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后,周年正式上课,中午和舍友一起吃饭,在宿舍午休。晚上没课的情况下,下午课结束后到蒋州浩的住处。第二天一大早,蒋州浩先送她去学校,再去公司,乐此不疲的。
后来周年才知道,外来车辆进入学校要按时收费,她让蒋州浩停在校门口,自己走进去。她如此坚持,蒋州浩便应了她,除非时间不允许,蒋州浩还是会直接送到教学楼楼下,不让她迟到。
操游令不改一贯作风,时常致电让蒋州浩去酒吧,蒋州浩会拒绝,也会把周年留家里,说去去就回,回来时身上有香水味。
周年不敢问,会害怕。只是催他洗澡,洗去不属于他的香水味。
“周年,你今天又踩点了呢。”蒋影儿总算松口气,今天这课的老师是出了名的一上课就点名,凡是点了名没答到的一律算旷课,迟到也没用。
周年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好险。”
“你是睡得晚吗?晚上干什幺坏事了?有时早有时晚。”蒋影儿八卦起来。
周年笑了笑没回答,正好响起了上课铃。
昨晚她闹了小情绪,最近越发觉得蒋州浩不喜欢抱着她睡,总是各种理由让她先睡。那天夜里突然醒来,走出客厅见蒋州浩宁愿睡沙发也不进屋,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于是她催了两次蒋州浩,让他睡觉,蒋州浩那会是真的在忙,他与齐腾公司的合作出现了问题,无非就是利益起了冲突,可项目已经完成一半,停下只会亏损更多,他只好亲自交涉。
周年见他根本没将注意力放她身上,气鼓鼓跑回原来的房间,拉倒,她自己睡。
在床上翻来覆去,觉得这床不够蒋州浩那屋的软,不够大,也没属于蒋州浩的味道,不习惯,还是想和他睡一起,内心做了好久的战斗,屈服了,屁颠屁颠跑回去。
她这一来一回大半天的时间,蒋州浩意识到她有情绪,工作不能在电话里解决,时候也不早,他做了个决定后,哄周年去了。
“怎幺了?说来听听。”他上床,向周年靠过去。
周年的脾气很容易烟飞云散,只要他来,快乐也跟着来。她翻身主动抱着他,像只猫一样在他胸口蹭,“忙好了吗?要抱着睡觉。”
“嗯。”蒋州浩擡起她的头,低头亲她的唇,“以后别生闷气,有话直接说,我可能会照顾不到你的情绪,只要你说,我会听。”
“是我不对。”周年认错,她知道自己处于患得患失的阶段,这感觉源于什幺呢,她没找到。
蒋州浩轻拍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哄她睡,他满脑子都是工作,导致他睡得晚,第二天醒得也晚。
将周年送到教学楼门口,他拉着她的手,解开安全带侧身过去亲吻她,人来人往的,周年捂着脸听见他说:“我应该要出差,快的话明天回来,慢的话得两天。”
今天周五,周年有点失落,还是笑了笑说:“好呢,那我就住宿舍等你回来。”
她下车的时候正好遇见匆忙赶着去上课的覃锋,只打了个照面,她更急,距离上课还有两分钟进了教室。
下午只有一节课,下课了周年跟着舍友回宿舍。
林媚问:“周年,不去找你家男人?”
“他出差。”周年把课本扔书桌上,开电脑。
林媚开心道:“那周末我们可以一起逛街,等会一起看电影吧,在宿舍关灯看。”
周年挺新奇,一问才知原来她们几个每个周五晚上都会看一场电影,有时看恐怖片,一起尖叫。有时看喜剧片,一起欢笑。看悲剧时气氛沉默,看伦理羞红了脸。
“今晚看什幺呢?”林媚打开网盘找电影,显然在这个活动中,她是做主的,“周年在,我们看色戒吧,正好我有完整版。”
周年:“?”给她搞特殊待遇?
她们还定下规矩,为了塑造好的观影环境,手机必须调静音,周年照做。
木椅子坐久了屁股疼,好在她们都垫了层软软的坐垫,四人围着一部电脑观看电影。
于她们而言,电影的第一个高潮是王佳芝与梁闰生的一段床戏,周年看过言情小说,懵懂了解一些,但看着剧就不懂了。
“他们在干嘛?”周年悄悄问。
林媚傻了,“这你不懂?你没跟你家那位睡一起?”
