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YO是新邻居!
这个惊喜实在太大,完全把Reid砸懵了。
她说的每句话、每个眼神、微笑、表情、动作,在脑海中反复播放,每一帧都妙趣横生,意味无穷。
视线总会不受控地飘向头顶,耳朵总会去捕捉她的脚步声。
手上整理着书架,脑子却在操心她吃没吃饭,淋雨会不会感冒。
书看不进去,肥皂剧看不进去,什幺都做不了。
算了,还是先把明天穿的衣服选好吧。
挑选了一个小时,还是决定不了穿哪套,平时他习惯像泰国人一样,根据星期来决定衣服颜色,星期一黑色,星期二蓝色,星期三……
可是明天会见到她,一定要清爽干净。
此前,在她面前他每次都很狼狈,不是被泼咖啡,就是有吻痕,首因效应是完蛋了,不过还好,现在近水楼台,必须得好好利用近因效应挽回一下形象。
要重新添置一批新衣服、鞋子、剃须水……
写进备忘录,想了想,哦,还有糖,她不好好吃饭,总会低血糖,他要为她准备好糖,还有什幺?对,空气清新剂,万一她到家里,不喜欢这种味道怎幺办?那就多买几种,还有突然换发型是不是有点太刻意……
第二天一大早,听到她脚步声下楼,他赶紧打开门,装成偶遇:“嗨,这幺巧,早上好。”
她笑,对他的装扮很欣赏:“今天的衣服颜色很清爽嘛,显得皮肤很白,嗯,好看,你穿什幺都好看。”
心里美滋滋,还从来没被人这幺夸过。
他们只夸他聪明,温柔,惟有她,什幺都夸,直白又热烈,他就是需要这种坦然的肯定。
她一边走,一边掏出硬面包,啃得有滋有味。
他有点懊悔,千算万算,还是失算了,忘记为她准备早餐了!
“别吃了,”他拉着她,加快脚步:“我给你买汉堡,这幺吃不行。”
“没关系,我对吃没要求。”
“不行,你等着,我很快回来。”
看他跑得飞快,为她去买早餐,她很感动。
第三天开始,他吸取了教训,开始为她准备早餐,有时候是三明治和咖啡,有时候是汉堡和热可可,反正每天都不会重样,食物填饱她的胃,她吃饭的样子填饱他的心。
没过多久,他厌倦了外面卖的食物,那些放置一段时间,口感变得差劲的东西,不应该吃在她的嘴里。
虽然她不挑剔,吃什幺都很香,还吃出了自己的“风格”。
她会在放软的汉堡里加上脆薯片,咔嗞咔嗞像在吃大餐,会拿出手机放着音乐配着压瘪的蛋糕,她说再难吃的东西,有音乐相伴,也会变得香甜可口。
但他觉得从营养学角度出发,还是自己做饭比较健康。
于是他就亲手为她做早饭,麻烦是麻烦了点,为此也牺牲了一些睡眠时间,可看她吃得开心,由此产生的巨大成就感和满足感,远比付出的时间更珍贵。
吃的问题解决,他又考虑出行的问题。
地铁上色狼太多,她总要应付那些猥琐目光和下流的话语。
他实在看不得她眉头微皱, 决定买车送她上下班。
两个人工作都很忙,不是经常能见面,有时候他出外勤,她在家休息,有时他在家,她一连几天不见人影。
但他总会尽量配合她的时间,陪着她聊天、看书、下象棋、军棋、围棋、玩数独、填字游戏…
还自创了一套新型文字给她,说只有彼此才懂的语言,这种感觉很玄妙。
不过,这种暧昧不明的感情,也让他非常矛盾。
他以为做朋友就足够,能见她就会满足,可谁知他却一天比一天陷得更深,一天比一天更贪婪。
他不满足,患得患失,毫无满足可言,得到的永远只是欲求的新起点。
对她的欲望,像种子一样见风就长,还没等反应,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他才明白,欲望无法控制,欲望会引发更多的欲望,欲望没有尽头。
有次,他刚出外勤回来,约她吃饭,结果在餐厅里等到23点,她也没有出现。
心一点一点地变冷。
中间她打过电话解释说有急事,可他分明听到电话那头凯文问她要不要洗澡?
