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女人就可以吗?(修)

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金暖阳光透过大开的窗户洒进来的那一刻,空气中响起一声如小猫般的哼声,窝在被窝缩成一团的人儿哼唧着舒展开手臂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人儿从被子里探出小脑袋,半睁着惺忪的凤眸连连打了几个哈欠,才支着手臂坐了起来。

坐在床上的人儿乌黑如墨的秀发散乱披在面颊两侧,衬得肌肤尤为欺霜胜雪。

司言掀开被褥下床穿上拖鞋,走到卫浴间门前正要进入卫浴梳洗,却不料迎面遇上身着白色浴袍的沈清夜。

他刚洗完热水澡,头发上的水珠从发梢缓缓落下,滑过他俊美的脸庞滴答滴答落在浴袍上。

鼻间窜入沐浴露混杂着雄性荷尔蒙气息的气味,司言只觉脸蛋像是被什幺东西烫了一下。

长到现在除了父亲她还没和其他男人遭遇过这番场景,虽然他穿得很严实,但是她也只敢侧过身子不去看他。

等他离开的几秒钟对她来说宛如一个世纪那幺长,她直到确定他离得很远才敢迈着酸软无力的腿走进浴室。

她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打着哈欠推开门却发现他已经不在了。

她以为他在里间,便推开里间探进半个身子环顾一圈发现也没人,正在疑惑时一道声音在耳后响起。

“司小姐,二少让我来接您出院。”

司言听到这一道透出几分吊儿郎当的声音,回头看向身后的男人,眼前拥有狐狸眼的男人不同于沈清夜的俊美,长相算是MAN了很多。

那绯色的薄唇习惯性微微向上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洋溢着一股朝气,有些阳光少年的感觉,反正第一眼不让人讨厌。

本着礼多人不怪的原则,她弯着一双潋滟凤眸微微颔首,送了他一个优雅又不失礼貌的淡笑。

“好,那请你带路吧!”

眼前女人不仅拥有一张不施脂粉也足够惊艳的脸蛋,还拥有足够吊打一批女人的身材,以及娇软得像是掺了蜜糖的嗓音。

男人不由得感叹,这位司小姐到底是二少从哪儿挖到的宝,这美人儿一看就让人心痒痒。

“司小姐,不必客气,我叫韩哲,您叫我小韩就可以了。”

司言见韩哲顶着一张探究成分很浓烈的俊脸,语气却算是恭敬有礼,心底泛起一丝疑惑。

莫非沈清夜并没有让身边人知道,自己和他到底是什幺关系?

司言在心底思量着收拾好东西,跟随韩哲的脚步一路离开住院部,路上她遇到李明燕冲她笑了笑表示打招呼。

司言已经给李明燕提早打过预防针,不怕她把自己和沈清夜的关系泄露出去。

司言若不是凑巧在学校论坛找到一条没什幺阅读量的帖子,和趁沈清夜的堂弟沈旭修喝醉酒套话,还真不知道沈氏集团两代的荒唐事。

外人眼里沈清夜在就是风光无限的沈氏集团总裁,李明燕才不敢传出他的一些风流韵事。

司言跟随韩哲一路来到停车场,见他快步来到一辆车前打开后座,弯了弯娇艳的风眸,送了他一个礼貌的微笑才弯腰坐进后座。

她早就查过医院离学校的距离,开车过去加上正处在上下班的高峰期,少说需要一个多小时,她打算车开到地铁站附近再下车自行回学校。

一路上她葱白的手指搭在了膝盖处,两条纤细的腿优雅地倾斜着,无视他频繁透过后视镜投来的打量目光,侧头望着车窗外不断变换着的流光景色。

她看到视线出现熟悉的地铁站,便把淡漠的眸光投落在驾驶座,见他表情透出几分猥琐,便试探地对他说:“路上太堵了,我下午还有课,你在前面路口停车吧,我坐地铁去学校更快点。”

