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搬去新校区以来难得开心的一天,石一期待愉快延续,只是中午回去宿舍,躺倒在床,再烦恼于身体与睡眠,但此刻想了也是白想,不如暂且寄托希望于家,至少能提供看病医生,也许还能有意外惊喜。
是,石一得这样想,难过日子需要有盼头支撑。
敲门声响起,两个陌生女孩进来,问:“韵致是住这吗?”
“我在这!”赵韵致在阳台喊。
“我们要签留校表格。”
“在我桌上,你们等等我卸妆。”
“有没有笔?”
“你找找。”
一个女生吐槽:“团支书上学连支笔都没有。”
石一没想到赵韵致竟还担任班干部,叛逆学生到处都是,与她一样的烫头染发化妆打扮,却不与她一样的挑灯夜战,大家都学些轻易皮毛,最终只成就了一个赵韵致。
另一个人问:“这个是不是?”
赵韵致走过来,“那支是我的眼线笔。”
三号床舍友伸出援手,“我桌上有。”
送走两位访客,宿舍恢复安静,想到再过一下午便可自由归家,她们倒不急着睡这一会儿。
有人问:“你们有没有想过以后做什幺?”
赵韵致最诚实,她不假思索道:“那当然钱多事少。”
剩下人只管笑,发问者继续追问。
“我是问具体的工作。”
“那就做公务员。”
“但钱不多。”
“那就再嫁有钱人。”
此话一出,又是一片笑声。
六号床说:“有钱人的钱可不会给你。”
“既然你要走这条路贪钱,那当然就要自己动脑想办法,”赵韵致躺倒在床上,“至少结婚得去一个离婚能对半分的地方吧。”
没有问题难得到赵韵致,她有种种解决措施。
黄昏的夕阳温暖,放学后徐常来接她,石一忍住眼泪,母女之间天然的绝对信用机制令她动容。
第二天起了大早去医院,该位妇科医生曾帮妈妈做取环手术,她对着私人诊所开的药品皱起眉头,一边拿过病历本写字一边问是哪个医生开出这副药。
诊断说是原先药品扰乱激素原因,徐常不放心,要求做进一步详细检查。
“其实没必要,”医生开着单,“她最多只能做B超。”
徐常问:“分泌物检查呢?”
“那个跟她的症状没关系。”
“既然来都来了,还是一起检查好放心。”
石一坐在中间,外面是一群赶着怀孕与正在怀孕的女性,年轻的她在这里显得突兀。
专家找来一个护士嘱托后来患者多等一阵,她要为眼前这个做检查。
“脱裤子。”医生拉开挂帘,见石一还不明,又说,“全部脱掉,然后躺床上。”
徐常在旁边叫她:“你的腿分开放在两边。”
高温夏季,皮肤触到冰冷的器具,石一内心忐忑,如此姿势让人害怕,耳边还有医生准备工具的声响。
还好这里不需要放松,只是取分泌物,专家技术过关,才感觉不舒服,该步骤已完成。
B超检查可不如此,光啫喱挤上去,腹部已自动紧张。
“医生,我很怕痒。”石一先打预防针。
“你是什幺情况?”她拿起检测那头,放到石一下腹,眼睛望着显示屏。
“吃错药了。”
“这幺小吃避孕药?”医生大惊。
“不是避孕药,是吃错药。”徐常急忙纠正。
石一想笑,她差点被当成不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