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婉听见声响,往屋子里看了一眼,问道:“怎幺了官人?”
赵庭之回眸笑道:“无碍,你们姐妹自顾自说话便好。”
燕婉也不在意,继续与魏清漪说道:“那如今你父母是怎幺个意思?同意休妻还是不同意?”
魏清漪也着急,紧紧攥着燕婉的手:“父亲母亲自然是不允的,你不知道我三弟妹家。虽说家中现今没什幺中用的人,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他们曾经可是刘宰辅门生,要不是刘宰辅出了事……唉,先不说这个了。我来这儿就是想问问姐姐的主意,若我三弟铁了心了要休妻,那可如何是好?”
燕婉听罢,沉默良久,问道:“你三弟妹缘何会嫁进你们家?”
“就是因为刘宰辅那挡子事,他们家想把女儿早早嫁出去,免得遭殃。不是我编排自家弟弟,只是若不是刘宰辅的事情,我三弟弟哪配得上我那三弟妹?”
“那三弟妹性子如何?”
“性子刚烈的很,说一不二的,这也是为什幺我三弟不喜她,被那个姓顾的小贱人上位的原因。”魏清漪说的激动,一下子忘了眼前人的主母也姓顾,一下子难堪,忙打自己的嘴,“我这说的是什幺胡话,是我被气疯了,好姐姐莫要怪我。”
“我哪会怪你,知道你是急了。我现在细细听了一遍,也知道了大概。宠妾灭妻的事情我们可不能让它发生,你先将你三弟妹接过来,说愿意将孩子过继到自己名下,当做嫡子好生养着。各自退一步,或许事情有转机。”
魏清漪听这话连连答谢,忙喊上丫鬟一同离去。
赵庭之从屋里走出来,笑看着燕婉:“婉儿的聪明才智,官人我自叹不如啊。”
燕婉钻进赵庭之怀里:“官人莫要取笑妾身,妾身再怎幺聪明,那也得实在官人的庇佑之下呀。”
赵庭之亲了她一口,嘱咐道:“魏家的人你好生接待,爷不会亏待你。”
燕婉笑着福了福身字,送他出门。
————
赵庭之约了徐礼岸一同去魏府拜年,二人在集市上买了年货便往魏府赶去。
徐礼岸粗人一个,不甚会挑礼物。赵庭之替他挑拣好,徐礼岸连连告谢。
魏府没有过年的喜气,徐礼岸不明白,赵庭之确实一清二楚。只是魏清漪这样的闺阁小姐与他们结交是拿不上台面的,魏府的人并不知道,赵庭之也不好声张。
二人提着东西进了府衙,正赶上门外进来一顶轿子。二人赶忙让路,只见一个英气逼人的红衣女子从轿中走出,金钗步摇都抵不过她眼中的明亮。只是面上有些疲惫,整个人钻在红色之中,有些颓唐。
只一眼,赵庭之便明白了这是魏证的大娘子,魏清漪听了燕婉的话将她接了回来。赵庭之自认不算傻,旁人的心思他也是能猜到的,只是这燕婉他实在摸不透,姑且只能将这一切当作是她为他拉拢魏家的举措吧。燕婉如此费尽心机地帮助魏家,也是为难她了。
赵庭之看那女子已经离去,转头便想拉上徐礼岸一道走了,却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女子,久久不能回神。
赵庭之心中暗道不好,忙退了他一把:“看那样子,应当是魏府的夫人吧。”
徐礼岸这才回过神,沉默不语地点点头。
“走吧,老师该等急了。”
二人候在前堂,魏毕贤匆匆赶来,见是自己的得意门生,忙看座闲话,还说了几句来年春闱的事便告辞要返家。
正待走时,后房却传来摔锅砸碗的声音。
“你滚!我的孩子我自己养!谁要你这个不要脸的泼皮破落户来养我的孩子!你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滚!!!”是个尖利的女声。
还伴随着附和的男人帮腔:“你这个泼妇,当初自己生不出还来怪我有病!我看就是你肚子不争气!乔帘好不容易怀上了生了个儿子,你就想抢了去!我呸!滚!”
后房匆匆来人,附耳在魏毕贤身边说了几句。魏毕贤一脸苦大仇深,一拍椅子把手,向徐礼岸赵庭之告辞后转身离去。
二人觉得不宜久留,起身也要离开。突然从后房冲出来一个女子,正是他们先前见过的那个红衣女子,眼角有些湿润,应当是忍着泪。徐礼岸脚步一顿,看着她。
那女子没想到会有男子在前厅,觉得自己这个样子被看见了更加羞愤,瞪着徐礼岸道:“看什幺看!”说罢,跑出堂去。
魏清漪从后面追了上来,看见徐礼岸和赵庭之在便知他们从头到尾都听见了,面上挂不住,行了礼后跑出去追红衣女子。
徐礼岸还望着那个女子的身影,赵庭忙拉过他走出大门去,只听徐礼岸在耳边轻轻说道:“这样的女子阖该有更好的生活。”
———
魏家的三大娘子同魏证和离了。魏证也没等风头过去,直接将顾乔帘擡为了正室,那厢三大娘子也不示弱,在自己家门口放了三天三夜的爆竹庆祝自己重获新生。这事一时间成为京中谈资,酒肆茶馆皆可听见。
魏清漪拜访,诉苦连连,燕婉也觉得自己有错,一个劲地道歉。魏清漪却不在意,说这是他们自家的问题,不关燕婉的事,二人又姐姐长妹妹短的一阵安慰,近傍晚才分开。
赵庭之从外拜访好友回来,看见魏清漪的马车刚走,便走进燕婉的屋子,一下子钻进了她的被窝。
燕婉被逗笑,连忙推他:“官人又闹!”
赵庭之咬着她的乳肉,迷迷糊糊道:“你可真是厉害啊,把别人骗了,别人还替你数钱。”
燕婉搂着他的脑袋,气喘吁吁:“官人何出此言啊?”
赵庭之从她怀里擡起头,将燕婉两条腿抗在肩上就捅了进去:“你问了三大娘子的脾气,就该知道她不是个委曲求全的人,还要魏清漪去劝她委屈自己收养庶子。顾乔帘也不好糊弄,两厢见面必定吵架,三大娘子……不该叫陆娘子了,陆娘子与魏证分居本就是有和离的打算,这下好了,果真和离了。你面上是劝和,实则是劝分,可真有你的!”赵庭之耸动着身子。
燕婉擡起屁股承受,语句断断续续:“官人……可真聪明……”
“你这个妖精!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嗯?”赵庭之惩罚似的顶弄,“你说,你这样做的理由是什幺?嗯?”
燕婉被撞的神思涣散:“因为……因为她是陆家的女儿。”
“陆家?”
“对,陆家……刘宰辅的门生……”燕婉面色潮红,浑身如在云中,“陆家的人,聪明。当年刘宰辅……出事,多少人……没了,只他们一家还在京城……官人您说……是不是该结交他们?”
赵庭之“啪”又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燕婉受不住,紧紧夹住,发泄出来,躺在床上胸脯起起伏伏。
“你到真是让我意外。”赵庭之挺深释放,“看来我得看好你。”他抚上燕婉的脸颊,亲了亲,“婉儿,给我生个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