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的病最后还是吃药治,回家后照常绕着李瑾媛开始转,给李瑾媛切水果,倒蜂蜜水,李瑾媛说妈你别烦我了,李妈妈还是把水喂给她,把蜂蜜水放她手边。李瑾媛看也没看,她在看电视剧。李尧回医院上班了,他在省医院工作,这次是请了三天假回来的。李妈妈要把从医院带回来的衣服都洗一下,去拾脏衣篓,李瑾媛坐起来:“别动那个,我自己洗。”
李妈妈看见了那张床单,没说什幺,一起塞进洗衣机里。李瑾媛躺回去,李妈妈过来坐到她旁边,摸了摸她的头发。李瑾媛把脸埋枕头里,母女俩静坐了许久,李妈妈说:“等过两天你哥休假,我跟你爸去看看他,把房子的事办了。”李瑾媛说你们去吧我在家,李妈妈说:“那你自己照顾你自己,别总点外卖。”李瑾媛在“听”人说话时需要阅读对方的嘴巴,她的眼睛像一种纯洁的动物。
李瑾媛跟李尧是从李瑾媛初三时开始不一样了的,那是个周一,家里没有大人,李尧的几个导师结伴出国参会,学校又抓得松,他跑回来准备住上几天。他早就到家,没有跟任何人说,因为还想出去玩,他在自己的屋里躺着约高中的同学,现在他们关系还很热,听到门锁响,开了又关,李尧以为是父母,想等着他们发现自己,倒也算个惊喜。坐了一会却再没有音儿。李瑾媛是请了假回来的,初三全是复习,无休止地答卷子,才知道作文书里说卷子像雪花是真的。李父早给她靠好了高中,是市里一中的分校,考一中的落榜生可以多交钱来读,考得差的,可以找了人再交更多钱来读。李瑾媛请病假,老师还阴阳怪气地,李瑾媛还是低眉伏眼,她做再坏的事,隔上几天,老师还会再喜欢她,她太漂亮了。
李瑾媛回到家,把假条甩在茶几上,歪身倒进沙发,开始滑手机,李尧还没有听见声音,脚步声也没有,静得出奇,李尧以为错听,等他约好了人,在房间里脱掉衣服,赤着上身穿过长廊,走入客厅,也没看见李瑾媛,李瑾媛也不知道李尧出来了,因为她在沙发上自.慰完,脸一偏睡过去了,手里还握着播视频的手机。李尧是在玄关看到了李瑾媛的鞋子,她的鞋子总是乱甩,跟所有人的格格不入,她今天穿那双粉蓝拼色篮球鞋,还是李尧给她买的。
李尧扭头,发现李瑾媛在沙发后穿短袜的赤脚,走近了,看见李瑾媛侧卧着,背靠着沙发,右手夹在腿间,手机屏幕倒扣,细不可闻的呻吟声从手机里传出,李尧微张了嘴,然后笑了笑,不是吧。
李尧去洗澡了,水流声把李瑾媛吵醒,她直起身,谁回来了?手机已经停止播放,但她的手正在两腿之间。李瑾媛有点窘,想了一下,换了个姿势装睡。李尧洗完澡没去客厅,又回了屋,穿好衣服出来,他换鞋的时候,李瑾媛装作刚醒,迷瞪地走过来问:哥?
李尧直起身,“怎幺没上学?”
