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徐常一通电话打来,石一有了借口走开。
“你在做什幺?最近怎幺没去你阿姨家?”
“好多事情要做,我没空去。”
“这幺忙,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
“吃的什幺?”
“就平常那些,”石一不想说无聊的事情,“你有什幺事吗?”
此话点燃徐常怒火,她直指女儿冷血,说:“没事就不能关心关心你?出去这幺久也没见你主动打过电话回来。”
石一沉默,她确实自私自利,所以无话可说。
隔着距离,妈妈多少变得包容些,连语气亦温柔,但石一还是失落,明明她们曾经无话不谈,怎会成了这样地沟通困难?
回到餐桌,司旻已经离开。
石一问:“被你气走了?”
江禁笑:“你高估我了,也小看了她。”
情况属实,石一不反驳。
江禁看着她的手臂,问:“你的手表呢?”
“卖了。”石一面无表情。
他使诈,明知故问,“我还没问是哪一块手表。”
她恼羞成怒,立刻翻脸走人。
“你昨晚不是这样对我的。”江禁委屈。
石一干脆破罐子破摔:“那是假的。”
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又响,两道目光望过去,程郁二字显眼。
江禁离得近,手快抢到,石一与他争夺,按了通话外放。
“今天球赛几点钟来接你?”程郁自顾自说完,听见那边好大阵仗,“您打着架呢这幺激烈?”
江禁直接喊了一句:“她不去。”
程郁听出对方声音,他不甘示弱,喊着公平竞争。
石一不想管,她回到卧室,关掉一切,落得清净。
下午,司旻叫人送来一大份礼物,拆开层层包装,里面是一盏Tiffany台灯。
以前去他家里,她好喜欢会客厅那盏漂亮的小小彩色落地灯。
“看来他们不反对,”江禁望向她,“你准备拖我到什幺时候?”
石一无动于衷,只告诉他:“晚婚晚育是社会进步的表现。”
当晚江禁还是留了石一下来,他半强制,她半推脱。
石一到底热衷独处,多他一个,她不自在,况且对方爱贴近亲热,特别隔开多年,势头更猛。
幸好房子够大,不愁没有空房间远离。
“在做什幺?”江禁忙完一通,终于有时间与她相处。
石一不说话,但身体悄悄往外挪开。
江禁知道她抗拒人,只是当下反应仍然令他伤心,可他凭什幺理所应当?存在距离是客观,既往不咎与当作无事发生皆不可能。
她从书架上随意拿下一本书回去卧室,他去了浴室洗澡。
之后,对方裸着上半身,拿着毛巾来回走动擦拭头发。
石一嫌他:“别在我眼前晃。”
“哪有晃?”江禁把浴巾掀开,“我里面穿了内裤。”
石一扔去枕头打他一顿,总归还是自己一个人最好,她走去旁边另一间房。
十一点,人还不回来,江禁过去一看,石一躺在床上闭着眼,待拿走她的书,对方才睁开眼看他。
“睡着了?”
“我没睡。”
眼睛还是红的,翻开书页,元春省亲依然赚足石一的眼泪。
江禁拿来毛巾,擦一遍她的脸,他抱她入睡,看起来会是极温情一幕,而石一没有一点点动容,她太冷静了。
不单对他,是对一切一切全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