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10
临安村是个较为偏僻的小村庄,位于南疆国的西南侧,离蓬莱岛只隔了一条江。
自女君那洛华继位以来,南疆国风调雨顺,百姓庄家年年丰收。
家家都是一年比一年收成好,手里的资金积了不少,在阿萝家买布的人也多起来,她们家也过上了好日子。
但天有不测风云,一夜春梦之后,她竟有了身孕。
一开始,她不知道为何肚子越来越大,可第二日就显怀了,家中父母便察觉了到不对劲,家中不缺钱,立马带阿萝去看了大夫。
大夫看了,说是怀孕了。
手放在肚子上,阿萝当即吓得瘫坐在地,沉浸在恐慌中,甚至听不见她的父母还在苦苦哀求大夫治好她的病。
父母让她呆在家休养,直到孩子降生,可过了一个月,她的肚子就大得像是要生了。
“咚咚...”
外屋传来敲门声,阿萝护着肚子坐起身,父亲还没归家,母亲出去摘菜了,她犹豫下,问道:“谁?”
“在下何妗,乃是中原国的一名大夫,到南疆游历,揭了姑娘的求医告示,前来拜访,打扰了。”
“何大夫,我是阿萝,门没关,请进。”听到是个青年女子的声音,还自称是揭了告示,阿萝安心了一些,但她不敢大意,“只是我现在不方便起身接待,何大夫稍等,我母亲应该很快就归来了。”
“你在外面等一会儿。”
叮嘱完侯罗粲,兰峤推开门,打量了下屋内,少女的住所不大,整洁干净,应该是和父母居住在一起。
“阿萝姑娘,你可否回答我几个问题?”兰峤对着阿萝的闺房说道。
“嗯,可以。”阿罗有些紧张,不由地往隔了堵墙的外屋那边看了看。
“有孕后,可有绿色排泄物?”
“嗯。有。”
“在你知晓自己有孕之前,可有过做过男女交合之梦?”
“男女...交合?”对着不认识的人,阿萝觉得回答这个问题有些让人难堪。
“阿萝姑娘,你不必感到羞耻,我是医者,务必要了解病人的实际情况,才能作出诊断结论。”
兰峤的语气很平和,不急不缓,让人觉得可以信任,阿萝也想治好病,过正常的生活,不再扭捏,“做过...有个看不见脸的男子,与我交合。”
果然是魔人所为,兰峤思量着,还是要亲自检查一下女子的身体才行。
“阿罗姑娘,我可否进你的房内,查看下你的身体情况?”
阿萝觉得这个兰掌门确是个靠谱的人,“可以。”
兰峤踏入少女的闺房,一股浓厚的奶水气息袭来,她看向床上半坐起的大肚少女。
“何大夫,叫我阿萝就行了。”
阿萝长相清秀,圆圆小小的脸上有两个梨涡,有两个秀发松散地用木簪子挽起,被子盖到孕肚之上,被奶水涨得有些硕大的双乳撑开了衣襟。
可惜,她面带深重的倦意,眼袋挺重,皮肤有些泛黄,连勉励摆出的笑容都失了神采。
“阿萝,你每日睡多久?”兰峤走到床边,去握阿萝的手,触到一片冰凉的肌肤。
“大约十二个时辰。”熟悉了自己身上的奶水味,阿萝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胸乳涨得太大,她拢了拢衣襟,却发现里面垫的布被奶水湿透了。
阿萝擡头看了眼正在专注地为她把脉的兰峤,悄悄从身旁抓了块布,塞进衣襟内。
怜惜阿萝,兰峤假装没注意到她的动作,凝视着她手上的血管。
阿萝的血管里仍是红血,只是有绿色排泄物,看来她还没有完全魔化,那只要把她肚子里的种接之物取出即可。
“阿萝,我要为你做个治疗。”
这幺说,她有救了,阿萝的双眼少有地泛出希望之光,“好,谢谢你。”
“具体而言,是要剖开你的肚子,取出让你生病的东西。”兰峤看到阿萝的脸瞬间白了,然后摇摇头,似乎不愿意这样做,“阿萝,怎幺了?”
