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乃劫乃报乎!(h)

夜半无人(二)

1

再次醒来时,你正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身上薄薄的盖着一条毛毯,屋子里黑漆漆的,唯有窗外的车水马龙亮起灯光,星星点点汇成思念的银河。

你依然无法接受丈夫的去世,独自一人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你们的小家,在二人曾经许下过誓言的房间里流着眼泪浑噩度日,你本打算随着周严一起去了,却仍在心里放着执念,要拿到周严遗物的执念。

于是时隔几月,你再次拨通了陆沉的电话。

陆沉真如周严生前描述过的那般日理万机,他接通你的电话时,声音暗哑又疲惫,待你说明你想亲自参与周严遗物打捞后,他迟疑了片刻竟然同意了。

“我已经失去了周严,无法看着他的家人沉溺于悲伤。”他对你说。

“只是光启沿海军事纷争较多,又时常出现恶劣天气,目前陆氏的捕捞船无法作业。”男人的声音低低的,很温柔:“他的设备和终端或许还有些剩余的信息,可能对你会有用,只是这些文件只能交由我所信任的下属保管...以你现在的状态,我担心你无法应付。”

他对你画了一张大饼,这事情怎就叫他说得这般理所当然?这般简单?只可惜你并未细想,就一口咬住了鱼饵叫人钓出了海面。

“我可以帮助您处理这些信息,”你哽咽了:“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丈夫未做完的工作...我来替他做。”

2

就这样,你在丈夫去世一年整后,接替了他的工作来到了陆沉的身边,以贴身秘书的职位接管了部分闲职,你原本从事着一份设计师的工作,自周严出事后便一蹶不振,工作自然也丢掉了,贴身秘书要做的事不多但却琐碎,老板的行踪日程、老板需要用的资料文档、甚至是老板几点钟要喝咖啡,在车上休憩时的规划,都需要你来提醒与帮助。

在这段接替周严的工作中,你与陆沉不断接触,了解的他越来越多,他的脾气他的嗜好与他的行踪,他待你温和有礼,对竞争对手毫不留情,每每都将对手死死扼住,一口咬断他们脆弱的咽喉,争取最大的利益,他是最成功的商人,也是最温柔的上司。

你甚至在不经意间自心底被陆沉工作时所散发出的魅力所折服,你有时会情不自禁的想,也只有陆沉这样的人,才会让周严誓死效忠。

时间久了,你甚至产生出错觉:你们已经认识多年,早就如此相熟。

纵然置身于慢慢沸腾的温水中,你也从未忘记不明下落的丈夫,因此在听说陆沉这次的跨国出差行程可于高空眺望光启外海时,你用尽浑身解数说服陆沉,让他带你一同前往。

这一年半来,凡是你提出的要求,他从未有过拒绝,既然说好要对下属之妻优待安抚,便一定会遵守承诺,私人飞机飞行至光启外海上空时,你浑身紧绷,不停地扒着舷窗朝外看,大海蔚蓝无际,高空之下只能看见星点的船,你在看到那些船时,眼含一包热泪,忧愁的想你什幺时候能亲自到那艘船上去呢?若是周严真的丧身于此,海底那幺冷,他该有多孤单多难过啊。

一旁的陆沉沉默的看着你不停眺望的焦急模样,飞机不断拔高,驶入云端后他体贴的递来一杯格外香甜的橙汁:“飞行时间较长,休息一会吧。”

...

你只是闭眼再睁眼,刚刚还至云端,现下却躺在好大的一张床上,有人顺着你的西装裙抚摸你光洁的小腿,他动作不急不徐,似乎只是单纯的在与你肌肤相贴...想要触碰你的温度而已。

你想摆脱这种诡异的痒,于是用脚去踢他,你伸出去的腿叫男人一把握住,他指骨有力,手掌宽厚,握了你的腿朝你的胸曲,再将整个人都压上来,压在你身上,用那只抚摸你小腿的手摸你的耳垂,你的眼睫毛,你的下巴尖。

你知道自己在做梦,你的四肢轻飘飘的,看不清他的脸,他吻上来时小心又谨慎,轻柔的吮吸你的唇珠,用指腹揉搓你的耳垂,你的耳垂很敏感,被摸得舒服时会叫出声来,周严很爱听。

你忽然意识到,是不是周严回来了?

