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有时候也会无奈,可一面被赵之野哄着,一面又有颜修的压力逼迫着,她终究选择了适应眼下情况——自从上一次欢好后,赵之野仿佛找到了“诱拐”她回家的理由,而每每都能得手的原因,必然是那已经成为他坚实“后盾”的颜修在背后“暗中协助”。
生为人父,即使重病在身,依旧万事考虑着颜清的个人问题,有些糊涂的颜修面对友人之子,心里多了几分欢喜,而几个月相处,任他头脑再不清醒也能明了这个年轻对女儿的喜爱之意。
推波助澜也好,顺水推舟也罢…他每每都在赵之野“伸手要人”之际,都用沉默作为首肯,甚至到后来有好几次,他还会口齿含糊的主动要颜清去见赵之野。
颜清就在这“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情况下,屡屡被赵之野得了手,甚至于到之后一段日子里,她在后知后觉中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已经被周遭的人与事胁迫着与他走了好久…
偶尔也会在迷糊中感觉到“快乐”,甚至会在两人时不时几天的同居生活中,感受到二人世界的浪漫。
颜清沉默的接受着,或许人生也就这样了吧…逃避了多年的噩梦被撕开,现实按压着她低了头,虽是难受,但也不得不吃下这碗纠结的蜜糖。
而这样的迷糊,直到一通电话的到来,才打碎了颜清不愿清醒的混沌……
火急火燎赶去医院的路上,颜清也不知道自己在着急什幺,可当她看到急诊室外头包着白色纱布,坐在蓝色椅子上休息的赵之野时,悬着一颗心终于放下…
“…”
还来不及说话,她已经迎接上赵之野擡头过来的眼神。
他不知道女人是什幺时候出现的,只是看见她的一瞬间有些怔愣,而后自嘲的一笑,终于低下了头。
赵之野罕见的在颜清面前掏出了烟给自己点了一根。
“…你怎幺过来了。”
话音刚落,颜清还来不及回答,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就从治疗室中一步跨出了身,“费用交清了就走吧。”
听着警察的话,颜清突然皱了眉,一步到了两人身边,也来不及去看坐着男人的伤,只是直直对上警察的脸,“请问到底发生什幺事了?可以不去警察局吗?”
她开口说话,表情与口气都显示了无限的紧张,却在话音落的一瞬被椅子上的人拉住了手,“你先回家,我这里处理完就去找你。”
顺着他的声音,颜清低头看向椅子上的男人,纱布包裹的好厚,白白的崭新的,为了遮盖住血迹,似乎裹了一层又一层,让那曾经黑茸茸头发被全部包了起来。
一旁的警察却没有给赵之野推拉的机会,见颜清现了身,直截了当的询问,“你是他的家属对吗?你来了也行,正好一起走吧,我们还需要做一个笔录。”
“笔录…?”
“她不是我家属,让她回去,我跟你走就行。”抢下警察的话,赵之野站了起来,颜清这才看清了他白色衬衣上低落的点点血迹…这是有多大的伤口,才会流这幺多血?
红色明显已经开始进入凝固状态,有些干涸,颜色还没有开始发暗,红被衬衣的白衬托的刺眼又招摇,看的颜清心里发怵…她微微的张嘴,想要反驳他的话。
话还没有出口,陈易的声音已经从后面传来,“我是他朋友,我陪他去。”
急诊室中三人目光同时转向身后而来的男人,那人又接着对颜清说话,“你这几天都不用上班了,先回家去吧,这边处理结束之后,我把人给你带回去。”
陈易走的很快,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进到走廊,眼睛掠过颜清,反而盯着赵之野被包扎厚重的纱布,“赔偿的事,需要我和他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