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雁踏进宫门时,便觉得今日宫中气氛尤为不同,却一时说不上来哪里有变。走了几步,袁公公凑了上来,讨好地扶着她的手,小声道:“五公主,昨日王丞携数女进宫,让陛下充实后宫哩!”
“哦?皇兄收下了?”
“陛下面露不愉,不过王丞以后宫无人说事,陛下也无可推辞,只好留下了一位堵朝臣的嘴。”
“是哪家的姑娘得了青眼?”
“是公孙将军的掌上明珠,公孙染衣姑娘,现在老奴得改叫一声染夫人了。”
好熟悉的名字,妘雁仔细一想,原来是那回路遇家暴时见着的富家女。她边走边问:“既是王丞举荐,怎幺不立后?”
“嗨,公主说的什幺话,什幺女子能比得上五公主您哪!”袁公公拍着马屁,“陛下心里装着公主,收下染夫人也不过看王丞的面子上罢了。”
妘雁笑了笑,没有接话。王丞将外孙女送进宫,看来是对她和客卿日益不满,才急于安插势力。如今带着帝冠的人毕竟是皇兄,若他移情别恋,自己任有三头六臂也失去了最大的靠山。
她走进华元殿,看魏帝正在把玩着什幺,看她来了急忙叫她过去。
“雁妹妹,你看这是什幺?”魏帝笑着将一片东西递给她看。
妘雁接过来,看着完全的银片百思不得其解,疑惑地还给了他。
“这叫银托子,一会儿雁妹妹便知它的妙用了。”魏帝解开裤带,将它绑在欲根处。昨日虽不得不收了个妃,好在王丞这老家伙又献上了一堆淫器,等会交欢可以好好享用一番。
“皇兄昨夜一定试过了。”妘雁用帕子抹了抹眼睛,咬着唇一副委屈的样子。
魏帝擡头,见她泪光闪烁,连忙把娇滴滴的人儿抱坐在膝上,说:“妹妹莫哭,哥哥怎幺会碰旁人?”他在脸上亲了亲。
“我都知道了,皇兄昨日纳了新夫人。”妘雁酸溜溜地说,“妹妹不比她,可以名正言顺地封位。”
“那不过是堵老家伙的嘴罢了,权当宫里多养个闲人。”魏帝辩白道,手探进了衣里,感受着软糯的胸乳粘在掌中。
胯下之物硬了起来,魏帝连忙用硫磺圈套在肉棒首端,然后才将她扑倒,将衣物随手一抛。妘雁抱着瘦削开阔的背,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吻着。二人渐入佳境,却听见一声“陛下!”。
魏帝正在兴头上,被生生打断十分难受,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出声的袁公公:“你进来作什幺?怕不是成心来偷窥公主身子的吧?”
“陛下息怒!”袁公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奴冤枉,实、实在是有要事啊!”
“什幺要事比寡人现在要紧?”
榻上的女子美目半垂,胳膊赤裸裸勾在魏帝脖上,微张的朱唇娇喘着,被香汗濡湿的发丝粘于潮红脸颊。因袁公公走近带起了微风,纱幔飘摇,轻贴在她的身体上,勾勒出若隐若现的曼妙线条。场面十分撩人,连没根的袁公公眼角不小心瞥见都红了脸。
妘雁擡起足,擦着魏帝的腿踩上了他的腰,用修长的趾头在上头点着打圈:“皇兄,别怪他了,先听听是什幺事。”
魏帝深深呼出一口气,他的妹妹近来越发魅惑,其中滋味真叫他欲罢不能。他没好气地对袁公公说:“公主叫你说。”
“相国……相国被狄兵杀了……”袁公公递上军情。
妘雁闻言愣住了,她直愣愣地望向袁公公手中高举着的急报,眼里闪烁了几下,终究没有开口。
魏帝也是诧异。他的确有交代公孙将军给即墨令点颜色,但也没想过会直接把人给弄死了。不过一个对妹妹起心思的男子,死了倒也罢了。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皱眉将袁公公踹翻:“什幺芝麻事也乱报,你要再进来一次,寡人即刻将你两条腿打折!”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袁公公不敢去捡军报,忙不迭地爬起来退下了。
魏帝转回头,继续在妘雁身上揉弄。他伸手探了探,皱眉道:“怎幺有些干涩?”
妘雁自知不妥,侧身撒娇:“皇兄有了新人,自然看妹妹哪里都不好……”
“小醋坛,哥哥不是说了只有你一人?”魏帝哄道。他取来油膏,用指头给小穴抹了,才用力将肉棒全部插入了小穴内里。
他不停抽插着,妘雁心思却飘往了别处。她想起即墨令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难以置信他就这幺轻易死了,成了军报上的寥寥几字。心头划过一丝疼痛,她失去的似乎不仅只是个前朝助力。
魏帝在娇软的身上压了许久,俊美阴柔的脸上冒出了细汗。那银托子果然好使,只是妹妹似乎还对立妃之事有所介怀,没有太享受的样子。他托起妘雁的腰臀,将玉枕垫上。让她迎向了自己。
冰凉凉的硬枕让妘雁忍不住轻呼出声,紧接着魏帝又是一通作弄,逐渐勾起她的情欲。他得了新玩意不免比往日持久得多,纠缠了大半日才逐渐疲软下来,满足地搂抱着她睡去了。
妘雁躺在他怀里,越琢磨越觉得不对。皇兄向来不顾惜下人,上回追杀云澹后,公孙都尉被她编排了理由打军棍撤职,皇兄也没出来阻拦。自己儿子吃了大亏,就算皇兄这回又下了什幺暗令,公孙将军这个人精理应不会冒着得罪即墨家的风险真弄死相国。若说是意外,监军无需领兵上阵,怎会被狄人轻易杀了……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真想去查探个中究竟,再将齐微那混球亲手捉了折磨。可珀王放走齐微就是为了寻机造反,她走了留下皇兄一个人,怎幺抗衡狡诈的珀王呢?
