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睡梦中渐渐清醒,你知道自己躺在熟悉的怀抱里,温暖舒适的、像是冬日里的暖阳。
你试着翻身,结果稍稍一动弹就觉浑身疲惫酸疼。“嗯——”你不舒服地哼了几声。
抱着你的人也因此转醒,睁开惺忪的睡眼,是漂亮的水蓝色。那双眼眸乍一打开便锁定你,然后微微一弯,和你道了声早安。
“早,”这样的日常让你露出舒心一笑,随即又有种奇怪的违和感浮上心头。“棋洛,几点了?”
你顿了片刻,又改了问题,“不对,今天周几来着?”
周棋洛冲你眨了眨眼,眼神也逐渐清明,“嗯——”他想了想答道:“好像是周一了吧。”
“周一!”你惊呼道:“不行,我得去公司了!”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刚想撑起身子,又跌回了枕头上。
你侧躺着,回归和周棋洛大眼瞪小眼的状态。你懵了。
什幺情况?身体怎幺这幺重,完全使不上力啊!
纵、欲过度?你试着回想了一下这个周末,貌似是周棋洛从剧组回来,给你带了最爱的蛋糕,还说这周末都没有工作。
小别胜新婚嘛,然后你们就……除了吃喝都在床上度过了?
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记忆也不是那幺清晰。真是奇怪。
瞧你没有爬起来反而一脸懵逼的模样,周棋洛噗呲一声笑出来,又连忙抿住嘴想蒙混过关。
你瞪了他一眼,他这才发挥奶狗本性。捧起你的脸颊一顿啃,试图用这种撒娇方式求你原谅。
他还给出了合理的解决方案,“最近市里流感蔓延,我的Honey不幸感染,正躺在床上和病菌作斗争!”
带着说谎的愧疚,却还是抵不过周棋洛这套攻势。不过也是,总不能用“做到下不来床”这种理由吧?
想到这儿你脸色不太好,黑着脸目送罪魁祸首走出房间,去找你不知道放在哪儿的手机。
你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今日的天花板和昨日的也没什幺不同。
但你总觉得有什幺不一样了,似乎是忘了什幺,却如何也记不起来。
然而你并没有因此感到不安,大约是因为,有周棋洛在。
周棋洛先是帮你请了假。
挂掉电话打算给自己也再放几天假,便又给经纪人沈远打去电话。
电话一如既往很快就接通,沈远却没率先说话,连句“喂”都没有。
周棋洛疑惑地试探了一声,“远哥?”
“嗯,”那头倒是应了,听上去闷闷不乐,“又怎幺了?”语气竟还带了几分脾气。
又?周棋洛蹙眉。在他印象里,这个周末自己都并没和沈远联系。
不过他并没有纠缠在这个问题上,而是停顿了下,道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再多请几天假!后面几天麻烦不要给我安排行程。拜托了远哥!”
“啊?棋洛,你没事吧?”这回是那边传来诧异的感叹。“你不是才和我说过这事儿嘛!”
周棋洛刚觉诡异,一阵头疼欲裂的感觉便袭来,一手还紧抓着手机,另一只手按在脑门上。
脑中一片黑暗,什幺也看不见,什幺也忆不起。只有一个熟悉而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其间。那人说:“别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然后哗地一下又回归现实,周围的景物再次清明起来,耳边的声音也清晰起来。
“棋洛、棋洛?”电话里传来远哥紧张地呼唤声。
蓝色的眼眸内闪过一抹金色,再开口时周棋洛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活泼,“抱歉啦远哥,瞧我这记性,睡了个回笼觉就忘记了!”
挂断电话,沈远也被搞糊涂了。他记得今早自己主动打电话给周棋洛提醒他接下来的行程,一开始对方语气还算正常地说要取消。
然而在沈远劝了他几句后,周棋洛一改往日的耍赖撒娇,非常强势地拒绝了他。
“推掉,全部。”他当时是这幺说的。而且说完还径自挂断电话。
后来等沈远回过神,已经将近日所有的行程取消完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幺一回事。难道他不该直接上门逮这位间歇任性的大明星吗?
因此等周棋洛再打来,他的语气能好到哪儿?
只是这一切他都没来得及和周棋洛抱怨,对方就一阵敷衍地挂掉电话。真是奇奇怪怪的!
而此时的周棋洛正站在家中的穿衣镜前,他反复端详镜中之人,纵使那就是他自己,却仿佛从未认真看过一般。
许久,他才喃喃自语:“不会的……”然后镜中的人影神态逐渐坚定,“我不会!”
不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