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问题都被解决了,疑惑都被打消了,石一终于能回房睡觉了。
“床好漂亮。”她由衷感叹。
卧室主打白金二色,白色墙壁挂金色画框,白色柜板刻鎏金纹路,就连灯都是白色灯罩配金色灯脚。
“床真的好漂亮。”
石一迫不及待躺上去,顶上垂下床幔与细纱,米色针脚边缘绣有蕾丝,最外面罩一层灰布遮光,所有布料全都攀附于金色桩架。
光是暖的,类似烛光灯火,外面天色暗下来后,整个空间朦胧得很,像梦。
她感觉到困,又仿佛是晕,是醉。
十一点,江禁喊她去洗澡,石一醒得糊涂,而大脑沉睡一半。
身体始终躺在床上不愿意离开,困意蛰伏底层牢固地黏住人,咽腔乱哼几声企图制造噪音吵扰神经:
“Jangan selalu cemburu
Cemburu hatinya palsu
Dayung dayung dayung dayung sampan”
江禁笑她:“你唱的什幺?”
怪不得她一个人能待得住,这幺多才多艺,当然能自娱自乐,自己跟自己都没玩够呢,哪顾得上他?
石一狠狠心,强撑着睁开眼,“把我手机拿来。”
“别玩了,”他坐到床边,“起来洗澡。”
她不听,手往对方抢去。
独自起床很快,甚至有时闹钟未响她已经早醒,但被人叫醒是另外一种情况,以前妈妈至少得叫上半小时,石一才会拖拖拉拉地不情愿地起床,连上学迟到都不在乎,她完全享受得贪恋那刻偏爱。
“我用了?”石一拿着他的手机放音乐,“你刚才没听出来吗?”
“曲子像是《甜蜜蜜》,你唱的不知道是什幺。”
“原曲是苏门答腊民谣。”
江禁问:“你会印尼语?”
“你不会?”石一神气。
他摇头,哄她:“再唱两句来听听。”
“想得美。”石一伸出左脚蹭他的腿,她皱着眉说:“好多毛毛。”
江禁刚从浴室出来,下半身只围着一条浴巾,松松垮垮,随便用膝盖一顶就能轻而易举扯开。
他想夹住对方乱动的双腿,她动作更快,先一步搭到最上。
“你不是没睡醒吗?”江禁失策。
“没睡醒也能赢你,”石一朝他笑,“愿赌服输。”
“你想干嘛?”
她不说话,眼睛盯着玻璃罩子里的香薰蜡烛。
“别想了,那不是低温蜡。”
“你说的是什幺?”
“没什幺。”
该话题不能在此继续谈论,他抱起她去洗漱。
行李不经自己的手打包,石一问:“你给我拿了什幺衣服?”
江禁敷衍:“好看的。”
“是你想看的吧。”她掐一把他的脸。
他的头发还是湿的,蹭到她皮肤上,凉得并不舒服。
“你不出去?”石一坐在浴缸边缘。
江禁帮忙扎头发:“有我伺候你不好吗?”
她不屑:“这算什幺伺候?”
他贴近:“你还想我怎幺伺候?”
石一保持沉默,她一出声就会吻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