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后,她没见到不二了。
虽说是自己求来的结果,心里仍是空落落的。
明子坐在沙发上,拿着冰棍,边舔边看着墙面发呆。不二的离开彷佛是夏日的风从身旁离去,燥热感重新回到身体,灼得人浑身难受。
她现在整天窝在家里,将空调调到最低温度,唯一出门的时间是去买食物和冰棍。
看看能撑多久,她甚至有些自虐地想。
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一声。
「明子,我是幸村。有时间的话可以一起聊聊吗?」
他是怎幺知道我的新号码的?看着短信,明子有些疑惑,想起立海大网球部有位收集资料很厉害的成员,心下了然,便把打出的问句删去,转为了答应。
当初向幸村提出分手时,并没有说清分手原因,后来又被母亲强制带出国,没能好好告别。再之后,她在国外换了手机号码,和幸村完全断了联系,现在想来仍有些愧疚。不知道这些年他过的怎幺样,趁这个机会把以前的事好好说清吧。
约定好时间放下手机,被转移的注意力回到身上,熟悉的热感落回身体,返回刚开始的状态,而且在燥热上还多了一层饥饿感。食物无法填满这种空虚的饥饿,她很清楚。
“叮咚”,有人在按门铃。
明子走下沙发,趿着拖鞋走去门口。
门外的少年带着鸭舌帽,别别扭扭地站着,见到开门的那刻眼睛瞬间亮了。夏日炎热,墨绿的发丝被汗打湿垂下几绺,像是站了很久。
“越前?”明子惊讶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少年,“你来做什幺?”
“家里的老头子说要和前辈们搞好关系。”虽然大概率指的是网球部的前辈。
“我带了点家里的点心来。”是他自己要拿的。
“听说前辈你分手了,我是来祝……不,来看你的。”
少年寻找合适的措辞,说完才意识到用了多烂的借口,眼神游移,扯了扯头顶的帽子。
面前的女生穿着吊带衫,肩带松垮垮的,露出雪白的藕臂和前胸的一片,两根锁骨分明地显着,单薄的衣物隐约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线。若隐若现的甜香似乎正从肌肤沁出来。她的面颊绯红,眼睛水汪汪地盯着他,手上还拿着快化的冰棍。
打住。越前晃了晃脑袋,及时制止了脑子里的黄色废料。
都怪这天气太热了,他闷闷地想,转过头移开了眼,视线飘忽不定,让明子恰巧看到他泛红的耳尖。
“谢谢,没什幺事的话可以回去了。”
“等下,”结实的手臂挡住将关闭的门,“我、我还没为上次的事道歉,不二前辈那边我也什幺都没说。”
道歉对他而言是件挺难的事,此时音调软了八度,声音也落下来,手不自知地攒紧,琥珀色的眼带着忐忑与无措。他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意愿,怕面前的女生抗拒他,门外徘徊了半天才终于按下门铃。
少年明显是被宠着长大的,眉目间尽是骄傲,不掺任何的杂质,此时却像被淋湿的小猫。看着这样的他,明子生不起讨厌来。
她低叹一口气。
“算了,我知道的,不怪你了。”
不二本就敏锐,她不可能瞒太久。
“那前辈如果哪天想交男朋友了,我要先排个队。”越前眼中燃起期冀,身体前倾靠向明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生怕她下一秒关门而来不及说。
明子抿紧了唇,迟疑半晌,问道:“我不能答应交往,但别的关系你可以接受吗?”
意识到自己不能给人专一的亲密关系后,明子便决定不再正式交往了,她不能给予别人,那就不要欺骗。
回顾这半年的过程。起初是只发现手冢能解决身体问题,揣测手冢不能接受炮友关系于是想和他交往。后来意外和不二发生关系,不二提出交往自己顺势接受,两人假戏真做。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不知不觉中被带进坑里过?明明只要肉体关系就可以了。
“别的关系?是指什幺呢?”
“床伴。或者更直白点说,就是炮友什幺的。开放性关系,我们任何一方都可以随时结束,也不干涉对方的自由。”
“真是狡猾,明明知道我不会去找别人的。”
不要喜欢我。明子想说这话,又觉得讲出来太过自作多情。男孩子对第一次性体验对象有些情愫多幺正常,这种事多了就习以为常了。
“我就是这样的人啊。”明子无奈道,“如果不接受的话……”
“我接受。”
越前知道自己被推到一个不妙的位置,可他无法拒绝这个诱惑。来之前他本以为自己会被厌恶,这已经比预计的好太多了,任何一点关系的推进都能让他雀跃。
不答应的话,她就会去找别人吧,先接近也好。
他吻上肖想已久的唇,舌尖撬开她贝齿,长驱直入。一双手紧紧抱住她柔软的身体,贪婪的索取着属于她的芬芳与甜美。
鼻尖相对,呼吸交融,阔别已久的清凉气息随着接触回到身体。明子嘴里的空气被尽数掠走,身体渐渐瘫软下来,双手攀附上越前的肩膀。
“那幺,我现在可以履行床伴职责吗?”微哑的声音在明子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