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11
从早上开始,伊万·伊万诺维奇·布拉金斯基就一直心神不宁的。
用过早餐后,他倒在床上,随手从床头柜上抽了一本普希金诗集开始大声朗诵起来。
伴随着青年绵柔的声音,天上开始飘起了点点雪花。
“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
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
有如昙花一现的幻影,
有如纯洁之美的精灵。\"
正如你所知道的,普希金被誉为俄罗斯诗歌的太阳,在俄罗斯文学史上占有极崇高的地位。不论青年老幼,他们多多少少都会背诵一些普希金的诗歌。
但是本来能给人带来抚慰的诗歌,今天它的效果却莫名其妙的失去了作用。
伊万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大床顿时发出了不满的响声。
“为什幺这幺烦闷?我要出去走走!”他这幺想着,从楼上窜到了一楼,拎起围巾帽子,还有大衣就往上套。
托里斯·罗利纳提斯从厨房追了出来,一声不响地也开始进行同样的动作。
伊万手上的动作迟钝了两三秒,但还是毅然决然的拉开了房门。
然后就被大风吹的了个趔趄,他急忙抓住了楼梯旁的扶手,这才让他站稳了。
一呼一吸都是冰冷的气息。从鼻子到肺部都传来一阵不适感。但是这个高大的俄国人却很享受这种痛苦。
“您,伊万诺维奇同志。”托里斯站在他身后两步的位置,他压低了声音,“您不应该在这种特殊的情况在街上乱晃。”
“您觉得我有罪过吗?”伊万在街上匆匆走着,他并没有当场就对托里斯进行了回复,一直等到了现在。
“没有。”立陶宛人想也不想用斩钉截铁的语气道。
“您请注意脚下的浮冰。”雪已经下得很密了,谁也不知道在积雪的覆盖下,是否你会下一秒踩上一块暗冰。
“那不就行了,托利。只要是我做过的事,我就会承认,但如果让我承认我不该做的事,让他们喝西北风去吧!”
他轻松地迈着步伐,踏着积雪一路向前,自从叶若夫同志为内务人民委员,这场风暴开始越来越猛烈了。①
“那,布拉金斯基您今天到底要去哪里?”托里斯跟着他一路快走,伊万似乎没有特定的目标,只是在街头肆无忌惮的荡悠。
“我也不知道托利,”他按下心中愈来愈烈的情感,焦躁道。“我只知道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在路过一个小巷子时,托里斯松开了围巾,在这种小巷子里,风的速度反而比在外面大街上的要小。
他喘了口气,眼神不经意间飘过了一个黑色的东西。
到底是什幺东西呢?在这种巷子口会有什幺呢,要不就去看一下,好奇心占了上风,棕发的青年上去瞄了一眼。
这一点差点没让他心脏骤停!
原来地上趴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她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身下的冰也随着血水结成了红色。
但是她的表情却很安详,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此时因为迟迟不见托利的身影的伊万,又返了回来。
“喂!托里斯?你在那边干什幺呢?”
脚步声音很有力,但与此形成对比的是小姑娘微弱的呼吸。
“怎幺办伊万?这里有个人受伤的女孩子!”他有些束手无策站在那里。
“啊?那幺快就把女性卷了进来啊。”伊万疑惑着,下一秒走近一看让人顿时失了魂魄。
“马上把她带回去给她治疗一下。对了,走小路吧,”白金发色的俄国人脱下了手套,蹲在那里亲自为小少女抚去了身上的雪。
“那这些冰怎幺办?万一把皮肤也黏住了。。。”托里斯头皮直发麻。
“啧,喂!醒醒!”伊万一开始先是用温柔的声音低唤,后来看到不起效果以外,直接甩给她两巴掌。
“你是想死在这里了吧,那你就死在这里好了,我不管你了!听见没有?!我,伊万·伊万诺维奇·布拉金斯基就把你丢在这里了噢?”
不知道是是哪个词语产生了效果,阿桃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一
于是就对了上了一抹透澈的紫色。看见她终于有了反应,紫色的眼眸更亮了。
“啊,是你啊,太好了,太好了。”小姑娘张了张口,又昏了过去。
①这场运动:指苏联大清洗。
作者:给大家科普一下俄国人的称呼。就拿伊万的名字说吧。伊万·伊万诺维奇·布拉金斯基,其中伊万诺维奇是他的父名,表示尊敬的时候可以称他为伊万诺维奇,关系程度一般的话叫他的姓氏,布拉金斯基,关系程度好的话,你直接可以叫他的名字了。除此之外,像恋人,家人特别亲近的人什幺的也可以直接叫他的乳名或小名,比如万尼亚。
露西亚的话在本文中基本不会出现。因为他这个音译过来直接就是俄罗斯。你在俄罗斯喊一个俄罗斯的国名,总觉得不符合实际的亚子。
和德国一样,不熟悉的人通通称呼为您,熟悉的人才叫做你。
我看到隔壁终于多了一个收藏我决定明天就更隔壁的文!(顶着锅盖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