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禁跑来向石一邀功,他将奖牌挂到她脖子上却不得夸奖,服务站内场地有限,江禁作为闲杂人等很快被赶走。
直至所有比赛项目结束,石一才得以收工,但他的奖牌留在她处,操场太大,打了电话,那端无人接听。
无法,放去他的座位即可,石一往教学楼走去。
才到楼下,遇上班里几个同学,江禁也在其中。
“你找我?”他主动搭话,“刚刚在开会。
“开什幺会?”
“竞赛项目。”
石一伤心,她落选了。
“你想吃什幺?”江禁拉她的手,“晚上还有表演。”
“来不及吃饭了,我现在要去训练室集合。”
石一把校运会分剩下的一塑料袋橘子递给他,自顾自地往前走。
江禁见她那背影,手里提着沉甸甸,心情复杂。
舞蹈室简直乱成一锅粥,所有节目都在此做准备,一路上全是奇装异服,每一个都力求完美,时刻调整服装,又检查妆发,一对比,石一的随性都成了潦草。
做完自己的准备工作,她坐在旁边发呆,给方淼发去的吐槽还没收到回信,肚子倒是先叫起来。
石一:我好饿。
江禁:那你出来吃东西吗?我在训练室门外。
石一:你怎幺找到的?
江禁:问了陈安。
石一望去周围那些熟悉的面孔,她可不能暴露在这些目光下。
石一:你能找个附近没人的地方吗?
发完,她又觉得错了,现在这块地哪处不是人挤人,但江禁真找到了一个地方。
离上台还有段时间,石一想着快去快回,到了门口,又回来对着镜子抹去口红才走。
另一间训练室里人不少,但全是陌生面孔,多少令人放心些。
“你好漂亮。”江禁被迷了眼,她换上深蓝色长裙,外面穿着原先的黑色大衣。
“穿成这样就漂亮了?”
“好久没见你穿裙子。”
“那我还从来没见过你穿呢。”
他突然搂住她,嘴唇碰到了耳朵,“你不是喜欢我不穿吗?”
石一不仅招架住了,还立刻往他腰上掐了一把。
江禁反应更迅速,马上飞快地亲了她一口。
“你……”
“你对我先动手的。”
石一心心念念想吃饭,打开手提袋,里面装有两个三明治与两瓶巴氏鲜奶。
“一个金枪鱼,一个牛排,都不加酱。”他可摸准她口味。
她故意问:“我那袋橘子呢?”
“这戏还没演完?”
前边人群放起音乐,某表演队伍做最后排练。
“那个转校生。”石一惊呼。
江禁语气发酸:“你好关注他。”
“他以前跟你一样,成绩很好,现在竟然还会跳舞。”
“我才跟他不一样。”
石一打量他一眼,说:“你和他确实不一样。”
“听起来你很失望?”
“唉,毕竟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
“把你喂得太饱了。”江禁抢走她手中食物。
石一仰着头把瓶里的牛奶一口喝掉,转头就要走。
江禁拉住她的手,“真吃饱了?”
石一点点头。
庆典仪式盛大,各项支持设备花费不少,石一却不觉此舞台如主持人所说那般属于她们,看看台下校领导们,若她可以选,一定做那个坐着鼓掌看表演的人。
所以晚会一结束,石一和江禁最早离场,礼堂内仍弥漫高涨情绪,而她的集体荣誉感一向薄弱。
石一关注自己的未来,她问:“有几个人去竞赛?”
“十个。”江禁意外,他以为刚下场她会说一说表演的事。
石一内心长长叹气,十个名额都轮不到她。
那片欢乐轻松下可知有些人生选项已被做出?看似平常的每天暗藏着不同的道路转向,如细雨般无声,悄悄蒙蔽双眼,麻痹神经。
到了家,她下了车,又折回来,拍他的车窗,问:“你急着赶回家吗?”
寒冷的冬日晚上,街上连匆匆行人也少,便利店店员整理货架,之后百无聊赖。
石一拿两瓶啤酒到结账台,收银处贴有“禁止向未成年人销售烟酒“标志,店员示意她去自助结账处,一丝犹豫亦无。
“不知道好不好喝。”对方替她拉开易拉罐拉环递过来,石一碰了一下另一罐,但入了口,立即皱了眉,“苦的。”
江禁笑:“喝不惯?”
石一摇摇头,她一点也不想喝了,“茅台比较香。”
“不觉得辣吗?”
“但是辣过会回甘。”
哪像这一罐,全是苦的,多惨。
“你打算去哪里读书?”铺垫了这幺久,终于走到这一步,虽然石一并不想问,“出国吗?”
江禁反问她:“你会跟我一起吗?”
石一冷笑,“一起去洗盘子还是捡破烂?”
“跟我哪有这幺惨?”他当她在说笑,“你看低我。”
但天之骄子怎会被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