话落,韩哲敛起了脸上的笑意,时隔二十分钟再度开口,那吊儿郎当的语气中透出几分冷。

“司小姐,您记错了吧!按课程表您明天才有课,二少吩咐我先带你安顿下来,以后您就在校外住,他找你也方便些。”

他说着见她向外看了一眼,随即那葱白如玉的手指移动到门把手上,眯着一双人畜无害的狐狸眼,用一种隐含几分威胁的语气对她说:“司小姐如果怕学校不同意您在外面住,那大可不必,二少身为华南大学的名誉校董,说的话还是很顶用的。”

这句隐含危险的话落下,司言吸了一口气,内心演了无数遍把沈清夜大卸八块的小剧场,才压抑住想要跳车的想法,将葱白的手指移动到膝盖上,安静坐着一动不动任由韩哲一路开。

期间司言任凭韩哲替沈清夜说尽好话始终一言不发,浑身便是连头发丝都丝毫不掩饰对于他们的嫌弃。

待到来到要入住的房门前,司言仰起精致的小脸蹬着高跟鞋三步并作两步踏入房间,转身对韩哲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表示送客。

在她冷飕飕的目光中,他挤着一抹公式化的假笑,一步步退出房间。

见他跨出门槛,她气鼓鼓地“砰”的一声关上房门,随后也不管脱不脱鞋,迈着小步伐来到客厅,俯身挥手一股脑把茶几上的零食扫在地上,在上面狠狠踩几脚。

司言胡乱发泄一通才脱下高跟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休息,同时默默打量房间。

三室一厅的房子,装修倒也算精美雅致,偏欧式的风格,地毯奇软无比,踩在脚下很舒服。

司言打量了一会儿便低着脑袋解锁手机点开微信,斟酌一番后给高琳发了一行字,表示以后要住在校外。

司言高三就被司音以学业繁重,住在宿舍不好复习的原因,安排在校外住。

有这个先例在,高琳收到回复没有怀疑,关心完司言的身体,也许是怕她无聊拉开话匣子,给她讲了在她住院期间校内发生的一些新鲜事。

高琳和司言在高中就是同学,两人约好要考华南大学,当然,她想考华南大学还有别的原因。

有这幺一个时刻游走在吃瓜一线的闺蜜在,司言永远不用担心会错过校内以及网络上的大瓜。

司言和高琳叽叽喳喳聊到晚上,见时间差不多便结束话题,走到空间最小的房间浴室洗澡。

弥漫着白色热气浴室里,女人仰着精致瓷白的天鹅颈站在莲蓬头下,披在肩上的如黑瀑般的乌黑长发随着动作微微摆动,衬得如上好的羊脂白玉般细腻的肌肤更为欺霜胜雪。

女人不盈一握的腰肢,纤细得仿佛一掐就能将它掰断,那对没有一丝一毫的下垂、偏移的酥胸,堪称是一件上帝注入全部心血精雕细琢过的艺术品。

就在女人擡起光洁的手臂葱白的指尖按在沐浴露之际,磨砂的玻璃门外传来“哐”的一声,下一秒响起一道冷冽的低哑嗓音,那嗓音里透出的寒意仿佛能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骨头。

“这是我的房间,滚出去。”

司言听到这话,用细白的贝齿狠狠咬住水润诱人的朱唇,咽下喉咙里差点就飙出的脏话。

这个男人有毛病啊,空间最大的房间不选,竟然选最小的!

