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似乎隐藏了一切,却又把每一处细微的动作都无限的放大,你捂住想要发出尖叫的嘴,耳边是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他似乎并没有被你惊扰,只是用手臂托起你温热的腿弯,悬空的感觉让骨折的疼痛缓解了不少,你竭力让自己在他的肩上保持平衡,动作极其小心的拂开他散乱的长发,轻轻的扶着他的肩借力。
手下的皮肤细腻光滑,触手的感觉让你以为自己摸到了什幺价值连城的绸缎,突然意识到他整个上身都是裸露的,而你手下就是他修长有力的手臂,你忍不住感到一阵的脸热,心中涌动起人类特有的因羞耻和无能而产生的焦躁。
你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身处陌生的地方,腿疼得厉害,你趁着他查看你伤势的空当观察起这位异世界的原住民。
他比你想象中要高大很多,仅仅是被他放在他肩上,你都觉得自己有些恐高了,他的皮肤灰白,让他的体型有种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敏捷与力量兼具的矛盾感。
你顺着他发间暴露出的修长的后颈,看见他背后微微鼓起的肌肉,挺直的背脊纵深向下,曲线劈开一道峡谷,类似人类的皮肤渐渐隐没在深色的下身。
如同游戏里野蛮成长的怪物,蛛类的下身健壮而庞大,看起来粗略呈椭圆形,覆盖着一层深色的皮毛,黑暗隐隐约约能看出微微的蓝色,上面印着警示性的莹蓝斑纹,看起来犹如一块上好的奢华地毯,触感极佳。
你为自己大胆的想法感到好笑。
被他掌控在手心的雌性,以一种玩味又紧张的心态揣测他的习性和外貌,一切都在黑暗里缄默的进行着。
突然,不知道是不是他发现了你在观察他,身下原本放松的肌肉突然紧绷起来,硬得像沉甸甸的岩石,你不得不将自己的重心更多的倾斜,差点慌乱得搂住他的脖颈。
他用另一只手扶着你的腰把你往上托了托,便于快速的行动。过了一会儿,似乎并没有发现什幺威胁,他的身体慢慢的松懈下来,像被外物惊扰后回到巢穴的某种动物。
他很快继续他的“工作”。
微凉的触感从小腿的神经末梢上传来,他似乎正在用指尖触摸你的腿面,你放下心来,不死心的去看他分布在蛛身两侧的足肢。
它们很乖巧,没有爬动时看起来那样灵活可怖,深色让它们几乎完全隐藏在黑暗里,关节处看起来灵巧又精致,延展的锋利蛛矛深深插进树木,你才看见这些颇有岁月的树皮上或多或少残留这只庞大生物爬行的痕迹。
你擡起头,毫不意外的看见密密的白色蛛网,犹如魔女的营帐,在雾霾之中收割生命,而他只需要翘首以待,就能收获丰盛的食物。
他可真是让人嫉妒的、真正属于丛林的主宰。
轻微滑动的凉意不知道什幺时候变成了被好好处理过的清凉,你低下头,才知道原来他将你的腿裹成了茧,用不知名的坚硬枝条固定了你受伤的部位。
他似乎很会处理这种伤势。
但你很好奇是什幺让你感觉不到他动作时的疼痛,你虽然入神,但绝对不会连骨折的剧痛都感觉不到。
难道是你已经痛得麻木了?
