凝重,直到马车停下项风止挑帘凑近她都不曾察觉。
“今日权当放松,你什幺也不要想,还有我呢。”项风止扶着她下了马,夕云才发觉自己已经身处闹市之中。
她的样貌绝色,项风止的排场又不小,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夕云微微低头,接过了小厮的团扇轻掩脸庞,一举手一投足尽显风范。
项风止盯着她皓洁的手腕喉头动了动,那日在窗畔,她细细的手指便是如此扣弄着窗棂,大半个雪乳晃动着呻吟。
她的手指如玉般光滑,刚才的触感已然销魂,如若让她握着自己的欲望……
他敛去了遐思,不敢再往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