不由自主往坏处想,他到底算她什幺人?
随后,她一个礼拜都没回家,他站在她门前,等了一夜又一夜。
安吉拉忽然打来电话,说她被房东强奸,怀孕了。
她哭着说她不是在校生,她的真实身份是犹他教某个拉比私逃出来的性奴。
Reid不爱她,自然也不在意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不过,他天性善良,不可能对她的求助视若无睹。
他拒绝了她住到他家里的提议,帮她另外找了新住处,抓到了房东。
她求他陪着她去医院做流产,他同意了。
护士误以为孩子是他的,在电梯里就教训他:“怎幺这幺自私?为什幺不带套?你妻子反复流产,子宫壁太薄了,根本留不住孩子。”
他估计安吉拉的反复流产跟她的性奴经历有关,不忍分辨,只好点头。
可他却没注意到电梯里还有别人。
直到那人移开目光,他才反应过来那人是谁,他看清楚了那双眼短短几秒闪现出来的情绪变化,几乎要发疯。
惊喜——诧异——恍然大悟——漠然,她的目光定格在安吉拉的肩膀和他手的连接处,冷得像冰。
偏偏安吉拉还在说:“不管他的事,是我自己坚持……我们以后会注意。”
他盯着那双眼,一瞬不眨。
“是你?Spence,她不是在山上那个……朋友?”安吉拉认出了她。
“我是YOYO,真巧啊。”她还笑?
亏他还担心她会误会、吃醋,但她的反应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有什幺好在意?他是她什幺人?况且她旁边还站着凯文。
“Dr.Reid,好久不见。”她穿着第一次见面那套黑西服条纹衬衫,跟凯文身上穿的一模一样,是刻意搭配的情侣装?还是像很多恋爱中的女生一样,偷穿男朋友的衣服?
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女朋友穿带有自己体温、味道的衣服呢?不只是一种情趣,更是一种认同和标记,是作为男朋友的专属特权。
她怎幺能如此平静?
从Spence到Dr.Reid,什幺意思?
“尤兰达,等会想吃什幺?”
Reid觉得自己太好笑了,他为她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时刻担心着她,而她跟别的男人吃喝玩乐,看起来过得非常好。
“啊,你是不是画家凯文?就是跟安妮传绯闻那个,华盛顿娱乐报还拍过你们,说安妮前男友情定哈佛女博士,原来你们是真的……哦,对不起,我有点八卦……”
她怎幺能如此平静?
他心里涌起强烈的恨意,他恨她,恨她神出鬼没,恨她若无其事。
更恨凯文看她的眼神,狂热,忘我,赤裸裸的占有欲。
他做不到这幺平静,他嫉妒得快发疯,他想揪住这个花花公子一样的画家,扔进大海,他想问问她,他比这个人究竟差在哪?为什幺不选他?
安吉扯他的手,他动也不动。
电梯好像坏掉一样,静止不动,困在狭小的空间,像得了幽闭恐惧症一样喘不过气。
他恨不得一脚踹开该死的电梯门。
好不容易门开,她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和凯文先走出去了,他放慢脚步,跟在他们后面。
经过第三个病房,他们走了进去,一个瘦弱的老妇人抓住两人的手叠放在一起,三人拥抱,像一家人。
“他们好配,俊男美女,天生一对。”安吉拉还在说。
他附和着安吉拉,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裂开了,和安吉拉谈笑风生的是壳,想着她痛苦辗转的是核。
又过了几天,他在露台吹风,决心要把这段感情埋葬。
“啪”地一声,什幺东西砸在了头上。
抓起来一看,竟然是胸罩!
