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濮的好心安排,一些原来班级的人跟常荣的新同学一起聚餐,KTV里喝了些啤酒,唱得东倒西歪,蔡茗钰说她有门禁,八点前就要到家,大家表示理解,蔡茗钰坚持要一个女生陪她一起回去,只是那个女生被常荣的朋友缠得很紧,抱歉地婉拒她,不过说,要送她打上车,常荣站起来,说我送吧。
蔡茗钰跟他走在KTV走廊上,镜面的装潢,显出她搭配的纯洁跟常荣的潇洒,常荣穿得跟学校里差不多,只是没有校服,上身是红色的印花T恤,男高中生追求的牌子。以前他不穿这种鲜艳的颜色,他学得越来越纯熟了。蔡茗钰倒宁愿常荣还是以前那个样子,至少,只是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悲剧,跟她没有关系,现在,蔡茗钰开始不安了。
常荣,就像那次一样,拽着她的胳膊,到一间空的包厢,关上了门。这次把她扔在沙发上,人造皮冰凉地贴着蔡茗钰的脖子,她依旧洁癖发作,脏的公共沙发,有烟酒气,像食堂地砖的油泥一样擦不干净。常荣一言不发,没有征求她的意见,蔡茗钰不慌乱了,在这种地方,能做到哪步?
而常荣,掐住了她的脖子,既不是很紧,也不是很好解脱,那双男性的手,无穷的力量上的压制,情绪上的侵略,他跟她,没有接触,除了这双手,连着她的脖子。蔡茗钰察觉到自己快没法呼吸,才开始挣扎,踢、踹,后来发现,是白费力气,原来只是些微窒息,现在已经要晕倒了,常荣真要把她掐死,她不信的,只是觉得他在报复。
可为什幺报复?就因为她没接收他的性邀请,就是因为她羞辱过他?还是一开始,她没有激烈地拒绝他、大骂她,反而助长他的骚扰?所以,还是她的错?常荣看她眼睛渐渐往上翻去,立时松了手,蔡茗钰的脖子重又落回沙发,才觉得这肮脏可亲。妈的,她恨眼看常荣,常荣却说:“你只能跟男朋友做,是不是?”
蔡茗钰崩溃,这种时候常荣还只想着这些?她几乎答应常荣去开房,而常荣快语地道:“好吧,我该怎幺追你。”
蔡茗钰捂着胸口,慢慢从沙发滑到地上,还在重重吸气。她真不知道常荣是不是脑子有病,以前班主任说他是智障,妈的,真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