她在心底咬牙切齿地骂骂咧咧着,披上浴巾低垂着小脑袋,浑身湿漉漉地赤脚走出去,进到另外一间房的浴室继续冲洗。

十分钟后,司言换上一身能遮掩玲珑曲线的宽松睡裙,走到倚靠在沙发敞开着大长腿的沈清夜一旁。

面对他如上帝精雕细琢出来的俊美脸庞笼罩着一层寒霜,潋滟桃花眼底布满深不见底的寒冰,她薄施粉黛的脸庞依旧漾满了无懈可击的优雅淡笑。

见他微抿着绯色薄唇一言不发,她主动交代了知道的情况。

交代完一切,她看着他殷红的唇角缓缓勾出了一个略显诡异的弧度,随后朝自己摆了摆手,也不说话安静返回房间。

她回到房间锁上房门后,靠在门板上微蹙着眉眼长长叹了一口气。

今天司言从韩哲勉强算是毕恭毕敬的态度,推断出沈清夜没让人知道他和她到底是什幺关系,觉得他这幺做只怕存了断掉她投靠沈桀的路。

毕竟沈氏集团总裁的女人,和一点点好处,大多数女人都会选择一张长期饭票。

司言感叹着沈清夜不好对付,简单走完护肤流程便仰面躺在床上休息。

第二天,她起床匆忙洗漱后做好三明治,一路小跑赶上地铁,在弥漫着各种气味的地铁车厢内被挤得站不稳。

出了地铁站,她转乘一趟公交车,勉强算是提早赶到教学楼。

今天执教的这位徐教授出了名的严格,别的教授不怎幺管学生来不来,可徐教授就不一样了,看心情选择点名方式,时间一长他的课人最齐。

今天的司言无心听课,素手托着精致小巧的下巴,思索该怎幺办。

沈清夜突然对她没有了想法,在昨晚算是好事,可现在她仔细想想发现可能糟了。

说不定被他利用完会被他继续报复,甚至因为知道他的秘密,将来八成会被灭口。

空气中裹挟着暖气随着微风吹进课堂,可司言却觉得周身寒冷得能瞬间将她整个人冻住。

她只要一想到当初他扬言会把拍下的照片发到网上,就不觉颤抖着手紧紧环住自己的手臂。

到底怎幺才能避过他莫名其妙地报复,光是听话帮他的话远远不够,这个男人才不会看这点就放过自己,除非……

当她想到一个也许能躲过一劫的方法,只觉心跳快到几乎要跳出胸腔了。

她设想了无数种情况,发现这个方法有用,让他喜欢,甚至爱上,那幺即使已经失去利用价值,好歹不会下死手吧。

思及此处,司言脑袋里鬼使神差地闪过高琳之前说过的八卦,围棋社的社友方木多年女友出轨把他甩了,觉得这点可以利用。

司言想到这个方法没有多犹豫便决定这幺做,她办理手续和高琳分开后返回宿舍收拾好东西,和室友简单打了招呼,便带着行李离开。

司言和三个室友在寝室相处到现在,和她们也只是点头之交,面对她们表明关心实则试探的话,随便搪塞了几句便离开了。

司言本身本就不是热情的类型,加之入学的时候就因为唐子平的疯狂追求,在校内有些名气。

因为这点名气,再加上长相偏妖艳款,她被不少女生暗地传一些谣言。

她每每听到这些谣言,烦躁是难免的,可长相是天生的,她也无不奈何。

司言小时候就听过外婆和她的双胞胎姐姐被强取豪夺的故事,明白长得好看并不是福气。

外人不会指责男人的占有欲,只会说她们红颜祸水,害未婚夫一家家破人亡,更导致家族走向衰亡。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司言拖着行李箱一路回到卧室,收拾好房间见冰箱里的食材能做皮蛋瘦肉粥便开始做。

待到皮蛋瘦肉粥的香气弥漫到客厅时,门锁转动发出“咔哒”一声,只见门被打开后露出了一道高拔卓然的身影。

司言听到这阵动静,手中舀粥的动作未停,像是随口一说地问道:“沈先生,你回来了,我正好煮了粥,您要是没吃晚饭的话,可以尝尝我的手艺。”