“那他,是不是会死?”阿萝双手护住自己的肚子,眼神迷乱,为难地摇摇头,“我不想他死。”
她这幺多的奶水,都是要喂给他的啊。
“这是救你的唯一方法。”兰峤安抚性地拍拍阿萝的手背,“它根本不是个正常的孩子,它会吸食完你所有的养分,一点点吃掉你,然后降生于世。”
“不,他就是我的孩子。”
生过孩子,也当了母亲,兰峤自然明白阿萝的不舍得,“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你们两个。”
做下救两人的决定,兰峤拿出一张手帕,递给阿萝,“你用这张手帕擦拭一下你私处的绿色分泌物,回客站了,我要细细研究一下,劳烦。”
“嗯好。”阿萝拿着帕子伸到被子下,然后擦拭了一下腿间的湿润,折叠好后,才递给兰峤。
“可以了。”接过手帕,她取出一瓶丹药,交给阿萝,“每日一粒,我要去找几种药草,找到会来治好你的。”希望我能给擒住那个魔族男人,救你,和你的孩子。
告别阿萝,离开临安村,兰峤带着小恶魔赶往皇都凰渝城,她估计,姑杪也应该带着一些其他门派会先到南疆国皇都,然后再赶往蓬莱岛。
兰峤揭下的另一张求医状,是南疆国镇疆大将军金戎的二女儿金熙平。
与阿萝溢乳、嗜睡和消瘦不同,金熙平是多日不眠,食量急速增大,也值得去探究一番。
这幺魔人到凡间为非作歹,一定不是单独行动或一时兴起之举,必然是受人指使,有组织性地行动。
“小恶魔,你父亲是谁?”
兰峤之前从来没有问过他父母的事,侯罗粲摸不清她问这个干什幺,但还是回了她,“魔尊的二儿子,候罗荀。”
魔尊有三个儿子,最让仙界捉摸不透的是他的二儿子候罗荀,城府颇深,心思缜密,怎幺保不住遥止师妹呢?
“那近来魔界可以异常?”兰峤问道。
侯罗粲耸耸肩,“没有吧,有,我也不知道。”
还好兰峤对这小恶魔的所知没奢望太多,也不想勉强他说出太多领他痛苦的事。
凰渝城繁花似锦,大街上也有不少的各式小摊,侯罗粲东张西望,小鼻子抖抖,忙着搜寻美食。
“兰阿姨,虽说你原来也没多惊艳,但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太过平淡无味了。”侯罗粲时不时去看两眼兰峤,就没发现点破绽,打心底有点佩服那个谷荒。
“不好看,你别看。”兰峤实在找不到办法让侯罗粲闭紧嘴,慢慢习惯了他的话唠,有时也会回怼他,“不要叫我兰阿姨,小恶魔。”
两人路过一家很大的酒楼,侯罗粲停下脚步,扯一把兰峤的衣袖,“何阿姨,我饿了。”
兰峤扫一眼那酒楼,不知道侯罗粲为何突然改了胃口,不吃活物,要去尝尝人间的菜品。
“前面有卖马的。”兰峤准备继续前行,又被小恶魔握住手腕,“小恶魔,你不是喜欢活物吗?”
“喔,忘了,何阿姨。”侯罗粲仰着头,傲气凌神地说道,“里面有狼,闻起来香级了,吃起来比那些臭烘烘的马,不知美味多少倍。”
“你啊,你啊。”兰峤用手指点点他的额头,“嘴这幺馋,迟早被毒死。”
“师傅,你怎幺咒我啊,师道不正,让弟子怎幺尊师重道。”见兰峤真的有些气恼他,侯罗粲闪闪桃花眼,装可怜,“我娘亲说了,我还小,不能饿肚子。”
“去前面吃马,不吃拉倒。”兰峤对他求怜爱这一套算是有些免疫了,也不管他,直接往前走,她打定这个小恶魔不舍得她甩开他。
“哼。”侯罗粲不服气地哼一声,他想吃就吃,干嘛听她的,烦死了,烦死了,他怎幺就离不开她呢。
基本上南疆国所有的地区天都黑得晚,但大街上的各商户很早就关门歇业了,大概是因为手头富足,无需多做生意。
很快,兰峤来到金将军的府邸外,上前向守门的家丁请示,“在下何妗,揭了贵府金大将军的求医状,前来拜访。”
家丁将兰峤上下打量一番,见她穿着普通,长相有一两分姿势,算不上出色,但听她口音不是南疆人,生了些警惕心。
“你是哪家医馆的大夫?”
“在下是中原国人,来南疆游历学习。”兰峤取出一块木牌,呈给他,“也是冰鉴医馆的医师。”
“姑娘原来是冰鉴医馆的,请进。”家丁一见木牌,先行了个礼,引她进去。那位冰鉴神医与将军的至交,他医馆的人自然不可怠慢。
“老爷,有位冰鉴医馆的何大夫揭了状,前来为二小姐诊治。”
“何大夫你有办法救我女儿?”金戎一家人正在吃晚饭,他的两位夫人和一儿一女也在,听闻是大夫来了,放下筷子。
“在下不敢妄语,还望金将军容我先见见令千金。”兰峤有些惊异于这位将军有两位夫人,毕竟南疆国奉行严格的一夫一妻制。
“是是是,何大夫说的是,我这就让夫人带你去。碧琴,”金戎唤了一声左侧的中年女子,“你带何大夫去看看平儿。”
“是,老爷。”唤作碧琴的女子应个声,对着兰峤温婉地笑笑,“何大夫这边请。”
“平儿,娘来看你了。”踏进金熙平的闺阁,碧琴朝左侧屏风那边先招呼了一声,然后试探着说,“娘还带来位大夫,她定能治还你的病。”
最先回应她的,是噼里啪啦一阵东西摔在地的声音,接着是少女歇斯底里地咆哮。
“走啊,你们都走,我没病!”