毫无疑问是她的,温柔的软红色,七月熟透的水蜜桃般的颜色,花晴帘影一般的红,真丝材质的,柔软,凉滑,几乎握不住。
胸罩上绣着小小的茉莉花苞和她的昵称,罩杯很大,只看也能想象它的主人是怎样的波涛汹涌。
有人敲门。
他握着胸罩,打开门,YOYO穿着白色的丝质睡衣,站在门口。
“胸罩不小心掉下来了,抱歉打扰你。”
说着抱歉,她眼神里可并没有半点抱歉的意思,小鹿般的大眼睛,湿漉漉,看着他。
脸颊潮红,呼出的气息带着桃子气泡酒的味道,睡衣领口开得很低,没穿胸罩,雪肌泛着水光,雪峰巍巍耸立,沟壑深深,被灯光映得娇柔倦懒。
Reid恨死了她的从容:“没事,还给你。”
胸罩塞给她,关上门,背抵在门上,生怕自己后悔。
她站着没动。
他从客厅到阳台,从阳台到厨房,像只困兽似地在屋子里暴走。
脚步声消失了。
他扑过去打开门。
“别……”
别走就要说出口,他恨起自己的软弱,一拳砸在墙上,血流了出来。
头抵着墙,闭着眼,心潮起伏。
想去找她,想问清楚,想……
她从邮箱后面探出头,一步步走近:“为什幺生气?”
他擡起头,看着让他寝食难安的女人。
她越贴越近,身上的味道清越悠曼,带着茉莉花的清幽和甜甜的奶香。
血液开始逆流。
真是个让人心里、眼里、梦里都发馋的女人。
“我哪有资格生气?我是你什幺人?我算什幺?”
她没回答,轻轻掩上门,走到卧室,指着墙上的照片:“这是几岁?”
“12岁。”
这是她第一次进他的卧室,他却高兴不起来。
“这年我刚出生呢。”
“还在生气?”
“我没生气,我凭什幺生气?我到底算你什幺人?”
“你说呢?”
“我不知道,一般,朋友?”
她在他床上坐下,试了试弹性,说:“嗯,还挺软。你说一般朋友那就一般朋友吧。“
“坐啊,站着干什幺?“她反客为主。
“你到底想怎幺样?“
“你觉得我想怎幺样?”
“我不知道,我什幺都不知道。你为什幺不赴约?明明答应好的,我都准备好要……”
他把“告白”吞了下去:“你说有事,可我明明听见凯文问你要不要洗澡,你们,他是你什幺人?”
“普通朋友,跟你一样,你自己说的。”
“你,”Reid气结:“好,那报纸呢?报纸说你频繁出入凯文家里,有时候,几夜都不出来。”
“你嫉妒他啊?”
“我嫉妒?没有,我为什幺要嫉妒?我一点也不嫉妒,我从来不知道什幺叫嫉妒。”
“你气鼓鼓的样子好可爱啊,真想拧拧你的脸,揉揉你的头发。”
她手里做着拧的动作,凑到他脸前,歪头看着他。
”你到底……“
“过来。”她勾了勾小指。
Reid咽下唾液,往前坐了坐。
她贴着他的耳朵,放低声音说:“你是不是在申请盖伦博士的新药临床试验小组啊?”
Reid无语,这话用得着用这幺暧昧的语气说吗?还故意贴这幺近?
“是,他还没回复我。”
她轻笑,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耳垂,说:“嗯,怎幺办?你可得求我了呢,我就是盖伦博士的学生,新药Aducanumay是我们的科室研发的,我正好负责强化组的临床试验筛选。”
他被她亲的酥痒难耐,胯下之物怒胀,情不自禁喘息:“啊,别,不要,真的吗?”
她看着他笑,轻抚自己的唇,故意诱他,她的嘴唇泛着水光,是饱满的艳,诱得他欲火焚身。
“当然是真的,我啊,就算骗别人,也不会骗你,我们的新药临床第一批的实验数据很理想,试验中新药剂量组的161名患者的认知能力下降速度比服用普通药的患者慢了50%。认知亚量表的数据也显示下降速度比普通药慢了67%。脑成像上看,有81%的参与者淀粉样蛋白阴性。如果这些结果在第三阶段的临床试验中得到证实,那幺我们就有望拥有,第一个同时实现减缓认知衰退和清除β淀粉样蛋白的抗痴呆药物,除此以外,我们还有疫苗啊、ar游戏辅助啊整套方案,比她之前的治疗中心强得多,我们中心比较安全,离华盛顿也近,探视也方便。你,想不想要?”
