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天她稍微好奇了一下那位未曾谋面的哥哥,随后很快就看到了这位哥哥。
第三天下午,她刚打开房门回到家中,就看到客厅的沙发上端坐着一个穿着军装制服的男子。
端正无比的坐姿,整齐妥帖的制服,再向上是齐整的黑发和沉稳冷静的灰黑眼眸,他一看就是联邦军人的楷模形象,一丝不苟端庄威严,一点儿不像是聂逸风,聂逸风就算是穿着军装看起来也随性不羁浑身透着股痞气。
听得开门声,男子瞬间擡头,眼眸已经带着精神威压警惕而坦荡的望了过来。
真严厉!她竟仿佛看到了什幺严厉的长辈似的,下意识就想要挺胸擡头端正站直,身体一紧就想要后退一步,是谁?她同样警觉差点想发出警报进入戒备模式,随后才猛然想起了什幺,遂试探的喊道:“柏……哥哥?”
男子审慎的目光打量了她片刻,随后微微点头:“阮亦薇?”
诶?怎幺感觉更像是眼里长辈了,虽然啥也没做她居然就有种心虚的感觉,忍不住抿了抿唇小小点了点头,尴尬沉默了三秒,又点点头:“哥哥好。”
他没反驳嗯了一声,见她略带局促的站在那里不动,便又将下颌朝身边的沙发点了一下,言简意赅:“坐。”
呀……感觉像是命令多过客气。
她感觉略有点奇怪的走过去坐到了一边,乖乖端坐。
随后便是一段令人尴尬的沉默。
精神触丝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盘旋贴近,然后仿佛受到惊吓一样一触即离。
她发现这位新哥哥的精神体就好像是个戒备森严的堡垒,异常结实紧密自成一体,接触上的观感就像是撞到了结实的冰山,与聂逸风火焰般强大却流动开放的精神体丝毫不一样。
她被“冻”到了。
最后,是她的闹钟拯救了尴尬的沉默氛围。
闹钟欢快的响着,代表着每天的手速锻炼课程即将开始。
她唰的站了起身,语气上扬的开口:“我要去做手速锻炼的课程啦,哥哥你随意就……”
“一起。”男子沉稳的站起身,冷定而不容置疑的开口。
嗯?她僵了一下。
看了看一脸懵逼的她,男子开口解释:“阿逸有拜托我帮你指导一下体能训练的细节部分,他不是很擅长无损教学。”
无损教学也是最常见的教学方法,老师通过观察学生的动作和训练现状指出不足和改进方法,而实践教学则更适合一些喜欢用“身体”记住答案的学生。
显然聂逸风是喜欢直接实践的,但是吧……面对着这只从小养到大的小丫头他还真下不去手所以也就没怎幺指导过她训练,可以说成长到现有程度阮阮是纯粹靠自学和网络资源。
“哦,好。”听得新哥哥这幺说,她自然是说好,忍不住小步踱了两步,然后才慢半拍的笑了一下道:“谢谢。”
“不用,这是报酬的一部分。”
“报酬?”
“阿逸没跟你讲吗?”他停步直视,她慌忙摇头满脸无辜。
“你是未注册的精神共振体,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原来如此,她点了点头,忍不住后退一小步离这个冰山一样的哥哥远了一点,但似乎又觉得这样不好于是又向前挪了两小步努力让自己靠的近了点“我会努力的,柏……哥哥”。
男人就这样看着她这不自觉的小动作,然后让嘴角微微动了动好像是在挤出微笑,总之那冷硬的唇线似乎确实是松弛了些许,他开口道:“不用这样拘谨,既然你叫我一声哥哥,就也是我的妹妹,阿逸说你梦想是架势战斗机甲,我送你一个机甲的智能核心做见面礼,你可以先温养起来,等将来定制成型会更契合自身。”
智能机甲核心?她的眼睛亮了,喔这个新哥哥出手好大方!
“谢谢哥哥!”她甜甜的笑了起来:“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人的。”
拥有精神共振能力的人当然不是只能做黑客,因为强大的精神调节和敏锐感知的能力,这类人在很多领域都有极为特殊的作用,比如在精神波动的追踪和寻找上就独具优势。
把柏逸尘给她的一段精神波动仔细探查并牢记之后,她便登上了星网,在指导下于安全时间段在特定的范围内仔细排查搜寻起来。
精神触丝以自身为中心在星网上蔓延开去,在她眼中星网中的一切图景都改变了姿态,只要精神力切入的够深,她能看见构筑整个星网最深的数据链条,那是一个复杂无比又遵循着极强自我逻辑的庞杂世界,与之相比,她的精神力就像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只水母,在用自己的触须小心翼翼的捕捞特定的猎物。
她细致而飞速的排查着一块块区域,并在警报声到来之前快速而谨慎的撤离,以防被电子警察或者巡警抓捕。
不是,没有,还是没有……一次次的搜寻但依然未发现目标人物,直到精神海深处开始传来精神力枯竭的抽痛感,她终于在一处拥挤的广场锁定了目标。
“找到了!”找到的瞬间,她便用精神力触丝缠住了柏逸尘有意开放的一缕精神力,将她搜寻到的坐标和图景同步传递给对方。
精神世界的传递仅有千分之一秒,下一刻,她便在电子警察警觉前掐断了网络连接,几次跳转后,完全退出了网络。
“呼……”这一次精神力差点用到了枯竭,摘掉网路连接器,她便感觉眼前一花,忍不住便扶额趴倒在桌前。
“你还好吗?”柏逸尘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
“唔……没事的哥哥,我就是……哎~”太阳穴一阵抽痛让她低呼,“精神力用尽了要休息一会儿。”
“我带你去卧室。”因为对方是为了帮他找人才累成这样,柏逸尘不由得有些愧意,犹豫了一下,伸手把虚弱扶额的人抱了起来。
“你卧室在哪儿?”
“楼上中间那间。”精神力耗尽的后遗症比想象的更痛苦,一时间她还当真是没有了自我行动的力量,只能闭着眼任由对方把自己抱起,朝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