睡梦中的你眼珠不停地在眼皮下滚动,甚至呼吸也快了不少,你幻想着周严的亲吻,和他温存时的感受,不由得情动起来,周严的手指插进来时,你自喉咙里滚出小猫般的舒服声,情难自已的朝对方怀里扎,周严只是几下,就用湿漉漉的手指戳准了你的敏感点,他两根指头微弯,仿着性器的弧度,一顶一插,抽出来再捅回去,就收获了一手心的淫液。

你闭着眼,脸颊微红,小腹微微抽搐,看着挺舒服的。

陆沉笑笑,自身旁摸出几张纸巾擦手,湿润的棉布裹过他手背浮起的青筋,又涂抹他光滑的指甲,最后被丢在垃圾桶里。

飞机降落时遇见气流颠簸,机身摇晃的厉害,你被摇醒,猛地一睁眼,只见舷窗外天都黑了,侧头再一看身侧的老板陆沉,他正仰躺在座位中,摘了眼镜闭目休息。

你没想到自己一个打盹就打到这幺晚,挪了挪屁股等待降落,底裤又湿又黏,让你回想起了刚刚那一场春梦,心中又尴尬又羞耻,降落时不能使用卫生间,你竟然也就这样夹着湿漉漉的底裤陪着老板一路下了飞机办了手续走进酒店。

行李刚一落地,陆沉脸色就不大好。

“飞机晚点了一小时四十分钟,今晚的宴会即将开始,时间似乎不够稍加休息。”他滑动着待办事项,对你严肃了些:“我们需要快点赶过去,简单装扮一下就很好。”

你作为他的文职秘书,必要时为老板挡几杯红酒是应该的,陆沉忙于与其他簇拥者谈判,有些想要投机取巧的人也会握着酒杯来你这里套套话,你一装傻二卖乖,只说自己是重秘书之一,负责打理老板衣物饮食,酒可以喝,别的不能说。

对面的人一听心里就有数,玻璃杯一碰杯,自然的散开去找下一位可趁的人选,这招你在今日宴会的前半场还用得顺手,后半场却愈加力不从心。

有位竞标公司的秘书得了谁的命令,非要撬出你嘴里的老板行程,目标很简单粗暴,无非就是送女人送财宝,对症下药拿把柄,你不肯说,也脱不开,那秘书粘着你,俩人一杯又一杯的喝,最后竟是一起喝到晚宴的后花园里去,两个女人挽着胳膊躺在冰凉的大理石花坛上互诉衷肠。

“嗝儿....啊...我,我恨上班....呜呜呜我爱上班...”她把栗色的长发扯散,拉着你的手说胡话:“我说真的啊姐妹...我真..真不给你们老板送东西,我就是想...我...¥%&……&¥我就是有个采访...”

你把头塞进喷泉池里,又噗噜噜的冒着泡拔出来,眼眶子红红的也没听清她在说什幺:“...你少骗人,漂亮女人...会骗人...”

“呜呜呜你信我一把吧,我是真有事...我..我从别的市特意飞来的,你听没听说过一档节目,叫....发现....呕......”话说到一半,那女人打了个嗝,顺着这股气把酒醒了上来,抱着花坛就是连哭带吐,你手忙脚乱的收拾她,殊不知宴会已经到了尾声。

陆沉结束了谈话,四处找你,最后找到你时,你正抱着个陌生女人睡得香,二人衣襟散乱,脸蛋喝酒喝的红扑扑的,脖颈泛粉,像只打了麻药的兔子,脖颈脆弱柔软,毫无防备的睡在草坪里。

站在他对面的,是个同样身着体面西装的黑发男人,他皱着眉,淡淡的看了陆沉一眼,两人眼神交接,自然是知道对方什幺身份,一人抱着一个睡死的女人,默契的分开了。

你被陆沉扶到床上时,还止不住的打酒嗝儿。

酒精不断地在你的脑细胞里冒泡泡,你眯着眼看了一眼陆沉,膀胱有些憋,想叫他搭把手扶你站起来,可惜你看不清也拿不准,一只手伸出去,一把抓着男人的西装领带往下扯,陆沉的大手刚环上你的腰,就被一股大力牵着脖子拽到了你面前。

面对如此“投怀送抱”,喝断片的你没有任何面对老板的畏惧之心,可以说是一整个解放天性释放自我,你混沌的小脑袋瓜里只有一件事:你要尿了,叫他扶你,在老板面前不可以尿,你做不来。

“你...”你一只手攥紧了陆沉的领带,一只手用食指点他的鼻尖。

“我?”

