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她捏着花城会展的VIP卡,高莹莹的。

某年高莹莹在她生日送给她,她要退回去,高莹莹便生气。

“哪天你钓上凯子,就用这张卡晃瞎他的眼!”

那时高远程站在远处,冷漠推开身边的人,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同样的,对她晃了晃。

他想说什幺呢?

董芸迄今都想不明白。

来不及感叹高莹莹是何等奢华富足,就已经和赵卫卓都变成光溜溜。

又是白日宣淫。

腿间已经是火烧一样空虚难耐。

赵卫卓手进去插两下,带出黏腻体液,绕着他手指唱情歌。

董芸在呻吟喘息中问:“咱俩像不像富二代出来约炮?”

“你——”手一下子抽出来,他气得开始咳嗽。

咳得停不下来。

“顺顺气。”她光着屁股过来给他拍背,“看你这,上气不接下气的,枸杞还是吃少了。”

“枸杞——咳!枸杞不能止咳。”

赵卫卓拧了瓶水喝下,喝得急,水从嘴角溢出,顺他骨骼肌肉流下来。

此景,她又情动。

脚踩他大腿上揉、摩擦,娇柔:“好没好,能不能开始啊!”

赵卫卓眼睛幽幽,好像有点谴责的意味。干咳刚止住,耳垂微红。

“生气了?”

他不语,只是静静看,用淡远的目光让她自行反思。

她在他身边撑着头,青丝铺开在后背,撇嘴:“真生气了。”

“好嘛,我错了,给你吹吹好不好?”

吹下面那根。

趴伏着把肉棒吞进去,腿是鸭子坐的姿势,穴口摩擦着洁白床单,没一会就染湿,洇晕出一圈水迹。见他硬起来更是口得厉害,完全不顾把脆弱的颈背露给他,只记得吞咽,让他快乐。

赵卫卓眼睛里积聚暴风。山雨欲来风满楼。

“芸芸、芸芸……”这是他唯一的叫床的方式,单调的叠词,能说一万遍。剩下的一声不吭。

“喜不喜欢?”董芸问。看他绷紧的身体,一块块鼓起的肌肉,她脚趾曲起,只觉情潮汹涌,铺天盖地。

董芸过分大胆,没一会忍不住了,跪在床上向他翘起臀:“就这样操我好不好?”

腰折的极低,像能掐断,而屁股又撅得极高,明眼能看见阴部花蕊放荡地一缩一缩,水咕叽一下挤出一团。

香艳情形让赵卫卓一会晕、一会清醒。

清醒的时候想迅速给她爽快,从而结束,晕时却不受控地跪在她后面,扶正她屁股。

放肆啊,放肆至极。

他眉间浮起矛盾的痛苦——事实上他经常在与董芸的性爱中受此磨难。

手指复入进去,一进便被咬住,像某种软体海葵,痴缠他灵活手指。他已经会弯曲手指在里面探索,指节是逼她浪叫的武器之一,每碾过一处必让她颤抖摆臀。

“啊!”

“不行了,老公真的——嗯!”

“骚给你看,你再用力,啊啊!”

董芸在他的技巧下丢盔卸甲。只知道乱叫,什幺都说,头埋在床单里,一会就喘不过来气,只得侧头,便用脸一下一下摩擦。

快感在阴道里四处乱窜。感觉小腹坠坠,像是攒了一堆水,麻麻的,也喷不出来。同时膝盖也痛,极乐自腿根向下蔓延,中和了痛感,只觉昏天黑地,欲向前栽。

赵卫卓可真聪明。

穴里两个点一起刺激,手腕也不吃力,仅是缓慢进出就能让她断断续续泄出清泉。他什幺都会,但他不说,做出一副温吞老实状,用那深潭一样的眼睛,平淡无奇地盯着你。

他当然不需要迎接任何人。想见他的人自然会来,来一次就上瘾,再也离不开。

阴茎已硬得发痛,顶在她臀上,雪肌衬着那深色的一大根,光是看着她屁股随着挤水一摇一晃,他就眼热得想要自裁。

在她嘴里自裁。

芸芸啊,是劫数。

“好爽!啊,还要,别停别走,啊!”

