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蛮离开是三年前。
相处的那段时间,沈蛮只有在床上被他弄得狠了,才会跟他说家里的事,不过也都一概而过,这丫头心思缜密着。
既然她不想说他也不再问,所以她要走他还不知道。
只记得前一天,她缠着他要跟他做,做了很长时间,她明明累得手脚不想动,睁开眼还握着他手往她腿间放,哼哼唧唧的。
他也没客气,直捣她腿心:“你是想让我操死你幺?”
她瞥开头不答,到问了他句:“你会觉得我贱幺?”
他当下皱了眉,又觉得她是开玩笑,就道:“贱点好,够骚。”
她嗯了声,像是自言自语:“贱人的种怎幺不贱,是贱的,”她沉默了会,“李存野,我要走了。”
“你都软成这样了,还能走?”
“你会等我吗?”
他愣了,才懂得她说的走是什幺意思。
“去哪?”
她好像露出个笑,是苦的。
“我妈给我找了个好爹,超级有钱,我们要去他那儿。”
他大约知道她一直不愿说出口的,心有些发紧,要去找烟,手抽出全是水,他也没擦,烟点着深吸了口,手上还有她的味儿。
“什幺时候走?”
“明天。”
他咬牙,又蓦地笑了:“你怎幺不等明天走的时候跟我说声再见,再跟我说你要走了?”
“……”
“什幺话都不跟我说是不是?”
“……”
“你他妈说话。”他真的气了,“就给你弄舒服了你才会露点声,沈蛮,你当我是什幺?”
她去摸他手,话里带着哭腔,他也不想管。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会回来的……你等等我好不好?”
“好,我等你,等多长时间,嗯?”
她又不说了。
一个小孩儿的承诺能有多重,十五六岁的年纪离不开家,又迫切想长大挣脱牢笼。
他那时候就想,是不是那个人不是他,就随便一个,她也会用同样的方法对他,只要那人能带她走。
她走后,他不到半个月后就搬走了。
他想过等她,但然后呢。
她的人生才刚开始,以后的生活只会比跟他在一起时更好,什幺人遇不到。
断了就断了吧。
时间一点点在过,后来他被介绍对象,就想着不是这个还会有下一个,就慢慢和那人处着吧,是谁都差不多,日子过得波澜不惊。
直到……
那次他妈让他带陈柔回家吃饭,他去学校接,在校门口等人的时候,看见那抹身影,也没多看,只一眼就知道是她。
长高了不少,和旁边人说话时神采飞扬,没有和他在一起的唯唯诺诺。
他收回视线,低头点烟,再擡起时,她已站到他身前,歪着头笑。
那笑真他妈灿烂,她也敢。
“你在等谁啊?”
那语气也熟稔得不得了,跟空缺的三年都不存在似的,要不是他都记得,都要以为他昨天操过她,现在等的就是她。
“女朋友。”
烟雾缭绕间他眯着眼看,她笑僵了下就恢复了。
“手机能借我用下吗?”她说,“我朋友回教室拿东西,我给她打个电话跟她说在哪。”
漏洞百出。
啧,以前也这样幺。
他把手机丢给她。
她在手机上按了几下,就给了他。
“不是打电话?”
“我忘了她电话号码了……”
“存野。”陈柔走了过来,看看俩人,“这是?”
“以前邻居。”他没再看她,拉开车门,对陈柔说,“走吧。”
车开出点距离,他手机响了。
是一串号码,还没等他接就挂了。
“谁啊?”陈柔问。
他皱眉没回,视线一顿,好像知道了。
红灯,他停下车,点开微信看,眉峰一挑。
有个新对话框显示在列表。
不一会儿来了条微信。
“刚才是我打的。”
“好吧,我骗了你,我就想加你个微信,怕你不同意。”
“你别删我,我不会打扰你的。”
“你女朋友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吗,挺好看的。”
陈柔:“绿灯了。”
他有些烦躁,把手机仍进槽里,好在没再震动过。
她就是个骗子,说个屁的不打扰。
每到饭间或者晚上,专挑他有空的时间,他微信就振个不停。
也不说见面,就跟他聊日常。
说到底是他犯贱,接陈柔的次数肉眼可见的增多,说来也巧,每次都能见着她,不过她大多不到他面前,就远远看着。
明知是她的手段,可他还真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