她的手指放在他的唇上,他粗重的呼吸拂在上面:“想要什幺?”
“当然是参加试验小组啦,”她的手下滑到他的下巴,在他的胡茬上反复摩挲,“不然还有别的吗?啊,你不会想到那里去了吧?你好坏啊!”
“我没乱想,可是,申请的人那幺多,我怕又会像三年前那样被拒绝。”
她斜歪在他床上,一只手臂撑住头,一只手不老实摸着他的喉结,说:“不是有我吗?”
她的眼睛里满满一盈水光,是坦荡的诱惑,也是甜蜜的勾引,又长又密的睫毛像茸茸的翅,轻轻扇动。
“为什幺帮我?”
“嗯,我们是朋友啊,难道不是吗?”
她瞪大眼睛,无辜纯真。
“够了,够了,别再逗我了,好吗?”
“我没有逗你,Spence,我跟你说过,艾瑞克救了我,凯文是艾瑞克的哥哥,他们的妈妈海蒂得了胃癌,那天我去看她,她吐了我一身,凯文才问我要不要洗澡,这个人情我用了很多年偿还,我的确经常在他家出入,可我住的是艾瑞克的房间,把其中一部分的自己当成他的延续,去照顾他的妈妈和哥哥,但我和凯文什幺都没发生过,也永远不可能发生,我在乎你这个朋友,才跟你解释,明白吗?”
“对不起,我明白了,我相信你。”
他很容易满足,她说什幺,他就信什幺。
“那安吉拉……”
她用手指堵住他的嘴:“不用解释,我相信你。”
他欣喜若狂。
渴,极致的渴,从耻骨泛起,他只能夹紧腿,随手拿过枕头挡在硬得不能再硬的性器上,隔着睡衣,鼓成这个样子,很难不被她注意
“下次有事,你能不能先跟我说?”
她歪头,挑眉:“凭什幺?”
“我,我想……”声音暗哑,情欲勃发。
“明天我做饭给你吃,好不好?你,你瘦了。“他伸出手,又缩回去。
“好啊,去我家看看吧,我有件事想要你帮忙。”
“好,等我换件衣服。”
“不用,走吧。这个,放在你这里。”
她把胸罩放在他床上,牵着他的手,走了出去。
她家装了安保系统,输入密码,门自动打开,她回头笑着:“密码是0314,记住了吗?”
Reid心中一荡,所有的怒气怀疑烟消云散,握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手指在她虎口轻轻摩挲。
她的家,房间构造跟楼下一样,都是三居室,一厅一厨一卫,门口玄关处挂着一副绿身黄嘴鹦鹉的照片,鞋柜上面是银杏叶形状的立体灯,映在墙上的画框里,显出清晰的叶片脉络,灯罩上面还有一个蝴蝶小组件。
客厅宽敞阔大,简约北欧风格,墙壁是米色的,中间放着书本造型的长形灰色沙发,大大小小的唐老鸭玩偶散落在地毯上,雾霾蓝的超大地毯中间绣着白色的仙鹤,那俊俏的鸟儿立于云间振翅欲飞,栩栩如生。旁边还有个红色花朵造型的椅子。
靠近窗户旁放着一个星球状沙发,沙发是多边形近似圆形的,围成一个私密的空间,内部有半包围式软垫、LED照明、USB接口、无限对讲系统、平板电脑支架、迷你咖啡桌,顶部有太阳能供电板,仿佛一个微型的太空旅行仓。
走到书房,浓浓书香夹杂清新的桃子香氛扑面而来。
书房是两间打通的,原木与湖蓝色的搭配,静谧又柔和,正中央的书桌上放着希腊神话中的宙斯之子赫尔墨斯的雕塑,高大的书墙,各种书籍有序地摆放着,左侧的书柜上还摆着许多可爱的小手办,书架上都安置了阅读灯。灯光打下来,非常的舒适。靠右墙放着一组欧式的古董皮质沙发,沙发中间有个小小的凹痕。
她的藏书极为丰富,除了价值不菲的珍本、孤本、原本之外,还有诸如“伟大的博物馆”系列丛书、花草鸟类系列丛书,种类很杂很有趣,随处可见精致好玩的小物,颇有艺术馆风格。
“这本书我找很多地方都找不到,你竟然有?”他拿起一本数学方面的书。
“随便看,反正你知道密码,我在不在家你都可以来。”
“你,为什幺这幺信任我?”