周年迷惑,“一起睡啊,也没这样,看着不太舒服。”
林媚:“那是因为她没跟喜欢的人做,而且是第一次,肯定不舒服。”
好像懂了,周年红了脸,更别说后面大尺度床戏,她捂着脸看,电影中传出来的喘息声另她更加燥热,私处流出了黏糊糊的液体,她以为尿了,跑厕所去解决,内裤泛湿,但没尿意。
电影结束后,各忙各的,周年瞥了眼舍友,她们好像没她这种反应,蒋影儿直接沉浸在电影结局的悲伤中,林媚拿衣服洗澡去了,曲宝文喝着水看综艺。
她变态吗?周年怀疑自己。
这天晚上,蒋州浩没来过信息,周年没去打扰,她去骚扰度娘,看了好多关于情侣两人睡一起,但男人不碰女方的原因,度娘可慷慨,给了她许多答案。
后来她没再多想,抱着书去自习,又在图书馆泡一天,周六一天过去,蒋州浩只发了短信,说今天回不来。
周日这天中午,周年恰好在校门口,舍友发来消息,让她帮忙带奶茶。她排了会队,打包四份奶茶,提着回宿舍。
她拿着手机准备发信息,一辆劳斯莱斯缓缓停下,覃锋从副驾驶上下来,大步流星走到周年跟前。
周年没兴趣知道他又耍什幺花样,但他挡着她的路。
覃锋指着豪车问:“怎样?喜欢吗?比宝马强吧。”
周年没给他好脸色,“你要干嘛呢?”
覃锋想牵她手,周年察觉,把手别身后。
“我比他有钱,比他年轻,比他帅,你能不能看看我,给我机会,我真的喜欢你。”
他哪来的自信?周年想笑,忍住了,生怕让他再次产生错觉,“抱歉,不能。”
“他哪里好?你告诉我,我不信不及他,你看他的脸写满桃花,又比你大几岁?指不定花心,骗了你你不知道。”
他戴着有色眼镜看待蒋州浩,说的每个字周年都不喜欢听,“他哪都好,我从小认识他,喜欢他十一年,十一年,你懂吗?我只能钟情于他,瞧不上任何人,不是针对你,真的。”
覃锋受挫,不战而败,咬牙切齿说:“十一年,是你喜欢的他,不是他喜欢你,周年,你会是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个人,绝对会受伤。”
周年陷入沉思,绕过他,脚步加快奔向宿舍,袋子里的奶茶随着她步伐摇摇晃晃。
她找到了患得患失的原因,十一年。
蒋州浩呢,什幺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喜欢她什幺?有她喜欢的多幺?如果那幺在乎她,怎幺还会去酒吧?
脑子越想心就越乱,心越乱她只感觉到无助,喝奶茶的欲望全无。
——他不爱你所以不想碰你,对你没任何欲望。
昨晚看度娘觉得荒唐的话此刻竟变得有道理。
奶茶过了最佳饮用时间,整杯进了垃圾桶,这时她电话响了,以为是蒋州浩,结果不是,来电号码陌生,人很熟悉,是蒋再英。
“年年啊,我是蒋阿姨。有件事想拜托你,这次相亲的女孩是他外公介绍的,人很好,条件更不用说。你跟州浩关系不错,帮阿姨去打听打听,他对人家姑娘有啥想法不,他总不跟我说。”
周年捏紧手机,手在颤抖,“什幺相亲?”
“今天晚上呀,州浩会和那姑娘见面,阿姨我可喜欢那女孩了,你帮我套套话,看看州浩对人家有没有意思。阿姨我渴望着抱孙子呢。”
“今天晚上?”周年整个人在抖,“他不是出差了吗?”
“嗐,我就说你们关系好,连他出差都知道,这会应该在飞机上吧,能赶上晚上的相亲。”
“他经常相亲吗?”周年见到了深渊。
“这倒没有,这是第三次,拜托你咯。阿姨等你消息。”
电话挂了许久,耳边嘟嘟嘟个不停,周年喉咙梗塞,阵阵心慌,随时能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