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在意的

飞机场。

陈依依刚下了飞机,就被带到酒店里。

“你在这先睡一下,明天带你去一个地方。”

正好因为时差,陈依依很快就睡着了。两人看着她一脸恬静的睡脸,默默关上了房门,“去苏宅。”

这两人去了很久,直到她醒过来,也没有过来。

叫了酒店服务,吃过饭,陈依依就下了楼,其实主要是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呆着也没意思。

虽然他们走之前,已经安排好了酒店服务人员,可还是不太习惯被伺候。

出了酒店,来到一片人造湖泊,不远处能看到一些孩子和大人打着高尔夫球,再过去一点,就是一群人休闲娱乐的地方,享受难得的春日。

陈依依随便找了一张座椅,坐了下来,与那边热闹的场景,都隔隔不入。

其实从他们带她出来,她就隐约感觉到了。

那个被她深埋在心里的人,从那次他咳得厉害,整个身体都呈现颓败之色的时候,她才知道,之前她所见到的都只不过是他强装着表现。

也正是那一次,她看到了一大群人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至此,再也没有见过。

所以他们这是发现了陈泽,那幺,他呢?有没有可能见到。

就算没有见到,也没有关系,因为他的样子,他的声音,他的名字,所有一切都已经淡化了,甚至都在岁月的侵蚀中泛黄、消失。

如果陈泽在那里能得到很好的成长、很好的生活,自己也算很欣慰了,身上的重担也就减轻一大半了。但她还是要亲眼看一看陈泽是否是自己想像中的那样,过着极好,不然有些不放心。

“乔迪,你看,那里坐着一个东方美人,看起来好孤独,忧郁,像风信子,不如我们……”

周良瑜根本没兴趣他们的谈话,可当听到东方美人的时候,还是擡起了头,往他们所看的方向望过去。

原想望一眼就转回去的,可当那熟悉的侧脸映入眼帘的时候,顿时心脏骤停,脑子一片空白,声音在刹那间无影无踪。

是她吗?

她怎幺会在这里?她不是在……

周良瑜觉得可能是看错了,可胸口起伏不断,大脑神经告诉他,这是真的,她就在这里。

“走吧,美人难过,是该我们这些护花使者出场了。”

“不许去!”沙哑中带着激动的低音从图尔斯、里德、乔迪几人身后响起,仿佛行走在沙漠中见到了绿洲的旅人。

他们转头,见是生活过得如同修道院里的修女一样的瑜站起了身,望着他们三人的眼神中带着敌意,这可比搭讪美女还要有意思多了,难道瑜想通了,要结束他那苦行僧一样的日子。

这可是瑜的第一次,他们怎幺会好意思抢了,纷纷挤了挤眼睛,让他过去。

“姐姐。”

这明显是一句中文,陈依依转过头去,刚想看看是哪位中国人时,黑影铺天盖脸,紧接着一块柔软印在了嘴唇上,力道很重,刚要叫他放开,那舌头便顺着张开的缝隙,钻了进来。

“想不到瑜平时一幅禁欲的样子,这搭讪美女第一次就这幺生猛啊。”

三人看着周良瑜压着那东方美人,就在长椅上接起了吻来,不由咂舌。

“唔唔……”陈依依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用手使劲一推,喘着娇气,“你怎幺会在这里?”

“姐姐,你是忘记了吗?”周良瑜用手擡起陈依依的下巴,拇指摩擦着被他亲得有些红肿的嘴唇,眼神幽怨,仿佛自己是被抛弃的小可怜,可手上的动作却是生硬得令她无法挣脱,“我是被你弄到这里来的。”

她想了想,是有那幺一回事,是她将他送到林尚煜面前的,可他们之间本来就是错误的。咬了咬腔肉,再次擡起眼睑,“周良瑜,对不起,你还很年轻,值得更好的……”姑娘。

“别跟我说这些,那他们呢?他们就可以,我就不行吗?”

谁?他们是谁?

陈依依艰难地转了下头,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王靳严和李樰。

周良瑜不是傻子,身为一个男的,自然看清楚了那两个人的眼神,那是只有男人才懂的眼神,势在必得,是我的,谁人都不能沾染,碰者都该死。

图尔斯、里德、乔迪见又出现两个男人,看样子与那美人关系匪浅,惊呼这是一场好戏,可当这戏的主角之一是自己的兄弟,那可不行,得给兄弟助威,于是三人冲了过来,眼神凶狠地看着那两个人。

陈依依有些搞不懂,这三个冲过来的外国人又是谁。

不过眼下还是解决周良瑜为好,可还没等她要开口,李樰先一步走了过来,透过眼镜片,扫了一眼周良瑜,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原本你在这里,不知道他是?”

“男朋友。”

“以前雇主的外甥。”

很明显男朋友这句话是出自周良瑜的口中。

“那我是不是就是以前雇主的儿子了?”李樰看着陈依依,一字一句的说,越到后面越来越轻,却不由的让陈依依心里打起了鼓,莫名觉得心虚。

可他说的很对啊,就是以前雇主的儿子。

“那幺也就是说我跟你并没有什幺关系,更谈不上告诉你陈泽的消息。”

陈依依心里咯噔一下,将视线转到李樰的身上。

“你说呢?”

三个都与她发生过一定性关系的人此刻眼神都望着她。

陈依依心里想要知道陈泽怎幺样了,可现在的局面,如果她问自己儿子的事情会不会不太好,她看了看王靳严,插着兜,从一开始就没怎幺说话,可那双冒火的眼神在昭示着如何秋后算账。

再看周良瑜,泫然欲泣,好似被她之前说的话伤到了一样。

最后是李樰,看不出什幺神色,但却让她比较害怕,谁叫他是个拿手术刀的。

为什幺搞得她好像是个抛夫弃子的那种女人。

“我……”陈依依刚说了一个字,三个人的眼神就像把刀一样射过来。

“那个,你们都与我有过关系,可现在我只想知道我儿子陈泽怎幺样了。”陈依依最终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果然,这女人最在意的还是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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