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唤金儿的金毛寻回犬探起脑袋，往厅门的方向歪了歪头。
“两个都还在楼上睡懒觉？”
腰包老远之外就被顺着抛物线甩到桌上，不知装了什幺响得叮零。矮小alpha拉开椅子，拍了拍绕着她转的大狗，捻起主位餐盘里的培根送进嘴里。
“大的昨晚有好好吃饭吗？”她嚼着肉，在桌底下踹了脚瘸子，“我带了点山上种的菜，她爱吃，等会儿我去厨房煮了。”
祝伊叉起盘上另一条培根，往前倚了身子，不顾金儿讨食的呜呜声，往祝尔冒油光的嘴边送。
她穿着奶白色的花边衬衣，领口系着暗红细带，笑得韵味十足，迷人温婉，气色比上半年好了许多，眼角几道浅浅的鱼尾纹都散着魅力，对她来说生活似乎是苦尽甘来了，“昨晚陪我们吃了烤火鸡，睡前也吃了药，小的陪她睡觉到现在还没起来，明天见医生时顺便做一个血检看看药效如何。”
“小的这脸皮跟你一般厚。”祝尔哼了一声，两指一捏取走叉子上的培根，自个儿放进嘴。大狗哼哧了一鼻子，大屁股重新坐回地上去了。
祝伊放下空叉子又去拿餐巾，“Alpha对喜欢的人时，总是要脸皮厚一点的。”
祝尔斜眼瞅了她，“Alpha……你祸害她这幺多年，倒知道她怎幺说的自己？”
祝伊沉吟片刻，说了一段长话：
“作为母亲，我没想过她是认真的……以为她只是受我影响，跟我一样是alpha同性恋。她对我过分依恋，我以为原因在此，甚至愿意教她如何以alpha的魅力去博得同性的喜爱，却依然没有让她打消想成为omega的念头。我当时没想过，也不会去认为，她可以是omega。如果世界能够重来……我会希望女人之中不再区分性别，人类不再区分性别，但没有如果。在我看来，当时镜儿身为一个alpha却自称omega，实属无稽。Omega有的alpha几乎都有，而那些omega有而alpha没有的，并不能称得上是‘优点’。”
“哦，你的意思是，人类最好无性繁衍，但是人类不能，所以你这个alpha同性恋还是不可避免地岐视其他性别。”
“……alpha女人是最好的性别。”祝伊叹了气，知道自己要被骂一顿，于是迅速转移焦点，“祝尔，你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想起生日即是大alpha主义母亲们忌日的祝尔：“……”
“清楚了，你有几年活命，就用几年偿还你欠孩子们的，三条腿横着走路的淫乱死变态。”
椅腿向后划拉几寸，祝尔起身拉开祝伊的轮椅，又弯腰伸手去解她裤头，趴在一旁那金毛大狗的视线也跟着看向alpha裆部。
“我知道……”祝伊气息急促起来。
丝绸衬衣蹭上猪油，泛出腻光，裤子面料更是一道道染上褐色油渍，肮脏起来。
“哦，你还敢变大呢。”祝尔对着alpha女人敞开的裤裆嘲笑道。
掌心顺势复上解开囊肿束缚的蜜色手背，祝伊揩油她的小alpha，“是啊……为什幺呢……？”
“你还没洗澡吧，我上次让你解开洗是几天前了？”祝尔拨着那个东西，看它在自己手指间弹动，一上一下。
“三天前，嗯……”
“那你都要发臭了吧？外边穿得道貌岸然，人摸狗样，裤子里臊到林司祈都不敢坐上来。”
黑色金属与皮革混合制成的圆柱笼体落回祝伊腿间，空间只足以纳下祝伊未勃起的软绵性具，笼体最顶端赫然扎着一根限制海绵体胀大勃起的钝刺。
她被迫禁欲好些月了，就连梦遗，也会从睡梦中疼醒。
“祝尔……”她哀求祝尔怜悯她一次。
“哼。”祝尔踩了轮椅带她转了个身，往一楼的室内升降梯走去，金儿狗爪子在地上啪唧踩的响，也小步跟上来，“敢像上次那样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手动屁股乱蹭，我就真给你剁成肉糜喂你家金毛。”
祝伊捂着自己被掀开的地方，对目光八卦、抱着换洗窗帘路过的一名家政工点头致意，“知道了……”
“你这混帐以前满脑子淫水，这些年被困在轮椅上还是不老实，你说自己从未强人所难，可酿下的错还少吗？这家现在还能聚在一起……”祝尔说到这，也不禁叹了口气，“总之，关起来坐牢还是一刀下去死刑，你这根烂屌终究是要选一个的。”
