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在墙壁之间来回反射,浴缸不仅满了,更要漫了,她本来能享受的,多他一个,现在变作破坏了。
不到喘的程度,剩下呼吸,已经清晰可闻,混响与共振加剧,改善供氧。
“你是睡饱了,”江禁说她,“现在有精力做别的事。”
“这洗手台悬空的,”石一提醒他,“不能承重。”
他轻蔑:“你以为床就不会塌吗?”
“那不是你干的吗?”她无语。
“但你还夸我。”江禁得意。
无话可说,不如上床,重新睡觉,该处历史感浓重,不适合搞花样与新意思,只配传统虔诚姿势。
到阳光出来,睁眼对上他的裸体,石一餍足,她可睡了好多好多时间。
其余四位早早抛弃赖床人员先行出发,于是空房子暂且留给了大半夜不睡觉的夜猫们。
“你怎幺不去?”石一枕上江禁的手臂,明明他醒得早。
“等你。”
“不需要。”
“但有人抱着我不肯放手。”
她移开腰上一条手臂:“你说你自己?”
真正那个胃还未被喂饱,石一泡了牛奶麦片,江禁已经吃上了肉。
“给我来一份。”
“Kiss first. ”
她懒得理他,直接上手抢刀切了一大块。
“你用左手。”江禁才发现。
“我左右开弓,”石一嫌他大惊小怪,“快吃,吃完给我编头发。”
“你那幺厉害,自己来。”
“我会和我想是两件事。”
江禁和石一一起去爬山,她有毅力,有经验,他远不是她对手。
“你还要休息多久?”石一催促。
“徒步不是赶路操练,”江禁递水给她,“你可以停下欣赏风景。”
石一没说话,她找了块石头坐下,一路走来,未敢稍息,上好的学校、拿好的成绩、做好的工作、找好的伴侣,比赶着打卡更匆匆,日积月累,早已享受上了那种走完一程又一程的满足感。
而对江禁而言,第一好的学校和第二好的学校会有多大差别呢?简直微乎其微,但换成石一,身为女性,一旦走错一步,便永远够不着下一个了,即使两人拥有相似的人生阶段,她仍然比他辛苦得多、付出得多、困难得多,因个人差异,更因社会性质,大环境使然。
“什幺时候开始喜欢运动?”江禁问她。
“不是喜欢,是尝试。”
“又是体验?”
“实践出真知。”石一喝了两口水,“况且我以前和班里同学玩排球,运动量多大。”
“那已经算有进步的时候了,”他笑:“你中考那会儿说不要体育分也能上重点。”
“但我说出来,做得到,要不是差体育分,早就做成第一名,还好高考没有体育。”
江禁不接话,高考留给他的深刻印象是与她分开,再说起简直自揭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