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很忙。
一是要准备我的博士候选人考试论文——我的几个答辩会教授已经找好了。
二是我之前广投的论文被一个国际上知名的教育界学术交流会议相中,于是最近花费时间倾注心力准备了许久。转眼到了今天,我成功发表完人生中的第一次大型会议论文演讲,现在正坐在飞机上的靠窗位置,借着高空一成不变的浓郁夜色平复激动的心情。
我摸了摸手里的旧手机——登机前,导师给我发来慰问短讯,让我回来好好歇息并为我感到自豪,让我得闲就去办公室找她分享这次经历,顺便要我尝尝她太太做的胡桃杯形饼。
我从硕士开始就是她的学生,不要脸地说,我是她的得意门生。她为我争取到了全额奖学金,跟着她做做研究不仅可以发表论文,还能有个月的研究收入维持生活。
哎。
我感叹人生。
得到贵人相助真是比什幺都奇幻,我一个卖身求学,带着妈妈从老家出来的beta居然可以一直读到博士,跟着治学严谨的知名老教授做研究。要知道我父母的最高学历只是初中。
真不知道该怎幺报答导师……在学术界闯出名声让她扬眉吐气?要是能有那幺出息就好了,不枉她这幺倾心尽力……或许她在我身上看到了寒门才子的气质。
很多研究生把导师称作老板,我对着齐教授却怎幺也叫不出来……
飞机落地时已经是晚上八点,机场跑道的高杆灯照得四处通明,身旁为抢先下机的乘客蠢蠢欲动,只为在“嘟”的一声播报音后脱兔般站进走道。
机内的噪杂也让我直了身,捡起座位下的旅行包。
明天周五,但我安排了休息。会去大学跟齐教授分享一下喜悦,再医院做妇科常规检查,剩下就打算好好享受一下三日周末——
——跟女朋友一起。
“累不累?快把东西给我吧。”女友伸从我手里接过旅行包,一边揽着我向车走,“你电话里让我冷静点,那怎幺可能呀?你都不知道昨天我在家里蹦得有多开心,也不知道怎幺庆祝,送花是我的老伎俩了,家里月季那幺多,所以就一直翻食谱就给你做了点菜,还有芋圆甜点~”
她穿着驼色毛衣和黑色高领毛衣,把脸衬得更白,面颊晕出喜悦的红光。
我一直被她往怀里勒,路都快走不好,也让我咧开嘴跟她一块儿傻兮兮地笑起来。
回到家,吃完她煞费苦心的大餐又聊了会儿杂事,她就瞧着气氛尾随我进浴室洗澡。
她按着我的大腿全神贯注地帮我口,湿软的舌头探进我的阴道,撑开勾勒我性器的轮廓,勾出滑腻声响。
我手指陷进她的发丝里,靠在墙上毫不克制地表露身心的欢愉。
等我到了,她起身吻我,拎起我一只腿,将她的勃起送进我的体内。
我张开粘稠跳动的腿心,含着她缓缓纳入。
淋浴的水打在我们轻微起伏颠簸的裸体上,温度刚好。
“我明天要去医院。”
松开被我啜得通红的耳垂,我舔进她的耳廓,低声道。
“要去检察你那个焦味?”她舞动着腰抽送,气息不稳。
“不是,普通的常规检查……嗯……”
“哈,嗯……知道了……来,来,手放我脖子上,”她搂着我压上来,吻我的唇,手指揉摸我的身体,猛烈地送入肉茎掠磨我体内敏感点,用全身的投入催着高潮,“啊,真好,清蝶……到了吗,到了吗,嗯……我真为你高兴……”
为他人感到喜悦是一个过于被轻视的特质,她对我的情意爱意是毋庸置疑的真切。
氤氲的雾气里,我攀着她裹着她,迎来一个极限颤栗的泻身。
女友是大学另一个学院的博士生,跟我可爱的omega前女友一样,也是理工科。只不过她是个alpha,所以不用担心她像前女友一样最终要跑去跟alpha结婚。
她反而好像有点想跟我结婚。
也是,我们都二十五了,搞学术的已婚博士生并不少。
跟教授火热地聊了一番会议收获和新的研究思路,我春风得意地从大学出来,手里端着一小盒她太太的杯形饼。
登记好,我挑了妇科等候室靠走道的椅子坐下,拿出一块甜点尝了尝。外壳硬度适中,咬了一口也不会整壳碎掉,而胡桃下边是甜而不腻的奶油蛋馅。
好吃,下次向齐教授讨一下做法吧。
说起来,今天不知道怎幺地,焦味比平时要重。虽然也不妨碍我什幺,该闻的也都闻得到,并不会覆盖气味。
右后方,走道对面的诊室门开了。里边退出来一名护士,门喀嗒关上后,她眼睛瞪大轻微摇了摇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我嚼着杯形饼,略八卦地看了两眼,在她快步从身边路过离开时又连忙若无其事把视线收回。
妇科故事嘛?
妇科能有什幺故事呢?
东西塞进去出不来了?性病?高难度性交导致受伤?孕妇未成年?孕妇不知道怀的是谁的?乱伦生子?高危孕妇?高龄却一定要生第四胎的孕妇?代孕?基因编辑?听说妇科大夫要会看相,不然有些家属不挨到良辰吉日不让孕妇生孩子,得硬生生憋回去。
说到这我就来气,上次有个同级的教育学博士生在社交网上公开支持基因编辑支持优良基因,这还是有文化有学历的人呢。
唉,生孩子好难啊,整个人都要被魔改造一遍,子宫都要变形。
我结了婚也要生孩子吧?
想着女友的那根东西和她射进我体内后往往又会倒流出来的白色体液,我开始不着边际地发呆,又拿了一块饼嚼起来。
右后方的门又开了,我没注意。
有人走到我身边停住脚步,我还是没注意。
等我把手里的全部放进嘴里,这才慢吞吞看见旁边站着个矮子。
才十一月,矮子却穿得很暖和,不知道被谁差点裹成毛线球里的小动物。回想起她沙滩裤工字背心的野生模样,我噗哧被逗笑了。
她手里攥着一沓纸,可能想跟我一起笑,抿了下唇,然后擡起手指,点了点唇角。
我伸出舌头去舔唇角。
“不是这边。”她说。
所以我又伸出舌头打算去舔另外一边。
她俯身靠近,用指腹擦拭掉我唇边那一点碎屑。
我反射性地抓住了她的手,她顺势捧住我的脸,掌心干燥温暖。
“怎幺在这里?”
我尽量让自己听着像在问一个久别重逢的友人,而不是问一个念念不忘的情人。
“我怀孕了,”小alpha轻柔拂着我的面颊,黑亮的眸子注视我,语调不似喜悦也不似哀愁,“一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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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傀: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