你尝试着并拢双腿,另一件让你尴尬的事情就是你穿的长裙,在你还没有从上面跌落之前它还能好好的盖住你的腿,经过翻滚间数不清的摩擦刮刺,它堪堪能遮住你的大腿,将那双本应该受到庇护的腿暴露在异世界的空气中。
可是你的动作却被一位不速之客轻轻打断了。
一只灰白的大手隔在你的腿间,若隐若现的分明骨骼让他看起来些微清瘦,你诧异的看向他,却只能看见垂下的发帘,不时闪过复眼的微光。
接着,你腿间的皮肤被湿冷的软肉滑过,传来一阵水汽蒸发般的微凉,和你腿上的感觉简直一模一样。
你忍不住发出一声舒适的低叹,没有发现身下的蛛类奇怪颤动的足肢,像得到奖励的小狗开心的抖动着浑身的毛发。
他细心的舔舐你腿侧的细小擦伤,血痕斑结在一团,被他轻轻清理掉,泛着冷调的肉色长舌蛇一样的爬行过你的皮肤,你不由自主的战栗,觉得那微末的,面对未知物种的羞耻感更加浓郁了。
逐渐的,你不再感觉到擦伤被舌面摩擦的疼痛。
你因此知晓在你观察他的身体的时候,他趁着你的毫无防备,将你的伤处彻头彻尾的“润泽”了一遍,代替镇痛剂的,是他含有微微毒素的唾液。
他居然还是一只毒蜘蛛。
好吧,在你看见他身上那些莹蓝斑纹的时候就应该知道,醒目往往意味着在这黑暗的丛林里,他并不好惹。
你从他手里逃脱的概率更小了,更糟糕的是,你还变相受了他的很多恩惠。
坐在蛛类身上的少女似乎发起了呆,就连蛛类开始行动起来都不知道,一向行动迅速的蛛类却配合一般移动得极其缓慢,就连攀上蛛网的动作都比以往沉钝了几分,似乎害怕打扰了雌性的深思。
直到快要接近那些被裹成白团的“尸体”,你才手忙脚乱的轻轻拍打他的手臂乞求他回去,即便那些肮脏可怜的生物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你还是害怕看见生命轻如草芥消散在眼前的样子。
你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他觉得如果不是遇见他的话,这只雌性幼崽真的很难生存下来。
她是被谁抛下的?
无论是身体受伤的痛苦,还是无法辨认食物的残缺,还是受到阻碍的捕猎能力,直到现在他没都看见她吐出一根丝。
这些都会让她在这里极快的失败、死去。
但还好是他遇见了她。
如果掉进了其他任何一只蛛类的巢穴里,恐怕她都只有被虐杀吃点的命运。
那幺……
回忆起雌性那将欲成熟的微妙气息,如同枝头新结的果实,青涩单纯的气味让他感到发自内心的愉悦,蛛类结网的速度变得更快,几乎快要产生残影。
我得向她多索要一点。他阴暗的欲望发酵得更加剧烈。
你的乞求很快得到了允许,他像来的时候一样轻轻拖着你,速度却快了不少,大多数情况你只能看见一片黑暗,作为这片领地的主人,他却非常熟练的回到了你待了许久的地方。
然后你被他轻轻抱在怀里,蛛类微凉的胸前皮肤摩擦着你的手臂,你不自在的转过头去看他要把你带向哪里,羞赧的霞红弥漫白皙的脖颈,惹来雄性好奇的窥视。
她好轻。
又轻又小,他快要以为自己带了一朵花回来。
这是有事实参考的。他的巢穴深处放着许多新鲜的花朵,艳丽的颜色和甜美的香气往往能够吸引雌性,在交配后也可以作为一定水分的补充。
这对雄性来说是不错的求欢礼物。
而现在香软的雌性就坐在他的巢穴里,独特的香味比扑鼻的花粉味更加诱惑,他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清的危机感。
她实在太珍贵了。
就在为她处理伤口的一时半会儿,他甚至忍不住想要把她吞下去。
不用设想,他肯定自己绝对无法接受她离开他或者与他分离,如果让他失去这只雌性的话,说不定他会放弃交配,连自己也杀掉。
抱着这样恐怖的焦虑感,蛛类俯身在你额间落下一个吻,蓝曜石一样的双眼贪婪的记录着你的一举一动。
你完全没有被预订标记的觉悟,顺从的被他埋进掩盖气息的花堆里,硕大的花瓣淹没了你,犹如泛滥的爱意。
直到他转身离开,你从花瓣里小心的露出头,眼睁睁看着他一层一层,极其耐心的封住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