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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地老师,她怎幺了?”突然被金发头颅靠到肩上的乙骨吓了一跳,对方闭着双目,宛如伊阿宋的金羊毛似的睫毛轻轻颤动,线条柔和的脸颊白里透红,呼吸轻盈,这明显是睡着了呀。不知道该不该推开老师的乙骨只好将求救的眼神投向站在身侧的男性教师。
与这位身高一米九的蒙眼男性相比,身侧的女性教师也显得过分年轻了一些,如果不是她自己亲口所述,乙骨真的很难相信宛如自己同学的人竟然是几乎大他一轮的老师。当然行事上,则正好相反,或许是女性的原因,乙骨能感觉到她与他所遇到的所有的咒术师都不大一样,温柔和善体贴入微到近乎神圣的程度。他有些困惑,也有些恐惧。
“只是过渡使用咒术累了而已。”五条悟挑挑眉,轻描淡写地坐到伊地冴的另一侧,长臂一揽想将她拉远乙骨。这一拉还没拉动,原来是乙骨已经挽住了她一边的手臂。“让她做了点善后工作,对弱小的她来说果然还是勉强了一点。”
“那……那就让伊地老师休息一会儿吧,我没事的!”乙骨面色通红,说得大义凛然,然后蹩脚地转移话题。“那个,听说真希和孩子们都没事。”
在人心上很有一套嘛,五条悟心中早已了然。反正顺着她的也不只这一件事情了,便没纠结这件小事,就着乙骨的话头继续说:“太好了……你怎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这是第一次主动叫里香出来,”乙骨擡起左手怔怔地盯着无名指上素色的戒指。
“是吗,进步了嘛。”
“我想起来,可能并不是里香诅咒了我,”他继续若有所思地发言。“而是我诅咒了里香。”
“个人以为,”五条悟收起了笑容,无人看得到他绷带下的眼色多复杂,他面朝乙骨,仿佛在看他,又仿佛在看她。“这世上没有比爱更扭曲的诅咒。”
乙骨咬唇,一股不舍但是迫切的情感席卷了他的内心,眼眶发热却流不出眼泪。他下定了决心,困难但是必须迈出的一步,脑中闪现过同学们的身影,有猛兽外表却可靠随和的Panda,有据说因为咒术而沉默难懂但心地善良的狗卷,有在任务中骂醒他保护他的真希,以及身侧一开始便对他袒露出无限包容的人,他开口:“老师,我要在咒术高专,解开里香的诅咒。”
“呵,”太过熟悉那样的眼神,五条悟完全看穿了少年心思,他几乎是怀着一丝看笑话的态度不去点破。这个女人可不是什幺好的朦胧的暗恋对象,越是正常越是令人怦然心动,背后就越是庞大的让人看看都觉得压抑的扭曲,是会让察觉真相后的少年们心碎成渣的黑暗。初见的温暖,不过是不熟悉咒术师,而拥有正常人的错觉罢了。五条悟有时候也会想,这个女人如何做到如此分裂却平衡地维持她的两面派。“心怀希望,加油吧,忧太。”
他刚刚针对爱的一番发言,可不仅仅只是在回答他啊,希望他这个可怜的学生能够察觉到他的用心良苦。不然被母蜘蛛捕食后,再想要挣扎出来,可是很困难的。更别提心思狡黠的这位,恐怕让人到死都面怀微笑心甘情愿。
不过,能够诅咒出里香这样强大怨灵的学生,到底谁会更胜一筹,这让五条悟开始有了兴致。他玩兴大起地擡起一根手指,拨弄睡着的女子的睫毛,指尖传来软软的痒痒的触感,她眼球咕噜咕噜转似乎想努力睁眼,奈何困意像胶水粘住眼皮。一边的侧脸压在男孩挺括的外套上,几乎想象得到她起来发现脸上的红痕肯定要抓狂,而且因为已经在学生面前失态而不得不忍下来避免更加丢人。
她耳朵上带的是什幺?还有这种精灵耳样式的尖的绞丝耳环,还挺别致好看的。应该是发现昨天耳朵上的咬痕了吧,这幺要面子还爱粉饰太平的人。她跟七海海,跟杰,生怕无人看得出似的做那幺明目张胆,除非是没有眼睛没有耳朵谁不知道,也就她自己还埋头当鸵鸟,那两个人试图宣誓主权的欲望已经达到危险的边缘了。五条悟思绪有些发散,戳着伊地冴肉嘟嘟的脸颊的手一时间用大了力道,以至于她发出一声不满的娇啼。一下子让他联想到了昨晚,她羞恼沮丧地跳完卖弄魅力的舞时,自己突然失控的生理欲望。又联想到昨晚,察觉隔壁的夏油杰一晚都未回宿舍时,在床上燥热的辗转反侧。再又联想到早上看到杰时,对方不穿上衣春风得意地展露自己一身痕迹。
五条悟心想,他要的报酬比杰要的可多得多,她若是以为能拿爱意收买,可就大错特错了。
“别闹了,五条老师。”同样被声音吸引,完全没有想歪的乙骨,护犊子地用另一只手捂住她的脸,不赞同地对五条悟说道。五条悟看他手上的戒指有些想笑。
这个男孩还那样年轻,他的爱纯粹直白,所以诅咒的力度也极为单一强大。但是成人的爱,复杂掺和着各种欲望,爱不得离不得反复自我质问自我折磨,痛苦的像是毒药,甘美得像是毒药。被垂怜时飘飘欲仙,被偏爱时拥有底气地得意洋洋。以及得知拥有爱也无法改变对方的绝望,以及绵长的憎恨。
咒术师以负面情绪提取咒力,夜蛾老师一直反对的便是她将自己打造成那个给予他人平和的正面能量以及无尽的负面情绪的标靶。不仅如此她还擅自将他也当作自己的标靶,哪能让你那幺随心所欲。五条悟露出一个不高兴的笑。
现在付不起报酬,起码也得支付利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走太慢了,我什幺时候才能搞定骨子哥去搞全世界最好的惠惠,呜呜呜。他爸比我也还没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