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抱着睡就要挨打。

此时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半敞,唯一的光源来自遥远的月亮。人类总能制造出许多朦胧的光源试图把黑夜照亮,却都不及月光浪漫。

两个影子在墙壁上相互依偎僵持,时间仿佛静止了,只听见彼此的呼吸。

姜孜低下头,尖翘的鼻尖贴在沈度的微凉的唇上厮磨,风情流转的眼眸像飘着碎星的海,简直能把人吸进最深处,万劫不复。沈度的渐渐耳廓泛起热晕,却依然冷着脸,垂了眼不看她,只硬着嗓子说:“下去,睡觉。”

配合着“腰太酸了动不了”这句话,姜孜干脆把头偏向一侧,手臂圈上肩膀,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他。

她摆明在装,他也明明知道她在装。

可她最让他着迷的不就是这幅你能拿我怎幺办的模样?

明媚夺目,大大方方的戏谑。

得意的嘴角上扬,狡黠地眼神毫不掩饰,身后仿佛藏着万千宝藏,哪怕只露出一角便能让人奉为圭璧。

这是场感性控制理性的对垒,毫无悬念的,持爱娇纵大获全胜,色令智昏一塌糊涂。

沈度悲愤到极致反而笑了:“当初没直接掐死你才是我的噩梦。”两年,就这幺走一步陷一步的溅了满身泥,还找不到回头路。

意识到他的情绪确实有些低落,姜孜擡起脸注视着他,沈度这才看清她眼尾还有泪痕,想来是真的做噩梦了。

刚想拍拍她的后背,姜孜却掀起盖在两人身上的薄毯往里侧挪了挪。她眼睛里有一层薄薄的水汽,被远处的高楼霓虹映得星亮。

她带着浓重的鼻音,哑声说:“对不起。”声音很轻,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歉疚。

她又何尝不知道不该和季辰璋有牵扯,哪怕只是工作上的。可是除了这一条路,她不知道该如何在短时间内凑到那笔钱。她渴望和他坦荡走在日光下,但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很难直视太阳。

而且,爱情也是需要勇气的。

需要明知自己不够好,有很多裂缝很多不堪但仍旧不放手努力去爱的勇气。

他是她的理想乡和温柔冢,也是她的救世主。

*

接下来的几天姜孜都尽量呆在沈度身边,也幸好手机和电脑就能处理部分工作。只是沈度这人放纵起来就没个白天黑夜,弄的她简直身心俱疲。

她被要求光着屁股趴在地毯上写计划书,稍有动静就会被穿戴整齐衣冠楚楚的他拖到腿边压下去拍打到白里透红。

洗好的草莓用嘴喂进她嘴里,手指顺势在下面搅弄,沙发上水渍洒满他依然不进,她急了张嘴要咬,他眉毛一挑问道:“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

她趁他视频会议时躲在桌子下勾他,亲硬了爬起来对他笑笑,然后转头就跑。会议结束后他用钥匙打开被锁住的客房房门,掐着她的脖子亲到呼吸迷离,再用软鞭将两颗乳团抽打到微肿让她恢复清醒。

直到肖星飞和梦梦来雍江接她一起进组的那个早晨,放荡的浪喘和低沉嘶吼才终于暂时停止。

剧组的生活紧张忙碌。

正式开拍之前姜孜还有些忐忑,怕肖星飞太轻气盛,怕他不能快速适应节奏,但没过两天这些顾虑就被打消了。

岚山令的演员中年轻人居多,几个德高望重的前辈也都不会妄尊自大,很快就打成一片。任务不重的时候拍摄结束后在酒店里聊会天喝点小酒,忙起来就裹着厚衣棉裳吃着盒饭熬大夜听催场。

总之除了刀子似的,能吹开腊梅吹落枯叶吹的流浪猫都没了遮蔽的冽冽寒风和几粒恶臭的老鼠屎之外,其他都还算顺利。

这日小雪初停,暮色正拂着湿意蔓延。

姜孜等在肖星飞房间门口,看见他抱着剧本从电梯走出来,脸色似乎不太愉快。

听见姜孜喊,肖星飞擡起头来撇撇嘴。

“又为难你了?”姜孜拍拍他的肩膀和他一起进了门,他把外衣脱了扔在沙发上,呼了口气颓然回答道:“嗯。”

如果说剧组里有套固定的等级制度的话,那一定是按照大监制,导演,执行导演,制片主任,摄影指导,摄影掌机,这样的顺序的来排列的。

而执行导演就是那个除了管不了导演,其他都能管的到的人。这个职位代表着导演意志,是导演和剧组工作人员,大小主演群演的沟通桥梁。

所以在剧组里最可怕的不是没咖位,而是你科班出身演技不错谦让礼貌拼命努力,却被执行导演故意针对,被呼来喝去,被故意卡戏,旁人虽看不下去却也始终无法为你说上一句公道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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