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头的宝瑟,似一道小银汉,隔开彼此。
千岁倾身向她,鼻息如细风,拂过她茸茸的额角、挺秀的鼻峰,最终含住两颗圆润的唇珠,舌尖舐其隙。
阿姁出粉舌逗引,他却百般回避纠缠,始终徘徊在齿关之外。
阿姁以掌推开他的唇,“阿兄。”
“嗯?”
她故意挺胸,花枝颤然,欲破其禅,“这两颗莓果亦与你尝。”
千岁垂睫,撤回身坐正,勾弦出声,将诱惑如鸟一般惊飞,“阿姁,你也十七岁了,想嫁人幺?”
阿姁偏头看他,猜度他是不是责自己过度发情,“嫁给谁?”
“随你选。”
“阿兄不想娶我幺?”
“阿姁肯嫁我是最好,如欲嫁别人,我也必设法玉成之。”
阿姁不悦地哼一声,“听阿兄的意思,不是很想娶我呢。”
千岁失笑,“我才对你做了越礼之事。”
这样一讲,阿姁心里略略舒服些。亦有比她更大胆无耻的女孩勾引过千岁,他未尝假以辞色。
玩味他适才的话,她问:“你说随我选,那天子可以幺?”
千岁澹澹道:“天子即使不为天子,也是个温文高尚之士。他爱慕你,有目共睹,能得你身许,必喜出望外,珍宠有加。他与皇后夫妻分上平平,至今无所诞育。你若能为他延嗣,则将大贵。”
阿姁怀疑地望着他,忽发诛心之问,“阿兄想做吕不韦?”
千岁无奈捶弦,以示内心崩溃,“痴儿,我只想你快乐。”又问:“听你心意,还是最想嫁阿兄?”
阿姁色冷扬眉,“我还要和焦夫人打官司呢,暂不能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