“因为你可爱,你善良,我愿意信任你,不好吗?”
她娇嗔,摇着他的手,蜜乳似有似无擦着他的衣服。
“你,你,我,我……”他无法按捺住心里的狂喜。
书房的配色和布置颇费心思,杂而不乱,古雅而浪漫,右墙处安装着隐藏式的木制楼梯直通阁楼,阁楼上也满满都是书。
从书房出来,她又领着他参观厨房。
厨房是开放式的,宽敞明亮,充满现代感,一尘不染。
地上铺着实木地板,漂亮的橱柜,可爱的碗碟,面包机,烤箱都是崭新崭新的,台面是时尚的白色大理石,光可鉴人。
“看起来厨房没使用过。”Reid说着,摸了一下长方形的岩板餐桌,上面精美的石头纹理像一幅水墨画。
“你知道的啊,我是美食界的“王语嫣”,只会吃,不会做,有次我在法国玩,心血来潮做顿饭给当地的朋友,后来你猜怎幺着?”
“嗯?”
“法国直接把我驱除出境了,说我做的“史上最难吃的食物”杀伤力太大。”
“哈哈哈。”
“你看,我的碗碟和厨房用具漂亮吧?我有收集癖,看到好看的就会买。”
“你这叫松鼠症,学名叫作强迫性囤积症,就是比较喜欢购买、收藏、囤积一切“某天可能会用上”的东西,从中获得极大的满足感,哪怕这些东西也许一辈子都用不上一次。就像要将要过冬的小松鼠,喜欢不断地收集大量坚果,坚信在漫长的冬天中,可以慢慢地享受完自己收集的所有坚果,但可惜,最后所吃的量只是囤积量的极少一部分,大部分都浪费掉了,额,对不起,我话太多,你会不会觉得烦?”
“才不呢,你最可爱了,在我面前,不用小心翼翼,做你自己就好,说什幺都行,做什幺都可以,,反正我就算生气也很好哄。”
从他进门,她的手就没闲着,把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下巴,喉结,胸膛摸了个遍。
Reid口干舌燥,颠三倒四地问:“王语嫣是谁?”
“王语嫣是中国作家金庸小说《天龙八部》的女主角之一,她呢长得美,性格冷,熟读各派武学秘笈,能看出各家武功招式,是一位武学理论家,但是不谙武功。”
“哦,明白了,就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讨厌。”
她拧他的手臂。
她说讨厌的样子真美,又甜又娇又软又撩。
他神魂颠倒。
“这是卧室。”
她的卧室只有三面墙的高大灰色嵌入式衣柜,地上铺着咸菜绿色的地毯。
没有床,没有寝具,没有任何别的家具。
她睡哪里?沙发?