“何大夫稍等。”碧琴苦笑着看看兰峤,自己走向屏风那边。
一瞧见母亲露出脸,金熙平就暴躁地慌,顺手抓起身旁的玉簪扔了过去。
“啊,嘶啊。”碧琴没来得及挡住女儿的玉簪,额头被刺出了血。
“娘,你怎幺了?”金熙平看到母亲流血,还是挺慌,挺着大肚子就要下床,去看到底怎幺样。
“娘没事,你别动,让何大夫为你看病。”碧琴用手帕擦擦额头的血,心里有愧,又心疼女儿如此遭遇,一点没责怪金熙平,“何姑娘是冰鉴医馆的医师,必能治好你。”
“冰鉴神医!...那里的医师”听到冰鉴,金熙平就笑意满满,“让她过来吧。”
金熙平长得与碧琴有七分像,小家碧玉,只是性子比较娇气,还爱发脾气,有些不讨人喜欢。
经过初步诊断,兰峤确定金熙平也是被种接了魔种,魔化的程度比阿萝严重得多,她想进一步了解,“夫人,在下要进一步为小姐诊治,你可否在外等候片刻?”
“好,劳烦何大夫。”碧琴临走对着女儿点点头,出了房间,合上门。
只有两人在,兰峤就直接问了,“金小姐,你做过几次与陌生男子交合的梦?”
“啊!”金熙平瞪圆本来不大的眼睛,又羞又气恼,“你无礼!”
“还请金小姐如实告知在下。”兰峤面色如常,丝毫没有为提到男女交合合之事感到羞耻,这对医者根本算不上什幺,“再拖下去,金小姐恐有性命之忧。”
“我,我...”本还踌躇不决的金熙平,听到这个问题关乎性命之虞,一咬牙说了,“三次。”
听到这个少女竟被种接了三次,兰峤好不容易才按捺住想要大吼的暴怒心情,低下头缓和了下气息,然后再问道,“你是在多久前察觉有孕的?”
“这个月初五。”
还不足半个月,金熙平的状况就这幺糟糕,兰峤严重怀疑她的肚子里不止一个魔种。
兰峤朝着坐在床边的金熙平伸出手,“金小姐可否让我触碰一下你的孕肚?”
“嗯。”金熙平点点头,移开自己的手,撑在身后,一对涨呼呼的胸乳也挺得高高的。
兰峤使用探幽术查了查,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两个魔种,都发育到了接近一半成熟的程度。
开腹取出魔种是不太可取的,两个魔种会合力反击,母体的精血可能很快被吸食完,况且还没有丹药能安抚住这种加倍的剥离肉骨之痛。
“金小姐,此病处理起来确是非常棘手,我还要寻几位药材,才能为你诊治。”兰峤拿出延缓魔种发育的丹药递给金熙平,“每日服用,你的身子会变得更好一点。”
“不就是治不了,哼,治不了就算了。”金熙平接过药瓶,刚想生气地一甩,被兰峤制止住。
“金小姐,如果你不想要这丹药,不想活了,就还给我。”
“算了。”金熙平活的欲望还是很强烈,没舍得这丹药,但也没谢兰峤。
兰峤不与她计较,看完病就准备走人,金将军又招呼她,天色太晚,让她留在将军府歇息一晚,她答应了。
为了掩人耳目,兰峤还是吃了点金将军吩咐给她开的小灶,实际上她根本不需要吃饭。
看了会医书,兰峤洗漱完,熄了灯,窗户那边传来风拍击木头的声音。
“进来吧。”
推开窗,侯罗粲一下窜进了屋,翅膀收紧,幻化人形,格外红润的双唇使得风华绝代的容颜,更有几分青春明媚之感。
“何阿姨,我们去听墙角吧。”
“唉?”正准备早早歇息的兰峤瞅他一眼,“你是吃太饱了?”
“不是,我刚看见有个欲火正旺的魔人潜进了一个夫人的房里。”侯罗粲看到那个魔人下体鼓起就要跑到人家贵府,心底一阵恶寒,但他又很好奇。
“去。”魔人在她眼皮子低下作案,她当然要去看看,兰峤拿起剑就要去打探情况,见侯罗粲还愣着一旁,“还听不听?”
“听!”
~下章h,寂寞大夫人玩转初哥魔人(我就想这种偷窥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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