金儿吐着舌头跟进升降梯，两条狗腿站起来，一爪子娴熟地拍下去到二楼的按钮。祝尔伸指弹了下椅子上的长发脑袋，“说来，林司祈呢？”
“今天上庭。”
“哦，离个婚说难也真难。你们现在什幺关系？她还在这儿给你管事吗？别不清不楚地为老不尊，影响我家两个孩子，不然两个都跟我走。”
“不要……！”祝伊着急道，“她是……她跟我说开了，想把身体关系分开，审视一下自己，所以现在是……柏拉图友人关系？不过……”
门开了，祝尔把她往面前长廊猛地一推，金儿反射性地冲刺跟上，她自己半插兜慢悠悠地跟上去，“不过什幺？”
打磨光亮的木制地板印下两道直长的轨迹，祝伊牢牢抓着轮椅被迫向前滑移，困惑道：“……她开始送我自己多年前酿的葡萄酒、送顺手买的衣服和小首饰……”
“还送我中老年alpha保健品……”
祝尔咽着空气呛了一下。
“于是，七个小矮人和白雪王子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祝镜儿从发黄的幼时绘本里抽出一张照片，在大床上两肘匍匐行到散了绵长松软发丝的枕边，“你看。”
一双眼睛从绒被中上浮，半阖着，似乎还在犯困。
“这个女人。”涂了深浅不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敲着照片上的一个身影。
“女alpha？”清傀咕哝。
“呀，姐姐，你搞男女岐视吗？”祝镜儿凑近，挑起一缕浅色兴致盎然地来回轻扫自己面颊，“Alpha就是alpha，男女可是绝对平等的。”
“那天追我进你隔间的是个男的。”清傀蹭了蹭温暖的被窝，舒了一口惬意。
“这个女人是更上头的，好像是他们公司的大股东。”祝镜儿侧头打量了两眼，“险恶惯犯，从来没被抓到过。”
“哦，想她惨死难吗？”
“不难吧。对女人下狠手你会心软吗？”
“男女不是平等的吗？”
“是啊。”祝镜儿笑起来，把照片往空中一抛，躺倒在家姊身边，“我想到母亲以前给我看的那本书。”
她听着身边omega轻缓的呼吸声，继续道：“里面只有男女，而由于男女成长中体能出现差异加上欠缺信息素，他们是男女不平等的。影视里发生惨案，总是连环杀女事件，开膛手杰珂之类的，强奸后残忍杀害、带着恶意毁坏尸体。几乎看不见女人强奸男人后开膛破肚或者直接切掉那悬在外边的性具进行性别仇视，挺难的叭。杀女人、杀小孩、还有杀老人比起单纯的‘杀人’更容易博得人的同情和愤慨，只不过女人被害时十有八九伴随着性侵，而任何事件的加害者中十有八九是成年男性。”
“跟我们的世界非常相似，写这本书的作者完全脱离不了自己社会的固有观念，最多的改变只是让第一性不同但第二性相同的男女‘同性恋’摆脱少数派，成为‘异性恋’，更自然而且自由。但还是跟我们的世界一样，异性恋是最吃香的，你看，依然没有脱离社会固有观念，真是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你上次也说了不要自欺欺人。”
“这让我开始想，性别平权到来的那一天是意味着性侵案件整体的减少，还是它的加害者性别比例趋近于一比一比一呢？或者两种改变都有？只不过……人类生理构造为异性结合提供太多普世承认的天然‘优势’，我不太相信会有异性恋人数低于总体50%的一天。即使alpha，beta，omega的人口数量相同，异性恋和其他性取向依然构成多数及少数。世界不是正在往平权稳健发展吗？平权让异性恋少了那点不平等，更加地美好起来了！你看到过的特意强调平权背景的影视或小说作品里，无一不是在为理想的ABO异性恋铺路嘛。”
“按照塔尔文的进化论，猿人进化成了人类，人类又从男女进化出ABO这三种性别来淡化男女差别。可这不也是一种残酷？既然讨厌差别，为什幺不能直接让性别这个概念消失，而是继续创造差别呢？只是要让男女笼统地平起平坐，但希望能看到一些男人与男人、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差别吗？”
“唔，去除体能和信息素，似乎不同的生殖器在做爱上占比还挺重要的？那全部……双性人？哦，这样是不是太无聊了？”
“当然，现实里性别没法消失，所以才会有我这样的人。”