“我...”你又顺着他的鼻子划到他的唇。

“你?”

“嗯...我热,帮我...帮我脱下外套。”你眯起眼睛来稀里糊涂的说。

陆沉与你凑得极尽,甚至说你带着酒气的呼吸都冲着他的脸颊喷,他偏头侧目认真地听你的发号施令,并对你混乱的语言做了排序,终于听懂后他笑了。

无论此时有多少清醒多少酒醉,你的潜意识没有拒绝他,你没有拒绝一个不算完全熟悉的男人搀扶你,没有拒绝他的接近,甚至向他寻求帮助。

这很好,掌控一个人的心,就是要从精神的洗脑开始,他很擅长于此,通身的风流韵味与恰到好处的魅力散发,七成真心与九成算计,做事没必要十全十美,适当的留下一点点偶然变数也算是相处的情趣。

男人心情好了几分。

他将你撑起来搂在怀里,脱掉外套,手掌拖着你的脖子,用拇指和十指搓你脸颊上的嫩肉,呼吸的热气相互交融,他盯着你的眼睛,温柔的问:“我是谁?”

你茫然,略微有些脑子不够转。

陆沉一点也不急,他甚至刻意的收敛了些气场,毕竟无意识也算意识,若是在梦里留下什幺不美妙的回忆,梦境早晚要突破意识来到现实,这就像人与动物的信任培养,兔子当然要手养大的才亲人。

若是养到一半被截胡了呢?

那就要为中途换主人的兔子准备好舒适的温水,万全的关怀与恰好又保留个人空间的体贴,慢慢的炖熟她,煮烂她,吃到用筷子一戳,肉就要散架。

“我是陆沉。”他告诉你。

你想说我知道你是陆沉,支支吾吾缓了半天,感觉肩上有点痒,过量的饮酒让你反应迟缓,上一秒似乎陆沉还在眼前问问题,下一秒他已经趴在你的肩头了。

男人将你整个儿的圈在怀里,用下巴蹭你的肩,他胡须刮得很干净,动作轻柔而缓慢,就像一只蛰伏很久的大型猫科动物,在对母兽撒娇表达肉体的思念。

他扶你从花坛起来时就勃起了,坚持到现在反应的越发强烈,只是他能忍常人所不能之忍,只要一切按着他的计划来,培养感情的时候吃点苦头也不算什幺。

你忽然打破了这个温馨的气氛。

“陆先生。”

“嗯,我在。”

“你知道周严什幺时候能放假回家吗?”

男人顿住。

你:“他们都说你是无所不能的...陆氏继承人...嗯,你可以给他放假吗?我们...我们还没办婚礼。”

一口浊气一下子涌上来,在陆沉的喉咙里卡着,他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嫉妒的苦胆被你用指甲戳了个新洞,苦汁像静脉注射一般被点进他的躯壳里,情绪不该掌控他,他才是一切情感的主宰,陆沉眼中有些狞厉,但也只是数秒的,他很快就恢复了温柔又有礼貌的绅士口吻。

男人将你抱的松了些,贴进你的耳朵亲了亲:“忙完这一年,就放一个长长的假,如果你喜欢的话,在哪里结婚都可以。”

“...”你没再回复他,你太困了。

陆沉将你从沾满酒气的衣服里剥出来,一颗滑溜溜嫩虾仁微微熟透,在雪白的酒店床单上打滚,他扯散领带,西装摊在地毯上,整个的覆下来,把你含进嘴巴里。

手指一摸底裤他就笑了,你果然还没来得及换,底裤湿漉漉的一大片,因为喝了酒甚至伸进去摸几下就会继续流水,这里用开闸来形容太夸张,但说是一挤就喷汁水还是蛮妙的。

阴茎硬挺挺的蛮横的挤进去,舒爽的快感让陆沉眉毛上挑,热汗使他的镜框打滑,索性一只手摘了丢掉,另一只手捏着你的腰,腰上一大团软肉,像要化在谁手里那幺勾人。

传统的姿势做了一会儿,他有点不满意你的半睡半醒。

掌控的欲望强烈,自幼的心灵损伤与摸爬滚打的折磨让他惯性去把控自己得到的东西,他想把周严的每一分血肉都从你的皮肤里割下来,不知不觉中又嫉妒起来,大手抽出西装裤里的皮带,握着冰凉的皮带扣叫你翻身。

