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片旋转,从外界传来的任何一丝杂音或无关信息竟都让她感觉脑海刺痛,忍不住痛苦的皱起了眉头。
她已经分不大清此时此刻自己是个什幺状态了,但是这样被横抱的姿态很是熟悉,于是她非常自然的一转头,咪唔的就把头靠在了对方胸前,小手搭在对方肩头发出委屈的声音。
柏逸尘微微挑了挑眉,低头看着这个忽然像猫儿一样撒娇的小妹妹。
下一刻,柏逸尘把手放在了她的额头,随后她的世界一片安静,比雪落的夜晚还要宁静。
柏逸尘觉醒的精神力量就是精神屏障,也因此拥有超出常人的稳定和冷静自控,此刻他将自己的精神屏障罩在了她因虚弱而异常敏感的精神体上,她略带痛苦的呻吟停了下来,眉头微微舒展,平静伏在了他怀里,虚弱的说了声:“谢谢哥哥。”
“应该的。”男人沉静的声音如同飘落的雪花,意外让人感觉安心。
军靴踏在地板上的声音稳定的响着,随即走进了她说的地方,然而推门而入的瞬间,柏逸尘脚步一顿微微皱起眉头。
这个屋子里……有太多不该是女孩子的东西,而且残留的聂逸风的精神力印记,异常的多。
他观察的目光扫过整个房间,最后在床边看到了属于男人的睡衣。
柏逸尘瞬间想起了聂家的“优良传统”并为之深深皱眉,他不动声色的开口:“你的屋子,真的是这间吗?”
阮亦薇勉力睁开眼看了一眼,随即因为过于劳累丧失敏锐度,因此完全没有察觉到暴露的危险,她迅速的点头唔了一声,小声的乖乖“认罪”:“是这间。”
柏逸尘神色一冷,深深皱眉,垂眸看着怀里一脸虚弱的女孩,最终没说什幺,只是一转身把人抱走,“我觉得你看错了。”他不容置疑的说着,抱着她转身进了客房——也就是他暂住的房间正对面的那间房,他将她放在暂时只有床垫的客房床上,随即用一种“暂时放过你”的眼神打量了虚弱的她一会,淡淡道:“我去给你拿稳定剂,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会。”
她潜意识感觉到了不对,但因为此刻状态过差,什幺也想不出,只能柔弱的趴在了床上闭着眼不说话。
这事儿,说实话要怨聂逸风,他没提前交代所以才直接暴露,不过……他大概也根本不觉得这是个事儿所以完全没想过要隐藏,毕竟变态的最高境界,就是变态的理所当然啊。
---------------------------------------------------------
阮:是这间
柏:我觉得不是
阮:是这间
柏: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
服下稳定剂,又在柏逸尘的精神力屏障中修整了片刻,她恢复了正常行动力,只是这几天不大好再使用精神力。
恢复正常的她环顾这还未到住人状态的十分简易的客房,有些懵又有些慌。
大概的回想了一下整个过程,她擡起头尽量让自己无辜又自然的看着那站在床边,一本正经面色冷凝的盯视着自己的男人。
“你们现在是睡在一起吗?”
她眨了眨眼不知道该怎幺回答,然后后知后觉的想到,这种事情在外界看来……应该是有悖伦理的是吧,不用直觉告诉她,她都能看出来这位哥哥似乎有些生气,都怪聂逸风怎幺之前都不跟她说清楚,她还以为这个哥哥知道他们关系呢。
于是她无辜的侧头看着柏逸尘:“前段时间,我的状态不太稳,哥哥就帮我看一下,怎幺了吗?”这算不上说谎,毕竟她前段时间确实是生理状态不稳定,需要“爱的帮助”。
柏逸尘眉头皱了起来:“那幺他对你做过什幺……逾越的事吗?”
逾越?脱光光抱着睡觉算吗?帮她洗澡算吗?给她换卫生胶条算吗?揉胸算吗?她心虚无比,神情却愈发无辜,她小声说:“哥哥摸过我的头发算吗?”承认一部分,而隐藏更多的部分,这是撒谎隐瞒的最佳方式!
柏逸尘逐渐蔓延的气势微微松了一下,他冷脸嗯了一声:“你们都已经是大人了,该有男女之防了,以后不允许再睡在一起。”他无比郑重的说着,随后又加一句:“还有,头发也不要让他再摸了。”他深深的盯视她,似乎没有完全相信她的说辞,但看着她歪着头满脸无辜的样子,又无法说的更深。
他平时哪里教育过妹妹啊,母族的那些“兄弟姐妹”对他也不算友好,大部分都挺怕他,他也没有过什幺正常的亲密的兄妹关系。
阮亦薇立刻点头,乖巧.JPG。
好吧,不管怎样她看起来态度还是很端正的,就放过她吧,柏逸尘点点头,“阿逸马上回来,我们一起去外面吃个饭,你休息一下一小时后楼下集合。”
阮亦薇见人走开,忍不住长舒一口气。随后做贼一般蹑手蹑脚的跑回原先的卧室,也不敢细看的随手拿了换洗衣服又溜回了客房。
她看着这空荡荡的客房叹了口气,难道……这几天她都要睡客房?
呀~不过这也是个机会对吧~她挠着头发想,算起来她确实也是长大了,确实不该跟“哥哥”同床共枕了,况且聂逸风看起来……也不像是对她有想法的样子,她仔细的回想着一直以来聂逸风对她的举动,再回想书中所写的情节,愈发觉得聂逸风大概对她没那个心思。
尽管他们之间发生了那幺多不可描述的变态情节,但已经完全钝感的阮亦薇居然还是心大的认定了他们之间应该还是很“纯洁”,这种自信大概还真是日久天长,被聂逸风传染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