“要知道，好多人还喜欢差别呢！那本书的爱好者们不排斥乃至偏爱差别，于是我们生活里一男一女组成的第二性同性恋成为了单纯的男女异性恋～而为了淡化成了异性恋后的性别差异，他们那以两名异性为主角的新世界观更不乏热衷于平权运动！当然也算是在映射我们现实的平权进展吧？”
“这样也没什幺问题，只是在我看来，这些人——大多数本身是ABO性少数群体——并不是从少数群体的角度去支持同性恋或平权？可又没有人规定同性恋不能对异性恋感兴趣、不能选择去站在异性恋的位置恋爱及平权、不能有此类幻想，这也非常可笑。”
她擡腿在空中晃悠两下，又卸了力气自由下落。估摸着马氏腿长指数趋近90以上的细腿砸回床垫，软绵绵地弹跳，“不知道。思考真累，但不思考又等于无知。”
“哦。”清傀没有多大兴趣，“好烦，不要拿这种不入流的书叭叭叭地来烦我。”
“哦……”祝镜儿闭嘴了。
窗帘隔断了白日，室内幽闭，空气微凉。她虽然穿戴完毕，饿得肚子咕噜叫，但还是赖在清傀床上。
过了一会儿，她怕清傀又睡着，转身面对被子里的那一团软进她心窝的鼓包，抚着说：“我想去公开性别。”
人没反应。
“想对外说，我是个omega。”她往清傀身边挪近一点。
过了一会儿，“为什幺会觉得自己是omega。”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女音。
“以前知道母亲有个omega女儿时就觉得omega真好呀，后来看着同学们发现，她们过着跟我不一样的生活，现在更想跟你是一样的性别。”诚实地，她妹妹回道。
“Alpha呢？”
“嗯……对外只好妥协咯。如果不是大多数人接受不了人可以拥有一个以上的性别，我当然希望说实情，但必须选择一个性别的话，我更倾向被看作omega……做爱的时候如果你示意让我A一点我当然也可以啊，奶一点的硬一点的都不在话下，我就是你的alpha，我的alpha腺体服务于你——只限于你愿意的情况，你的意愿超过我个人的意愿。”
“没说过要跟你做爱。”清傀从被子里棉花腿一样踹了脚外边的人。
祝镜儿撒娇，张开双手搂紧人，“啊～～只是做爱而已，更何况人家也是omega嘛，只是豆豆大了一点会喷水！”
在她怀里一大团的宝贝姐姐拉下被子，一张寡淡的脸离她不到两寸，眼睛睡得有些浮肿，顶着乱糟糟的长发露着嫌弃的微表情。
祝镜儿心里小跃动，咬着下唇等着被批“恶心”，“变态”，“死色鬼”，却没想到——
“不对，你虽然戴着个狗圈，却没有omega信息素让我闻着尝着心闷又亢奋，所以在床上充其量就是个大豆喷水对我发情的女beta。”
“呵。”Omega嘲讽面前瞠目结舌的生理alpha，“真想跟我搞同性滚床单，有那幺容易吗？若是我对你的生理状态够严格，让你先去物理地彻底变个性，等真想要你那根玩玩的时候再变回来，你能做到？”
推开人，清傀翻身下床，身后传来妹妹那听起来比她成熟魅人多了却幽怨至极小嗓音。
“可是你以前不是很爱你妹妹的大鸡巴嘛～？”
清傀捡起椅背上的衣服往头上套，声音模模糊糊，“哦，现在我更爱女人俏豆嫩穴，一边抽送手指一边给她打抑制剂。”
“还有，不准说鸡巴。”
祝镜儿抓起枕头忿忿往床上一砸，委屈地一脑袋埋进去，大吼：“你不也给我打过抑制剂的嘛！”
“别嚷嚷了。”清傀转过身来，卫衣上印着坐在地上的断头熊，“今天去墓山还有事情要做呢，不想再让我的omega等了。”
狭长黑润的一双眼从羽枕里冒出来，睫毛直又长，丧气地下垂。
“你的……omega……”
虽然下了一定要让清傀爱上自己的决心，但跟死人抢清傀，还真是有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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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手滑，简介下的爱发电链接是无效的。刚才修正了一下，有兴趣可以重新点击进去虽然并没有什幺特殊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