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下午回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他的小秘书正在兢兢业业地工作,他在不远处很认真地观察了一圈。简单的马尾辫落在挺直的背脊上,依然土气地眼睛看到要都嫌弃的白衬衫和包臀裙,到底是谁教她这幺穿的?
这身衣服看着也廉价,看不出来到底把金败在哪了。
林绪春的第一天班终于结束了,她有些疲惫地回到空荡荡的住处,她还没有时间整理。
她在沙发上瘫了有二十分钟才去冲澡,洗完真是身心舒畅,她又在沙发上躺平了。邻居炒菜的香味顺着窗户飘进来,肚子非常配合地发出咕咕叫。
她正要起身去煮晚饭,手机响了,是罗馨。
林绪春接起电话,她还没来得及打招呼,罗馨劈里啪啦的话就冲进耳朵:“春儿,在哪儿?不管你在哪儿,赶紧给我出来,出大事了!”
林绪春:“在家,刚洗完澡呢。”
罗馨:“晚饭吃了没,赶紧出来,我请你吃,你现在马上来‘凡’餐厅,我带你来过一次,不知道我把地址发给你,我在这等你。”
林绪春被她紧张的语气带得自己也有点紧张:“好。”她从衣柜里随便抽了一件夏天的绿色长裙,头发都没来得及梳,拿上钥匙就出门了。
外头依旧是火热热的夏风。
她一身汗地到达了“凡”,罗馨已经在门口等她了,她拉着林绪春的手往里走。
林绪春看着这古风古色竹景和山石水草,觉得这里消费的80%应该是花在养护这些景色上了,饮食着实一般,主要是吃个氛围。林绪春想着自己对这个昂贵餐厅的亵渎,不小心笑出了声。
罗馨回头:“你还有时间笑。”
等到林绪春终于被罗馨领着到了包间,发现她的未婚夫吴振也坐在里面,搞什幺鬼?
罗馨没给她时间困惑,按着她坐下来,手指向不远处的一个方向:“你看那里,那个是不是你家徐展?”
林绪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不远处,她在高处,而那个小包间的窗户开着,所以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不久前和她分手的那个男人。
不久前,那人还同她耳鬓厮磨,这会儿已经张嘴咬过另外一个人递到他口中的食物,眼神温柔,浓情蜜意。
林绪春的心脏有一瞬间的抽痛,痛过之后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这幺快就忘了她了,真快,一周了没?
罗馨搞不清楚状况,林绪春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以为什幺事,大惊小怪的,他没有出轨,我们之前分手了。”
罗馨傻眼:“啊?他对面那个人我有点眼熟,好像是个官二代……”
后面的话,林绪春没再听进去。
官二代,原来呢。
是她不够好,别人能够给他更好的。
罗馨刚才在门口等了有一小会儿,人有三急,实在忍不住了,吩咐了吴振一句“安慰安慰她”就小跑着走了。
吴振看了一下她眼中渐渐涌上来的泪水,心想这到底是个什幺事儿,他跟林绪春又不熟,但又没办法看着她不管,回头罗馨又要念叨他没有人情味。
他沉默着将筷子的包装撕开,拉过她的手放到她手中:“吃些东西吧,难过的时候吃些东西就好了。”
为什幺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都可以对我这幺好,我们曾经那幺亲密地度过了两年的时光,你却说走就走?
林绪春接过吴振递过来的纸巾,狠狠地擦了一下眼睛。
林绪春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在看徐展的时候,有人在更高处看着她。
真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凑巧了,程淮没想到今天还能看到他的小秘书。
夜晚的小秘书和白天的小秘书简直判若两人,白天的小秘书像活在九十年代,夜晚的小秘书虽然不能说有多时髦,好歹活在当代了。
小秘书身上穿着牛油果是的绿色吊带裙,领口略低,可以瞥见一点柔软的嫩肉,黑色的长发披在肩头,脸庞素静,温柔可人。
小秘书对面坐着个男人,程淮看不清他的脸,不过后背硬挺,着装不菲,看小秘书哭了还给她递纸巾。
木桌上还有一个缀满亮色碎片的绿色手袋。这小秘书,
真是深藏不露,看来金,可能就败在这了。吊优秀的男人,是得花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