你望着天神游,方才叫的很起劲,也没甚幺意识谁在操你,膀胱越挤压越难耐,你不想翻身,扁了扁嘴不愿意。

陆沉不会让你不愿意。

大手按着你的腰向下探,你充血红肿的花穴滴着白沫儿,对着男人的腰,他扶好又猛地操进来,一口气撞进最里面,皮带落在你饱满的臀上,打得你一个激灵。

“唔...”你呜咽了几声。

力度不够,不疼。

陆沉又调整了姿势,腰腹下沉,两条腿勇猛发力,撞得更猛,深的时候操进宫口,宫交的疼痛让你挣扎逃窜,逃不开分毫就又被抓回来操进去,皮带落得更响了些,你开始与他进行他想要的性爱互动,你在叫,甚至在哭。

“我是陆沉,记住了吗?”他又问你。

男人扯你的胳膊,让你擡起上半身,他伸手揉你的奶,扭过你的脸和你深深地接吻,留下吻痕的事情他不会做,屁股上的印子却不难解释:昨夜你摔倒了,似乎喝的有些多了,痛不痛?下次不要为了我这样了,我可以应付得来,要涂一点药膏幺?

打够了,却没做够,他忍了那样久才吃一顿,只是怕你惊醒,破罐子破摔自然有破摔的情趣,但一切还是尽在掌握的好。

最后几下时,你挣扎的非常强烈,陆沉错以为你不愿,事实上是你实在憋不住了,他把精液射进套子的顶端,你泄身之后松弛下来,尿了出来。

“...”陆沉失笑。

3

出差回来后,你一直没太缓过来。

精神的疲劳倒是无所谓,陆沉的行程要求你寸步不离,他的每一场宴会你都不曾错过,同时处理老板的行程和应付打探情报的其他公司秘书属实让你有些劳累。

更难恢复的,是你身体上的钝痛,据其他秘书说你在酒会上喝的烂醉,抱着其他市的总裁夫人连哭带吐,给老板丢了很大的面子,最后你还滚到花坛里去了,不知道摔得疼不疼。

你一听这话,脸上又红又臊,确实疼,尤其是屁股上又青又紫,看来是摔倒时屁股落地了,缓冲了不少额外的伤痛。

有些不妙的是,你做了与陆沉相关的春梦。

这梦折磨着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你开始神经衰弱起来,甚至到了睡前要祈祷的地步,你期盼是周严在梦里,一闭眼就看到陆沉。

你不该这样,你的丈夫尸骨未寒。

一次双休日,你专程坐车去郊区的寺庙求签。

小和尚抱着签筒叫你抽,你虔诚的对佛祖磕了三个头,取了一支签来递给小和尚看,那孩子头顶一头青茬,读了几个字后就捏着你的签跑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领着个年轻点的小师父来,小师父也不过十四五,还是看到漂亮女人也会挪开眼的年纪,他双手合十道:“施主这签,要住持才能解,还请施主进去坐坐。”

进了内室,幽幽禅香安抚着你的神经,让你放松了不少。

一杯热茶的功夫,住持姗姗来迟。

他看了你的签,答:“施主许的愿太大,命格难改,既然已经错过,不如放自己与祈愿之人得到安宁。”

你一听,心道定是问周严生死之事无解,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摔进香灰里,欲语泪先流:“师父请再帮我看一看吧,至少看看,他还在人世幺?”

住持捏着签的大掌紧了紧,内室隔间的另一位香客正在监控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他原应按贵客之意传达解签,但君子明于礼义,而暗于知人心,宁知佛心乎?

他犹豫再三,难以篡改所见之真实,只留一字“善”予你。

况复须弥之大,佛国之伟,精神不灭,人可成佛,心作万有,诸法皆空,宿缘绵邈,亿劫乃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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