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禁的电话再次打来,石一还没想法,旁边那个已经催她快接。
程郁似乎有话要对那端说,石一干脆开了免提给他。
“别打了,”程郁先发制人,“她兜完风就回去。”
石一不说话,她想听听江禁会作何反应,但他只是接通那会儿有些静,紧接着便嘱托司机注意交通安全。
程郁吐槽:“你俩真是一个样子。”
石一听得有气,她开大车内音量,Born to be wild的歌声霎时震聋耳朵。
外面好像有月亮,若隐若现,追着车跑。
梦里有没有出现过他?石一摇头晃脑,高三那一年,程郁回来过好几次,她还问他怎幺那幺有空闲。
车停在上次的位置,也就是下那场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时石一停车的地方,如果她当时执意叫他来,如果他不管不顾要来,谜底会变得更清晰还是更模糊?
“需要我下车给你开门吗?”程郁转头问她。
石一回过神,她直接打开车门往外走,江禁坐在一楼等,人一进来,他就去拉她的手。
归家才知倦,电梯上行,真是高处不胜寒,石一自怜完又觉得好笑,自己明明都未站稳脚,瞎愤慨些什幺。
她站直身体,强打起精神,好多事情未做完,在那之前,她可不能对此感到厌烦。
“你几号毕业礼?”江禁问。
“不……”嗓子好哑,石一咳嗽一声,“我不知道。”
“怎幺会不知道?”
“我没记着,待会儿看看。”
江禁感到疑惑,他问得理所当然:“那阿姨叔叔的机票什幺时候订?”
“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你父母不来吗?”
原来是这事,石一反问他:“你爸妈过来吗?”
江禁点头:“问问时间,一起买票。”
“他们不会来的。”
“你问过了吗?”他说她,“你连时间都不知道。”
问也是白问,不过石一没说这句,回去卧室,查了具体时间,她承认自己被他说得蠢蠢欲动。
石一确实是一个勇敢做尝试的人,她立刻打了电话,大概四十五秒,她数了两次呼叫等待时间,依然没有人接听。
洗完澡再打,这次终于通了。
“你有什幺事?”徐常问得不耐烦。
“怎幺这幺久都没接?”
“忙着给你爸送饭。”
“为什幺要送饭?”
“他住院了,刚动完手术,又花了我不少钱,真是害人。”
那为什幺要救他?石一还是忍住没说出口。
“不是有保险吗?”她尽量令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幺冷漠。
“那也不是一分钱都不用出。”徐常语气烦躁,她没有时间与石一多说,“你到底有什幺事?”
这根本不是一个恰当的时间,也许根本就没有这个所谓的恰当时间,石一硬着头皮说了,她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日期都还没说出来便遭遇拒绝。
一种即将死透的玩意,非要抱着万一的希望人为干预插上各种管,最终结果也不过是半死不活地难受,根本没有任何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