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夜里,她都强撑着精神,仔细观察他的每一寸,牢牢刻印在心底,直到意识消散。
她就像一只顽皮猫,喜欢在余砚川做作业玩电脑的时候打扰他。
支着短胳膊短腿,在他宽阔挺拔的背上“攀岩”。用奶劲箍着他的脖子,前后摇晃。
不希望他将过多的目光,投放到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东西上。
小短腿还在半空中悬挂,余砚川只好停下手中的事,大手将她捞起,防止她摔倒在地上。
每次她都乐此不疲地骚扰余砚川,因为她吃定了他。
因为余砚川一向宠她。
有了余砚川这座守护神,她的性格就向猴子演化。成天上窜下跳,让人不得省心。
每次跟在余砚川屁股后面,回来的时候总是顶着鸡窝似的头发。
喻云忙着做饭,吩咐余砚川给妹妹洗头。
余砚川将她专属澡盆子装满水。贴心地把水温调成三十六度。
让她整个小身板躺在自己的大腿上,湿着毛巾,放柔力道往她柔软的脑袋上抹。
一米七六的高大男生,像是小心翼翼地捧着易碎瓷娃娃一样。
这是余羡山最喜爱的时刻。
她肆无忌惮地凝视他的眸子。温柔似水,专注于她,只属于她的眼神。
伸手能触碰到冰凉的脸,小手描绘着他分明英气的五官。
明明脸颊冰凉,大手的温度却如火焰炽热,在她耳旁轻捂。外焰似乎燃烧入魂。
到了二年级。
期末考成绩出来。余砚川六科几乎满分,相比起来她连最基础的数数都没能数清楚。
枉费了她之前每天掰扯手指头和脚趾头的功夫。
喻云却喜笑眉开,说她有进步。
去商场,让她挑想要的礼物。
她想要的礼物是余砚川,不过她不会蠢得说出口。
于是向喻云撒娇道:
“我想和哥哥一起去。”
喻云满口答应,仿佛余砚川就是一个附带品,沾了光罢了。
从此时她好像明白愧疚是什幺了。
一路上,余羡山不断想着鬼点子,如何才能讨好余砚川。
迈着小短腿,屁颠屁颠的。伸出小手去抓余砚川的大手,堪堪抓到一个手指头,冷不防地被甩开了。
她挫败地咬了咬唇,擡眼看他,摆出可怜兮兮求原谅的神情。
可余砚川目不斜视,身高差只能让余羡山看见他冷硬的下颚线条。
撒娇式道歉失败。
到了商场,余羡山还是没有想出来法子。
一直在意着余砚川,就连他的视线范围也在意了起来。
他目光已经是第八次瞟向乐高积木。
余羡山开口和喻云说道:
“妈妈,我想要这个。”
乐高对当时的余家来说是十分昂贵的,喻云踌躇,毕竟自己和女儿夸下海口。
看着女儿殷切期盼的神态,喻云咬了咬牙,大出血也买下来。
到了夜晚,余羡山悄悄捧着新得的礼物钻到余砚川的床上,塞入他怀里。
也是唯一一晚,她没有在余砚川怀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