随着他加快抽动,董芸哪还能忍住,颈高高扬起,竟是从脸的刮擦处闻到了自己唾液的味道。她竟然爽到闭不上嘴,光是口水就流了一滩。

“嗯,嗯!你打我屁股!哥哥你打我!”

豪华酒店。跪姿。抽屁股。

每一个单拎出来都够淫秽了,组在一起简直是万物腌臜之首。

约炮,这何等地像是那万恶的约炮!

赵卫卓心惊肉跳。

他怎幺能打——他怎幺可能打她?

董芸不知他为何不动,屁股暴露在冰冷空气里,就想受点刺激的巴掌,但他不给,她总不能自己抽自己,只能憋屈地忍。

越忍,阴道里就越不满足,又连着“啊嗯”狂叫一会,总算在赵卫卓平缓的厮磨中到了一次小高潮,水湿淋淋从股沟淌下来。这哪够呢,她只觉穴里好空,一绞一绞,没有东西,绞的是自己的肉。

妈的。他要吊着她让她死!

她愤恨地回头,遇上赵卫卓敛黯深邃的眼睛,有晦涩,更多的是朦胧。他在沉思,鸡巴梆硬着,寻味自己的道德品质。

妙啊。他!可!真!妙!

董芸起身下床,脚踩在地毯上。腿还是软的,走一步下体就抽搐一下。她趾高气昂地在他面前关上浴室的门,把他的敲叩隔绝在外面。

“芸芸。”他的声音模糊,却镇定。

他居然还能镇定!

“怎幺了?”他问,“哪里不舒服吗?”

不应该。

刚才的一切都那样和谐,摸,捅,到她抖着高潮,水到渠成。排除他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绮念,赵卫卓觉得自己表现尚可。

里面先是没声,数秒后,传出来董芸高低起伏的呻吟。

赵卫卓眉头蹙紧,继续轻敲门。

门没锁,只是他本着礼节,不愿未经她同意破门而入。

她都叫了,他仍不进来!

他是想等她死了再来救一把吗?

董芸望着头顶的浮雕艺术灯,手指进出,觉得又爽、又恨。自己的手指再聪明,也不及赵卫卓能生理上让她崩溃。她想要他长茧的手、他的沉稳又呵护的撞击。

到他终于踏进来,已是强弩之末。她自慰到顶峰,嘴里尝着自己的发丝,凄凄哀哀地抓紧洗手池一角,嫩肉皱起来夹她。腿都哆嗦,仍觉得不够,不是那个味道。

“芸芸——”赵卫卓惊呆地看着她自渎到高潮。

董芸倚靠着大理石洗手台,上面香水浴剂全瘫倒,像她一样,软若无骨,在疲惫和欲求不满中反复挣扎。

“谁让你进来?”她此时反而气定了。

赵卫卓干涸地吞咽:“你为什幺……”

他心爱的人媚态横生。

他形容不出。

“你弄不爽我,我还不能玩自己吗?”她傲气地抱胸,乳房堆挤得更厉害。

他一闭眼:“对不起。”

“对不起。”他道歉复道歉,“芸芸,我不知道你需要什幺。”

董芸眼神滚烫:“我要你打我。我刚才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火花在两人的对峙间迸发。

赵卫卓掐灭了那点红光,摇头,双眸平静:“我不想那样做。”

也不能那样做。

那是一道坎,他不能迈,迈过去了,他不知道后面有什幺在等待他。

眼神如海港波浪,潮湿却坚定。

原则问题,他绝不后退一步。

浴室里的味道酷似银色山泉,雪水一样清淡冷冽。苦橙叶的后劲,闻起来和赵卫卓的性情有异曲同工之感。可惜他从不喷香水,他对这些东西敬而远之。

她在这高洁的气味里,要激发他的欲念,焚烧他的意志。

——打我。

——不。

“好。”她说,“那你射我脸上。”

赵卫卓如鲠在喉。

“也不行。”

“那你能怎样?”

“除了这些,都可以。”他轻声,“什幺都可以。”

我没有办法羞辱你,即是那只是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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