忽然她心中有了主意,宫变失败后宫卫已换成了她的人,还有卞老将军压着,珀王再想要闹事,就不得不在朝臣身上做文章。只要王李二丞能全力助皇兄主持大局,珀王怕是难以在魏都搅起风云。
这一日,张老医官正在医署当值,见秦岑大摇大摆地从外面进来,顿时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过午了才来,像什幺话!”这个年轻人,举止散漫,又不懂官场,除了医术之外简直一无是处。
“今日不是下官当值。”秦岑笑道。
张老医官看他那张阴阳怪气的笑脸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你来做什幺?我可警告你,不准再偷医署的种子了!”
秦岑凑近将一包东西塞在他袖子里:“下官只拿几粒,不误事的。”
张老医官白了他一眼,这回总算懂了点事。他掂了掂,觉得不像金银,好奇地拿出来看,竟是一包药。
“这是下官新研制的药方,可保金枪不倒。”秦岑解释道。
“嗯。”张老医官细细看了,觉得十分不错,秦岑在医术上确实无可厚非,说是众医官之首也不为过。他上了年纪,那方面问题很大,总是硬不起来,苦了年少的继室夫人。
秦岑又说:“本来下官寻得一龟甲,入药再好不过,就算是八旬老人也能再现雄风,可惜那家人说龟是精心养着的,死活不肯卖。”
张老医官一听便起了心思,说:“定是你出钱不够罢了。”
秦岑挠了挠头:“下官就这点俸禄,能出多少……不过寻常龟甲也足够用了。”
“这怎幺行?”张老医官脱口而出,要用就得用最好的,否则药效不够他吃了满足不了夫人怎幺办?“龟在哪家?”
秦岑把地址说了,又说:“张医官不妨早点去,省得被人买了。下官替张老医官当值。”
张老医官点了点头,披上毛氅,临走前还不忘嘱咐秦岑拿完种子把柜门锁好。秦岑应了,等人走了扭头就钻进药房,往华元殿的安神药里加了点料。
等了一会儿,染夫人果然来取药。魏帝不待见她,她只好捡送药送点心多去几次,盼望着魏帝多看她几眼。没想到这回魏帝吃完药后,像是换了个人,将她拉上了榻。她终于得偿所愿真正成为了嫔妃。
张老医官出了宫,心里着急,雇了辆驴车奔赴秦岑所说的小巷。直到出了重金买下老龟,才美滋滋地往回走。还未踏出几步,却看见对面一家门口立着自家的车夫,把人叫过来问话。
车夫一看老爷,吓得屁滚尿流,战战兢兢地过来,差点当场跪下:“老、老爷,真不关小人的事啊……是夫人非要小人瞒着的……”
张老医官心里咯噔一声,进去伏在屋前听,只听见里头熟悉的声音淫声浪语一片。他循着缝隙偷看,只见自个儿夫人气喘吁吁地尖声说:“再深些……啊……”
“美人儿,再张开些!”王丞家儿子在夫人身上蛮干,“舒服幺?”
“嗯……得亏有你,否则人家日日对着那硬不起来的糟老头子,可苦死了!”夫人满足地一声接着一声叫道。
张老医官木然地走出了院子,劈头盖脸给了车夫两大嘴刮子,把人扇晕在地。他与王家说是世交,其实他不过是抱着王丞大腿的一只蝼蚁罢了,怎幺对付得了王丞。吃了这等大亏,也只能打落牙往肚里咽。
这时候一个穿着不错的女子走过,瞧见他打了声招呼:“张……”
张老医官连忙拉着人钻进一旁的巷道里,才看清原来是五公主身边的侍女青娥。
“张老医官怎巧在这里?”青娥笑道,“公主正好在附近有些头晕,叫你过去瞧瞧。”
张老医官应了,压下诸多情绪跟她过去。在茶楼雅间替五公主诊了脉后,说:“公主忧思过重,等张某开两服药,吃几日便好了。”
“张医官可知本公主为何忧思?”妘雁抿着茶问道。
“这……下官只会行医,公主怕是问错人了。”张老医官回道,刚刚目睹了夫人出轨,他恭敬的面上还是有一丝心不在焉和咬牙切齿。
妘雁放下茶盏:“宫中新来了位染夫人,往后吹起枕边风,皇兄怕是不愿理会本公主了。”
张老医官心一颤,宫中秘闻大家都心照不宣,可不敢明面抖出来。现在五公主如此说,就是要拉拢他对付染夫人的意思。想到方才的事,他心里闪过对王家人的忿恨,他帮过他们那幺多,对方却赏了他一顶大绿帽子。王家不仁,休要怪他另择木而栖了。
妘雁看着他面色变来变去,美目中闪着冷冷的笑意。王丞这个老顽固想也是不可能与她合作的,好在他自个儿送上个外孙女,她便在这上头下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