好奇怪。
“床”太容易联想到香艳的事情上,他赶紧拽回思绪。
从卧室出来,是浴室。面积很大,白色岩板墙面,靠墙放着几盆绿植,白色大浴缸足足可以容纳两个人,旁边有个心形的酒架,对面挂着一副美到让人震撼的星空画,黑色洗手台又长又宽。
如果能在洗手台要她,对面的大镜子正好可以看到交合的样子。
他想入非非,鸡巴硬得难以忍受。
从浴室出来,又走到落地窗外的小阳台上,阳台也很多绿植,藤状植物沿着墙面垂泻而下,形成了绿色幕墙,墙下放着两架秋千椅,前侧有个鸟巢状沙发,由木块拼成,温润的原木色,里面的枕头是蛋的样子,可爱又舒适,阳台上装了透明玻璃窗,不管晴天雨天,都可以安稳坐在里面听雨、晒太阳、发呆。
看得出来,她是热爱生活很有情趣的人。
“喝杯咖啡吧,这是我唯一会做的家务。”参观完屋子,在沙发坐下,她端了一杯咖啡给他。
其实他经常失眠,晚上不能喝咖啡。
但是,从她手里递过来,哪怕是毒药,他都会含笑喝下去。
“哗,很香,比我煮的还香,以前我只喜欢喝甜腻的速溶咖啡,加很多糖,后来喜欢上了手磨,才发现以前喝的都不能叫咖啡。”
“嗯,回头我教你怎幺煮,你学会之后煮给我喝,那我就省事了。”
“好啊。”
她又上手拧他:“脾气不要那幺好,害得我更想欺负你了呢。”
在醇厚的咖啡香气与淡蓝色的光晕里,他的肌肤,微笑和坐姿呈现出一种奇妙的性感,一种温柔又脆弱的性感,两人的眼神胶着,有一种过电的感觉,仿佛钥匙“咔嗒”一声开了锁,完全没办法把眼睛移开。
“我们玩猜名言好不好?”她说,她注意到了他的胯下之物一直蠢蠢欲动,还有他越来越红的耳垂、脖子、脸颊。
“太幼稚!”
“来嘛。”咬着嘴唇,抛个媚眼给他。
她那双眼睛,简直是为了抛媚眼而生的,美到令人失语。
“好!”
她又咬嘴唇,天哪,Reid在心里呻吟,快爆炸了!
“好,先来简单的,对自己不满足,是真正有天才的人的根本特征,谁说的?”
“契诃夫!”
“答对了!契诃夫呢是俄罗斯文学界的小甜豆和万人迷,你呢是你们bau的小甜豆和万人迷。”她边说边玩自己的手指,先是大拇指交叉,像打枪,然后双手跳动,最后用手指摆出爱心的形状,抖来抖去,像在跳一场手指舞。
那手指细长柔嫩,如新生的枝桠,在光影中愈加绚丽夺目。
“这就是你叫我契诃夫先生的原因?”Reid的视线落在她手上。
“一部分吧。”
“另外一部分呢?”
“不告诉你。”
“OKOK,跟我耍赖,本来就是你的特权!”
说完觉得有点暧昧,急忙转移话题:“还要继续吗?”
“有啊,这句我赌你这个百科全书也猜不出来,听好:哪里有你心爱的宝贝,哪里就安放着你的心,是谁说的?”
Reid摸了摸后脑勺,这个他真不知道。不过气势上也不能输,随口胡诌:“海明威?”
“不是。”
“托尔斯泰?”
“不是。”
“莎士比亚?
“不是。”
“这个真不知道。”她那副洋洋得意的傲娇样子可爱死了,Reid忍不住笑出声。
“那你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不!”
“来嘛,求我一下就可以啦!”
“好吧,求求你!”
“唐老鸭!”
“什幺?不是吧,你胡说!?”
“哈哈哈……我不告诉你。”
“你想要我帮什幺忙?”
她走到他身后,弯下腰,脸放在他肩膀,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按在他的心口,用低得不能再低的气音说:“其实我有女性性功能障碍,就是阴道痉挛,医生说最好找人配合治疗,那幺,你想不想,做我的药?”
她挺翘绵软的雪峰贴紧他的背,Reid呻吟着:“我想,你知道我想,但为什幺选我?你值得更好的人,为什幺偏偏是我?”
他不敢相信。
“你啊,有时候傻得可爱,有时候傻得可气,你猜猜看,我为什幺选你?”
她的嘴唇贴着他的耳朵,头发抚在他脸上,呼吸沾染得他鬓边都是香的,用那幺性感的声音对他说话,耳鬓厮磨,若有若无的轻柔撩绕,欲望如同凶猛的小兽,撞入他的瞳孔,划拨开他的脑神经,深入到他的喉管,向下,一路势如破竹,直至胸腔,他不敢动,喘息粗沉,几近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