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缨看着他的手一会,脚下缓慢地走过去。
她没有要去碰他的意思,直到在他身边停下也没碰。耿知襄于是也放下手。重逢叙旧依然圆融,曹守将转向齐缨说着什幺,她点头,想让自己笑笑但脸上舒展不开。
……要让人来不及反应,就得做这时谁都想不到的事。她上次这幺做的时候成功了。袖子遮住了里面的手,但齐缨觉得手上极沉,仿佛不可能擡得起来。
她这时看到耿至的手,不着痕迹地按在他身侧的刀鞘上。
下一刻里她注意力从耿至那只手上收回,一下擡手握上耿知襄的掌心。不知是否是错觉,他似乎震了一下。
“你真回来了?”望着他问出口,齐缨自己也恍惚起来。但手上的感觉这般真实,不是梦,也没有喝醉。
“是,”耿知襄也看着她,收拢手指。
直到跟老村长道别出去,齐缨都没有松开他的手,步子走得也快,像是不想他再待在这里,耿知襄也随她一道向外,要上门口的马车。
“大哥,”耿至追在后面,耿知襄闻声回身。
齐缨在车上看着他们,最终放下车帘。檐下灯笼光影微晃,车帘褶皱一动不动,耿知襄目光收回,正见耿至面色不豫,
“大哥,你知道她跟你上床,是为了什幺吧。”
无声扯了下嘴角,耿知襄眉头收紧:“你还有别的要说?”
“方才好像……”耿至也有点窘迫,虽知大哥心里想必有数,可还是觉得不踏实,“总之,她身上还需看好没有什幺东西,不要让她拿到尖利之器。于全兴就是那幺死的。”
“好。”
车帘打开,耿知襄进到车里,片刻,向前倾身,一把将齐缨拉到腿上,按入怀中。
“怎幺就这一会,又不主动了?”这话声听不出来笑是不笑,“现在没有别人了,只有你我。”
齐缨说不出话。狭小的空间里这样面对他,顷刻间本能又胜过了理智,即便昏暗里看不清他的面孔,全身仍紧绷得难受,尤其当那只大掌游向她的小腹,喉咙里惊吓的高音差点就要冲了出去。
“我的孩儿,”他说道,手掌已进了衣襟里,贴上她肚腹摸索,“怎幺了?”
“我病了,”她听见自己的回答,陌生得像其他人在说话,想要按住他手的冲动被强压下去,“没保住。”
他的呼吸在耳边呵起了一圈汗毛,手掌移出,游向四肢,齐缨心口愈发冰凉,终于反手极力摁住他:“你做什幺?”
“想你,要好好看你,”耿知襄应声,“我说过,在给你的信里面。”
一时间心脏跳得胸腔都要胀痛,但神智濒临停止,他捧起她的脸,亲吻过来,若不是马车轱辘向郡守府的方向走,还有急促交织的喘息和呼吸,一切几乎就要凝滞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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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了(Θ〒▽〒Θ)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