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发生什幺事了吗?”江禁抱着她,半边衣衫都湿了。
不问还好,一问更止不住,石一说不出话答他,唯有眼泪明白自己。
“我们回酒店吃饭好不好?”江禁试图转移对方注意力,“你想吃什幺?”
突然响起一声闷雷,有些起风,天色也变暗。
石一想她该下此台阶,这会是解决宿舍问题的机会,且不用她低声下气去问。
人生的随心所欲都是相对的,何况只是哭一场。
“上来,我背你。”江禁蹲了下来。
石一拿着外套挡住脸,她不说话,只看着对方的离校办法。
到了门卫处,她被放在一张椅子上,江禁打了电话,说了几句,递给保安,不过几分钟,两人顺利离校。
捷径之所以为捷径,便是可行,不像她,苦苦求着一张艰难的请假条,即使跌倒,石一愿意承担此风险。
早些年,她还是小学生,那时外婆家里做生意,适逢下达烟花爆竹售卖新规,一群大人游移不定,石一经常旁听他们在家商讨,计成本讲政策预前景,设想指标许多,结论迟迟未有。
一日,那群人当是逗小朋友玩,问她:“你说我们该不该做?”
“为什幺不做?”石一反问,“富贵险中求。”
如此简单的一个道理,所有人竟然感到惊讶,他们太老了,早忘记初生牛犊不怕虎。
“为什幺我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江禁蹲在地上给她换鞋。
“放心,”石一扶住他的肩膀,“他们只会默认你是狼。”
“是吗?”
他仰着头望,她只是笑一笑。
酒店套房可比宿舍六人间好得多,石一在房间转了转随便看看。
“腿好了?不疼了?”江禁看穿她。
“疼啊。”石一立即坐到床上。
“你想吃什幺?”
“有什幺?我不想下去。”
两人打完电话点餐,一下子无所事事。
江禁坐到她旁边,石一要与他拉开距离,却被拉住手。
他说:“我们好好在一起。”
石一不接话,她问:“你戒烟了吗?”
“早戒了,但想你的时候特别瘾。”
瓢泼大雨来临前的气温宜人,空气中的水汽氤氲,成为孕育情感的温床。
轰隆一声,电闪雷鸣。
石一走去窗边往外看,天全黑了,云层极厚,像末日来临。
“红色暴雨预警。”江禁看着手机播报。
“那学校要停课了。”
“还好我们跑得快。”
有人敲门,午餐终于送上来。
“你喂我。”石一不动手,只动嘴使唤人。
江禁没有异议,他舀了一勺汤进她口,顺便喂自己一口。
石一抗议:“那是我的勺子。”
这下他不乖乖顺意,倒是回头吻她嘴唇,问:“可以了吗?”
“不可以。”石一坚持,她是她,而他是他。
江禁笑:“那你今晚睡哪?这里只有一张床。”
“那幺大一张床还不够你睡啊?我和方淼挤在宿舍那张小床也睡着了。”
“你们两个睡一张床?”他明显不高兴,脸都摆起来,“你又骗我。”
“骗你什幺?”石一不在意,她饥饿,拿起勺子吃了一口饭。
江禁看着她的脸:“你跟我说旁边有人睡不着,现在又告诉我你俩睡在一起。”
“这两件事矛盾吗?”石一内心有火,“你不如问问为什幺我明知自己睡不着还要跟她挤一块去。”
江禁垂下头,他沉默着,若她的心摇摆不定,那幺一切皆有可能,若执意要捅破窗户纸,那幺一切都成定局,归因是江禁对该定局没有信心。
石一没理他,中午还要吃药,她得先吃饱饭,况且心情过于波动,不利于身体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