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另一个omega - 第九章

你正好站在空调口下,68°F的冷风吹了你一颈子,令你打了个就入夏的冷房而言也为时过早的寒噤。

纪市庆一手撑在擦得光亮的台面上,手指从小指到食指半无意识地敲打桌面,留下模糊的手指印。

“那个女孩跟你一样,没有什幺曝光度,就是长得好看——总之你们这样的omega多得是,但正好被那个破公司的alpha老总看上了,不知道是倒了什幺霉——但总是有omega要倒这被alpha‘相中’的霉。”

他半是嘲讽地唏嘘了片刻,社会将他这个命定碌碌无为的beta男人在锅里熬得薄凉。

他停顿了片刻,指节敲了一下台面,换了个姿势,但依旧吊儿郎当的,没有站直身子,“那女孩儿是个同性恋,omega同性恋。”

你看见清傀心生厌恶似地将眼神瞥到前台边上泛黄的绿植,只片刻又看回了男人,是要听到最后。

“她不遮掩,不想做同性恋透明人,公开,社交帐号挂彩虹,前卫。”纪市庆为她的勇敢称赞,笑出声,“老总知道了,想尝一下omega同性恋的味道,新鲜呗,总有这样的变态,收集裤裆下omega的千姿百态。”

“于是在某次会面结束把她架上了车,人就没了。”

他抱胸,“刚听说,你跟我去谈事那次差点被那波畜牲抓到了?”

清傀半阖上眼,没吭声。你将手环上她的腰,紧紧地。

“自己出门在外小心点,别乱晃,omega有点自觉。”

他嘱咐地理所当然,仿佛当时同一场所差些发生的事与他没有丝毫关联,撇地一干二净,却又要操这疏离的关怀。

或许是因为今天看见清傀和你亲密同行,不想身边的人遭遇这样的恶心事,糟了他本就疮痍的心。

某些现代社会的一般人就是这幺地脆弱,又何其“无辜”——他们只是想在这不公平、不公道的框架里好好过尽可能开心的日子——他们希望别人“乖”一点。

仿佛乖一点,就能解决大多数困扰良民的问题。

当事件发生,加害者的存在是理所当然的——“总是有垃圾人,用膝盖想想就知道你这样会出事。虽然我断然不认同这样的行径,但难道你我没有常识?社会就是这样的,这是事实。长这幺大了,难道你敢说不是?”

哦,当然他们不会对此做什幺。沉默又威严的强权在黑暗处扼杀最微弱的光,令没有方向的人更加迷茫。

但积攒的不愉快要被宣泄,于是受害者的存在往往是被质疑的——“为什幺不像我一样学乖呢?其他人都好好的。做好自己的本分,什幺事也没有,别牵连别人。”

行为模式——乖。

比起当羔羊,不如争先恐后当那帮着屠夫守着栅栏,避免鞭子落到自己身上的牧羊犬。

「专制使人变成犬儒……他们把对现有秩序的不满,转化为一种“不拒绝的冷漠”、一种“不反抗的清醒”、一种“不认同的接受”,独善其身,只要自己不受伤害即可。“」

你喉咙发涩,努力要出口说些什幺,清傀就拉着你往前走。

“进去了,没意见吧?”她用眼神看了你一眼示意,对纪市庆说。

纪市庆翻了白眼哼了一声,丝毫不看向你,“能有什幺意见?”

她没什幺要紧事,好像对工作并不上心。

你想,她既然家里那幺有钱,也不像是兴趣来闯荡娱乐圈的,或许过不了多久便会不干了吧。

纪市庆估计还不知道她有钱了,知道就不会那幺说了。

钱虽然不能改变性别优劣,但会赋予别种的权利,所以有钱的omega才能有力量对抗比她没有资本的alpha,弥补天生性别带来的“缺陷”。

你开始觉得omega都该有钱,但omega想自己变有钱还挺难的。

她的公司没什幺特色,连墙都是灰白的,你靠着窗看了会儿湛蓝的天,她就挎着若叶色的小肩包出来了。

出门的时候清傀接了个电话。

“不去。让她自生自灭吧。”

“那就断绝关系。”

“送进去吃几顿牢饭不也挺好?”

“林姨,听说你要离婚了。我很好。”

她在讲电话,你就牵着她走路,心里猜测她妹妹做了什幺事惹得性情温柔又省电的清傀这幺绝情。

“妹妹?”她收起手机的时候你问了一句。

“嗯,从车底出来后听说这个omega情绪崩溃了,跑去警局闹着要自首。本来就挺疯的。”她耸肩直接说出来,你很诧异这展开,却也有点欣喜她愿意同你讲。

可是,她的妹妹不是个alpha吗?

她跟着前边的一对情侣拐进了一座商城,继续回答你:“自首强奸。”

你下意识看了她一眼,心惊。

你开始听不懂她在说什幺。

她看着窗内玲琅的商品,“买点夏季品吧?”

拉着你进了一家店,她随便拿了件裙子,在你加速的心跳里无视迎上来的店员推着你进了同一间试衣间。

“在这里……?”

关上门,她就用了些力气在你肋骨上,将你推上隔间板。

手指将你的初夏款格纹上衣从短裙里抽出来,她手指扶上你腰肢,微凉细腻,酥酥痒痒的感觉直达心里,唤起昨晚肌肤相亲的触感。

她垮了肩,埋进来啄上你的锁骨,“好累。只是想要抱抱,你软软的暖暖的。”

你被她逗笑,将她头捧起来,啄了一下脸蛋,道明明是她软软的暖暖的。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来,于是你又啄了一下她脸。

这下她把头朝向你,睫毛像蝴蝶那般扇了扇,盯着你的唇。

心里点着了一簇火似的,你的手指羽毛似地,从她的面颊顺着下颌线扫到她皙白绸滑的颈子,把膝头插入她的两腿缝隙间,唇珠抵着她唇角,揽着她的腰擡腿。

“我真的会坐上去。”

她贴着你的唇警告了你一下,但你还是将她顶在膝上,细细摩擦起来。

她的气息变得急促,轻轻咬唇,在头顶的荧光灯下五官清晰稠艳,明亮但轻淡的眸子里覆了层软浓的潮,浅色发丝在你的顶腿动作下如风间的软枝般松绒地耸动。

警告归警告,你犯了她,她倒柔顺下来,不无欣然。

怀里,她的腰松弛下来,将身子一部分的体重缓缓地搁在你的膝上,让你吃了点力,赤裸的膝头隔着她的中裤压紧那块敏感的饱满柔软,又松开,又意犹未尽地不断拍击回去,顶着她倚着你才安稳。

她的手已经勾起你的胸衣,手指从下方探进来,顺着圆弧捧着摩挲,指腹若即若离地磨在挺起的乳端边缘。

你克制着喘息吻上她,抿着,将她的唇一点点从她皓白的齿下吸进你的双唇间,吮了两下,在她舒服地哼出声时,迅速让舌头滑进她启开的牙关,含住那口娇音。

你们在omega更衣室里,背着镜子交换了一个比蜂蜜更加稠甜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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