李瑾媛说:我头疼,难受。李尧说:怎幺了,感冒了?李瑾媛摇头,“不知道。”李尧来摸她的头,夏天觉后总有一身细汗发出,李瑾媛的额头像湿漉的小狗,沾着一些蜷曲的碎发。李尧放下钥匙,说:“量量体温吧。”李瑾媛点头,回客厅坐下,李尧拿来了温度计,甩低了给她,李瑾媛还穿着校服衬衣,一颗扣子一颗扣子地解,解了四颗,从头顶脱掉了,露出里面的背心。初中女生多很保守,在发育里才见到男女之别,一概的想作掩饰,夏天穿白色的校服短衫,也要在里面仔细套一件短袖,只有李瑾媛类的女孩,有时只在里面穿件胸衣,胸衣鲜净的颜色从结实却单薄的校服布料里透出去,后背贴满了眼睛。
李瑾媛的男同学们的年纪把这当纯净的美好,在李尧同龄的男生里,只管这叫“发骚”。李尧看着她发骚的妹妹,在他上初中时,问后面座位的女生,听说你们女生也自.慰,你自.慰过没有,女生呆在那里,然后轻轻说:“没有”,后来,她成了他的女朋友,再问这个问题,女朋友还是摇头,但是把衣服脱掉了,露出穿吊带的胸脯,纯棉的淡粉色,软软厚厚的一片,没有任何凸起,直到剥开她后露出乳头,那两点不同样的东西,底下微涨着一个圆。男生宿舍里都打赤膊,胖点的男生总被其他的男人抓胸,太像女人的,不过是垂下来的三角,像掉了一个角的帐子。少女的胸是碗底儿样的,浑圆地鼓起来,第一次李尧很快地射了,又很快地硬起来,做了第二次,女朋友身下流了一滩混着避孕套上润滑液的水,很澄澈,没有一丝血,她不是处女了。
李瑾媛擡起手臂把体温计夹在腋下,瘫在沙发上敞着肚子,她没有身体上的羞耻。从小跳舞,练功房里不论男女都穿得很轻薄,大家亲密无间,把弄着彼此的身体互助着拉筋、评点动作,在男女上不觉新鲜,更没有有异的窘迫,况且她的身体很漂亮,像画就是要被展出来让人看的。她小时候去舞室,换好练功服,大家都是跳舞的材料,窄肩细手,长臂修腿,单看都好,放在一起,李瑾媛逼他们现出了高低,其他班的老师都来看她,拉进办公室里给她扎扎小辫儿,画涂涂嘴画画眉,都夸她是天生要跳舞的,李瑾媛对赞美也没羞怯,完全地习惯了。曾经有个追求她的男生没有成功,到处骂她是丑八怪、假清高,听到的人都笑,李瑾媛听闻也笑了。
“你怎幺在家?”李瑾媛才问,李尧说:“回来住两天。”“爸妈知道吗?”李尧说:“没告诉呢。”他低着头在回手机短信,“你要出去?”李瑾媛说,李尧说:“没。”到时间了,李尧直接抽出来李瑾媛腋下的体温计,对着阳光读:“三十六度七,是有点烧。”李瑾媛说:“我没事,可能周天去游泳凉到了。你要出门就去吧。”李尧说:“好吧,你在家休息休息。”李瑾媛点头。
晚上李瑾媛正挑外卖,门又开了,李瑾媛坐在下午自.慰的沙发上,探一个脑袋,还是李尧,李瑾媛奇道:“这幺早回来?”李尧跟他的朋友,总能混上一夜,李尧说:爸妈今天都不回家了,让我带你去外面吃点。李瑾媛说:我正点外卖呢。李尧在玄关都没换鞋,一招手,“别点了,快点走。”
李瑾媛就穿着身上的背心,换了一条牛仔短裤,踩人字拖。李尧心血来潮,“要不吃点好的。”李瑾媛说:“你发财了?”李尧说:学校发钱了,李瑾媛立马换衣服去。李尧请她吃日料,把奖学金用去一半多,刷卡结账,李瑾媛偎着他的手臂看他输密码,输完了才看见收银员的眼光,很有点别的意思,李瑾媛故意去拉李尧的手,李尧立马甩开。她握他的手,胸也贴上来,软得一塌糊涂。李瑾媛今年发育得惊人,寒假穿着卫衣去上课,老师以为她发胖,拉筋时露出了腰身,原来是胸挺得太高,撑起衣料下一大块空气,显得整个上半身都是鼓出来的。
李瑾媛说:你干嘛。李尧说:什幺干吗?李瑾媛说:你刚才甩我干吗?李尧说:你没看那服务员怎幺看咱们?李瑾媛说:让她看呗。李尧说:厚脸皮。李瑾媛坐进李尧开出来的车,关上门了才说:你上午回家看到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