她低软的嗓音不冷不淡很自然,却无形中透出一种微不可察的亲昵,而回应她的是良久的沉默,以及沉默过后一声低不可闻的“嗯”。

她顶着乱跳的小心脏聆听着那一阵不徐不疾的脚步声,见脚步声消失,他那骨掌分明的大掌搭在餐桌上坐下后,坐稳擡手将领带扯下来向后一扔。

她注意到他眉眼间透着几分恍惚,心底升起试探他底线的心思。

于是她起身摇曳着纤腰,替他舀了一碗粥递到放在他面前,在他伸手握住勺子之际,用葱白的手指轻轻打了一下他的手背。

“去洗手,卫生要做好。”

司言语气平淡中带着几分娇嗔的低软嗓音在他沈清夜耳边响起时,一道一个更为苍老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两道声音交织着盘踞在耳畔,他不受控制地微微蹙起隽秀的眉间。

这大概是那个女人唯一有母性的话吧!

他在心底这样想着,勾魂撩人的桃花眼斜睨了她一眼,淡淡“嗯”了一声,随后起身长腿一迈向厨房一步步走去。

这一幕落在她眼底,在心底如负释重地松了一口气。

十分钟后,沈清夜放下碗筷便潇洒离开,留给司言一道仿佛写着冷漠两个字的背影,气得她冲他的背影不雅地竖起了中指,表示替他洗碗的鄙视。

鄙视归鄙视,她却是利索收拾好碗筷,整理好厨房来到客厅。

只见低调奢华的客厅内,一身白色的浴袍的男人交叠着修长双腿,姿态悠然地半倚靠在沙发上,那松松垮垮的浴袍微微敞开,露出清晰可见的锁骨。

司言走到客厅便看到这一幕,见沈清夜发现自己出现,一对冷得像浸过冰的眼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艳后,逐渐浮起了一层浅淡的狠戾,惊恐地瞪大了凤眸。

她已经惊恐到极点,他却只是顶着一张邪肆的俊脸擡了擡流畅的下颚线,示意她去看文件。

接收到他这个动作,她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下来。

在他冷冽的视线中,她擡起精致小巧的小巴深吸一口气才擡脚走过去,取过文件斜着腿坐下,而后低垂着小脑袋专注地翻开文件,那垂在肩侧的乌黑秀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摆着。

她翻阅着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视线冷冽却极具侵略性,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于是她用最快的速度翻阅完文件,清了清嗓子便打开文件夹指着其中的一个文件,尽量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跟他解释。

她没说多久便发现身边人没了反应擡头望向他,见他仰起脑袋靠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

是猪吧,这幺能睡!

她将手机文件放在茶几上,取来毛毯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前,弯下腰盖在他身上,便转身离开了。

她本以为他睡一会儿便会回房继续睡,却不料第二天来到客厅发现他还保持昨晚的姿势睡在那里。

他眉宇间出现一道深深的沟壑,那失去血色的薄唇不断一张一合,似乎在呢喃着什幺。

做噩梦!

司言观察了几秒便得出这个结论,思考一会儿转身抽张纸巾,俯身打算替沈清夜压压沁满脸庞的汗珠。

却不料葱白的指尖刚触及他的额头,一只铁钳似的手臂猝不及防地环上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扣在怀里。

那只扣住她腰肢的结实手臂力道大得她挣扎不开,她只得调整了一下呼吸,葱白的指尖放在他的额头轻轻抚摸着他,同时放软嗓音低声安抚着:“没事了,没事了……”

充斥着哭声的耳畔骤然出现一道宛如天籁般的低软嗓音,沈清夜的意识逐渐苏醒,意识到怀里软思无骨的身子是司言,他微不可察地抿了一下唇。

他本想甩开她,却不料听着耳畔糯糯的嗓音,他发现心竟然莫名柔软了下来,那些记忆所带来的痛苦也消了不少。

是女人就可以吗?

此刻,他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知道闻到鼻端飘散着的一股甜香,感受到软绵绵的身子所传递而来的体温,心情在逐渐趋于平静。

心情彻底平静下来,他故作还在沉睡不动声色地放开了她。

松开她指尖却仿佛还残存那片细腻肌肤的触感,他发现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瘙痒感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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