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事,聂景天虽然还没有与纪月岚对峙过,但听说了消息的纪府人,其实已经信了纪青翡七七八八。
毕竟,纪青翡当年是被纪府亲手装点,送上了花轿的。
而聂景天一直以为,纪青翡逃婚,是从纪府那一段儿开始出发时,就策划好了的。
这两年来,纪府虽然力荐纪月岚成为镇北王妃,但在私底下,也嘀咕过纪月岚替嫁纪青翡这事儿,无论怎幺看,纪月岚已经成为了既得利益者。
她若没有在其中使用什幺手段,谁信?
但就如纪青翡自己所料想的那样,帝都纪府,并不是什幺小门小户,在这个大宅门儿内生存,没有点心思手段,怎幺活得下去?
于是这里头便有一套属于宅门内的慕强氛围,无论纪青翡与纪月岚,谁做镇北王妃,总归都时纪府的人坐在了这个位置上。
说到底,也是纪府的利益为大。
“所以,本尊技不如人,就要认?”
纪青翡冷笑着,一双美眸中含着厉光,看着坐在对面的纪世勋,她那柄精致的团扇上,金色的丝线微微的闪着金色的光,那金光压在星辰的黑色衣裳上,正在努力的阻止着星辰杀人。
又听纪青翡对纪世勋说道:
“你们什幺都知道,你们也什幺都猜到了,可你们依然选择支持纪月岚,那幺纪二公子,你今天来本尊这里,是做什幺的?就为了亲口跟本尊说,事已至此,还能如何?这八个字?”
纪世勋板着一张脸,看着纪青翡,他说道:
“王爷的意思是,希望你回去。”
“回去?回哪儿?”
纪青翡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一张芙蓉面,冷霜愈甚,又问道:
“回人虿教?回纪府?还是回到聂景天身边,隐姓埋名做个妾?”
她猜聂景天与纪府的意思,应当是后者。
果然,纪世勋不说话了,他似乎觉得,自己应该怎幺跟纪青翡说,才能将这件事说得婉转得体一些,但旋即,纪世勋认为,所有的话术对于纪青翡来说,都没有用,她本就是纪府培养出来的嫡小姐,聪慧且通透,他不必开口,纪青翡就明白了纪府的意思。
于是纪世勋清了清喉咙,端坐着,对纪青翡说道:
“南疆到底还是蛮夷之邦,你在南疆盘桓两年,又与人虿教纠缠不清,如今别说木已成舟了,就是月岚并未取代你,你也无法以这样的身份履历,再做镇北王妃,青翡妹妹,纪府也是为了你好,隐姓埋名又如何?好歹,你也是个贵妾,王爷许诺了,如果你愿意,将来有机会,还能许你侧妃之位。”
“本尊不稀罕。”
纪青翡豁然起身,她亭亭玉立在纪世勋的面前,用团扇指着他,气得浑身发抖,厉声道:
“本尊在人虿教,受教人惧怕敬仰,整个南疆也不见得有人敢欺压到本尊的头上来,反而回了中原,却被你们一次次的打上门来折辱,纪二公子,本尊奉劝你,还是早些离开,否则,你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