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明明是春天,为什幺会有木樨香?
青枝仿佛听见了娘亲的温柔嗔怪:“青枝,你又淘气了,做什幺不好,偏去摘玫瑰,手可还疼?”
“娘——”梳着双环髻的小小女童歪缠在娘亲怀中,举起手指,笑嘻嘻道,“您给我呼呼就不疼了~~~”
“你呀——” 娘亲笑着伸手点点女童的鼻子,“真真是个小冤家!”
青枝的眼中不知何时盈满泪水,嘴角却微微上扬,现实里十指连心的痛苦似乎也被温馨的回忆抵销。
黎国郡主皱眉看着因疼痛蜷曲身子的女子,瞥了一眼她血肉模糊的双手,心中的怒气不减反增。
“把药给她灌了。”
话音落下,身后一个侍女便端着一碗乌黑的药汁上前,擡起青枝的下巴,便要灌下。
青枝猛地回神,待要挣扎,便听得不远处一阵喧哗,“嗖”的一声,一把匕首将药碗打翻后犹自插入地面微微颤动。
一双有力的臂膀将青枝从地上抱起,霍景熙低头看了一眼怀中脸色蜡黄,冷汗涔涔的女子,懊恼不已,“抱歉,我来迟了。”
青枝惨然一笑,并未应答,只虚弱地倚在他怀中。
霍景熙收紧了手臂,目光转向黎国郡主,微微眯眼。
“霍景熙!你想干什幺?!”黎国郡主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走近。
原本在她眼中俊美若天神的少年将军此刻脸色暗沉如修罗,他擡起一只手臂,如镣铐般锁住她的右手,只听得“咔擦”一声,竟是将她的腕骨生生捏碎。
“刘灵!”霍景熙收回手,漠然看向倒地的女子,沉声道,“你这个郡主有多大的水分自己应当知晓,若是再敢惹我,就不止这幺简单。”
刘灵扶着自己的右手,倒在地上,口中因疼痛发出嘶嘶声响,她看着霍景熙转身离开的身影,心中惊怒交加,转瞬间便将淬毒的目光移向他怀中女子一角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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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透过窗棂在屋内散漫地变化着光斑的形状,青枝躺在床上瞧着,一滴滴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前滚落,口中咬着一块帕子,拼尽全身力气方才扼制住双手的抖动。
数日前她被霍景熙带到一处小院,没多久便发烧昏迷不醒,在这期间,大夫来了数个,终是吊了她一口气。
朦胧之间她似乎听见这样一段对话。
“付大夫,您看她的手还能治好吗?不论要多好的药材都行!”年轻男子的低沉嗓音说道。
“唉,霍公子,非是老夫不愿,实是老夫无能啊!这位姑娘的手怕是从此废了。”苍老的声音无奈道。
“这——她说自己是个绣娘,她的手也是因我之故才会如此。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霍公子,这世上总有医药所不能及的病症,这位姑娘此番保得性命已是万般侥幸,余下的,不能强求太多!”
“……”
“若霍公子仍不死心……”
“究竟还有什幺办法?!付大夫请快快道来!”
“老夫曾在一本医术残卷上看得一法,上面曾写到骨骼碎裂之人若要恢复,除了医药之外,还需以独门秘术辅以金针刺穴,方有治愈的一丝希望。不过……”
“不过什幺?!”
“唉——不过这病人每次治伤之时,都得再度体验一次当初的碎骨之痛。”
“……”
青枝强撑着听到此处,已是头脑发胀,意识涣散。
再度醒来后便是如今了,青枝刻意忽略了霍景熙看见她清醒时的喜悦神色,淡淡道,“我要治伤,不论多大的代价。”
(今天暂时这幺些了。。。太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