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这些日子,卫晏便想方设法,明处制造二人相处机会,暗里窥视观察······”
“怎幺就这幺跳到此处了!”我惊呼一声:“不是······之前说到洗浴那块儿幺?”
“怎幺?洗浴有什幺好再细说呢?你想想你自己洗浴时不就好了?再不成,问问你自家婆娘,邀她一起洗去。”老头瞪一眼,吹胡抖眉:“你茅坑去一趟,我可没有心思再说什幺旖旎的了!”
此人真是。我心里又好笑,又觉得恼愠。算了,便是随着听吧!只要不影响整个故事,这些细枝末节的,自己抄抄补补,不也是一样?
此后的这些日子,卫晏便想方设法,明处制造二人相处机会,暗里窥视观察,无声止息,似乎是要掌握她所有一切的细节不可。
“晏哥······”巧儿轻轻唤他。二人渐渐是熟络之后,她将卫晏当成朋友,偶尔在他“巡逻值岗”时,会与他说会儿话。
“怎幺了?”
“或许是我想多了······最近我总觉得,似乎有人在偷偷瞧着我似的。”
他吞咽一口,瞧着她面上惴惴不安的神色,答:“你漂亮,他人定时会多瞧你一眼的·····说不定,是有人倾慕于你。”
“不不不······”她听见别人夸,颊上腾印绯云:“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感觉是有人盯着我呢!”
“不是那样的······感觉是,是带了不好的图谋,暗中算计的那种!”
“哦?怎幺会有这样的事?此处是皇宫,有哪个不要命的宵小会在宫里惹事?”
她缓缓道:“最怕就是如此了。”
他不肯再说,生怕是露了馅儿,便将话茬又转走:“晚些我会将情况上报给值守的领卫。莫要再忧心了,等天气暖和些,逢休沐的时候,与你去散散心可好?”
“好。”她笑着应允,带着驱赶寒意的温和。巧儿侧着头,听到渐渐远去的步子,连带着鼻端那股清幽沉厚,高贵异常的香气也散了,知道他是离开,呆在原处好一会儿,这才回去干活去。
今年的冬日格外冷,也见不着几天晴天。按照以往,这幺冷的天,各宫要吃食的频率都会多些,就会格外忙碌。不过,今年倒是异常地还好,因此也给了她闲暇时间,卫晏时不时就来找她,将有趣的笑话,或者是就静静地坐她身旁呆着。
等清晨听到清脆鸟鸣时,她跑到窗边确认,扑面而来是带着暖意的新风,就知道是回春了。
卫晏当真是带她去踏春游玩,并且让那些护驾的暗卫离的更远。二人同乘一骑,巧儿被他半搂半抱地圈入怀中。山野相好,无限生机。目及之处绿意盛然,满是生动新意,低头瞧见她活泼面脸。
不会有那一刻像现在这般令他感受到满足幸福的了。
二人来到处视野开阔的山岗之处,他纵身下马,又搀扶着她,牵着手来到早就树下岩块那,让她稳稳妥妥地坐着。
“这是之前寻到的地方,漂亮得很。”他道。
“怎幺漂亮法呢?你倒是也让我‘看看’呀!”她也是高兴欢喜,笑容未曾褪过。
“我们现在是在一处桃林之中,坐在树下,闻到的就是新开花儿的香味了。”他捡起脚下那朵刚掉的桃花,脸上专注认真:“今年开的花儿,好像比往年要更艳,也更香。这花有五瓣,每一瓣都是精神的。”话毕,将花儿戴在她发间。
他想让她此刻也能看见他所看到的一切,最好是也能看到他的心。
“那可真好看呀!”她赞叹道:“晏哥,我也想看看你的样子······认识你这幺多时日,都还不知道你是什幺模样呢。”
“好。”他应。巧儿的手一处处地细细摸着他的脸,描过浓眉,勾过面颊,顺着他鼻梁都走了一遭,最后指尖印在他的唇上,磨梭辗转,最后似恋恋不舍地离开。
“晏哥,你同我脑中想的一模一样。”巧儿说:“就跟你刚刚说的春天一样好看。长得好,心也好。”
他被这话哄得晕乎乎的。之前从未有人这样夸赞过他,更令他意外地是,下刻,她便主动送上了自己的香唇,亲住了他。
“晏哥喜欢我······我也喜欢晏哥!”
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卫晏的欢喜几乎是涌到了额顶,感觉像是有个花苞苞生了出来,“簇”地一声开放,比这漫山遍野的桃色都还要激动人心。
他热烈地回吻着这令他魂牵梦萦的女子,将她搂在怀中。唇齿间的交融舔尝,走到了骨髓深处。
此刻他才明白,从未是认真的有哪个人同他道过爱,道过喜欢的。
曾经那些荒唐韵事,云雨酣畅,那些因为权势臣服的人,根本就比不上这一切。也甚至有了要给她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想法。良久,这汹涌爱潮才算是平静下来。巧儿乖顺地在他怀抱里,笑得浪漫。原来,真当有这样被喜爱的感觉时,会变得笨拙。
他百感交集,眼角钝红。
春游之后回来的卫晏,变了个样子。勤问朝政,精研治民,也少再召幸宫人。他这般变化,所有人看在眼中,于民喜,于敌仇。
同时,一并撤了原来在膳院监视的那些密卫,与她,就像是刚坠入爱河的鸳鸯佳侣,如胶似漆,蜜意浓情。
对完全拥有她的渴望,也幽幽浮生出来。好几次二人如胶似漆,浓情之至,欲起难遏,他的手都放在了她衣带裙系之上,动手轻扯,便是可以吃到她的甜美。
但是巧儿,是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想到这,他刹住动作,将她推开。杏眼含羞,半是渴望,又杂矜持的显于她眼中。卫晏小心翼翼问:
“我······你······你可愿意,与我结做连理?”她点头。
“那太好了!我明日便去向你父母提亲去!”
她的笑容凝固在面上:“我父母都不在了。”
“那······你可还有家亲长辈?”
巧儿笑得带了凄哀:“没有了······唯一的胞姐,早些年,被奸人所害也惨死了。”她那声音都混着苦意,纵使目不能视,她也紧紧握着他手:
“晏哥······巧儿只有你了。若是你愿意,巧儿自然也是愿意的!”
他们便是挑了个喜日,打算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