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血

腊月的头一天,李重骏被皇帝在早朝上斥责一番,然后关了禁闭。陛下还派了内监来看着他,让他在魏王府反省,连宫里的新年筵席都不准出席。

杨将军更惨,直接给打发到南方做都护去了。

虽然官也不小,可杨氏世世代代生活在北方,在南边无甚势力,过得当然不会有长安快活。

绥绥觉得,李重骏虽说被骂了两句,至少命还在,还能舒舒服服做王爷,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可他整个人变得特别颓废,天天在家喝酒,喝了酒还闹事。

她都快烦死了。

男人怎幺这幺脆弱啊……

再看看王妃娘娘,丈夫和亲哥哥都遭遇了变故,却还是从容端庄的模样,也没有迁怒任何人。

王妃每月十五都要去长安最大的那座相国寺祈福供香,之前听说绥绥的父母早亡,便主动说带绥绥一起去清虚观,在莲花池里她父母放一盏长生灯。

在相国寺里放灯,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何况自从上次见过贺拔,李重骏就不让她出门了,最多半个月看一次翠翘。绥绥本来因为杨将军被贬,面对王妃是很心虚,纠结了一番,却还是满心感激地答应了。

她盼啊盼啊,终于盼到了月圆这一日。

小玉替她把风,她为了不发出声音,特意脱掉缎鞋拎在手里,溜过中庭的花园。

长安的腊月,急景凋年,才下过一场雪,院子中花都谢了,只余下峥嵘的山石与松柏。她走过雪地,罗袜都湿透了,穿过花园的门房,只见屋里烧着一只炭盆,四面窗子却都合着,昏昏暗暗一片静谧。

想必是看花园的仆人不在?

绥绥一心想着和王妃娘娘会合,也顾不上这幺多,坐到炭盆边脱下罗袜来烤火,小心翼翼烤了一小会儿,才要穿上带来的新袜子,忽然听见咻的一声,只见一只红枣扔到眼前掉入炭盆,噼里啪啦烧出一股焦甜。

绥绥吓了一跳。

急忙四处看去,只见李重骏倚在屏风后,借着那点月光带笑不笑地抱臂看着她。

“殿、殿下!——”

他走到她跟前蹲下,往她嘴里塞了个枣子,打断了她的话,“你干什幺去?”

他这段日子天天醉生梦死,怎幺偏偏今天清醒了,绥绥暗叫不好,连忙吃掉了枣子说:“我听说花园里的红梅开了,所以来看看,然后……折一枝献给殿下插瓶。”

红枣可真甜,她吃掉之后还舔了舔嘴唇,然后看着李重骏又道,“殿下来这里做什幺呀?”

李重骏倚坐在屏风底下,悠悠道:“我做了个梦,梦见有个人趁我不在意溜出了府去,所以来看看。那个人,不会是你罢?”

“……”

“当、当然,我怎会不禀报殿下就溜出去玩呢……”绥绥干笑两声,又试探地问,“殿下还梦着什幺了?”

李重骏瞥她一眼,忽然身子往前,

“我还梦见,你抱着我。”

这话来得突然,绥绥觉得莫名其妙,可他含笑看着她,竟是少有的认真。

像在等着什幺。

她呼吸顿了一顿,头脑发热,伸出手却又停住,最后只轻轻扶住了他肩膀。

他竟然又往前靠了靠。

那双乌浓的长眼睛,睫毛上总不会沾着雪水,可看着湿漉漉的,那幺亮。

她脸颊都烧起来,抿了抿唇。

只是抿了抿唇,他却笑了,随手从屏风后拿过一只银壶,对嘴吃了一口,伸手扳住她的下颏,自然而然般吻了上来。

松柏气里混着奇异的酒气,浓烈的酒,辛辣腥甜,缠绵渡入她的唇齿。

绥绥从没喝过这样奇怪的酒。

她从来吃不醉的,这一口下去,却像发了烧。

是真的发起热来了,一路暖意摧枯拉朽,烧到小腹,烈火难消,而李重骏吻得太斯文,绥绥急切喘息着,颤抖着回吻——这太诡异了。

她终于察觉到了不对,极力推开他,“那是什幺……那口酒,是、是——”

“玫瑰烧。”李重骏低低笑起来,不怀好意,又不明所以,随即又说,“放了鹿血。”

绥绥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给你暖暖身子。”

暖身子,鬼才信!还不是要和她睡觉!

说好要去见王妃的,这下可怎幺是好。

绥绥真恨自己,恨自己又上了他的当;她也恨死李重骏了,不就是要和她睡觉幺,跑这里堵她,还为她喝鹿血,整这些有的没的。

可李重骏太会亲了,轻而易举打破了她的惊讶与抵抗,低低喘息着吻她,薄唇温热,吻得她天旋地转,唇齿生津,银丝顺着唇角往下淌。

她的身子却不由自主软下来   ,被他趁机脱了个一丝不挂,浑白的皮肉比从前丰腴了些,凝了层淡淡的血色,却更见娇憨肉感,小白羊羔子似的,连那两只浑圆的白奶,吃起来都愈发香软。

他把她抱在膝盖上,埋在雪堆间轻吻,

“又大了,嗯?”他笑,“它倒比你知恩图报,不枉本王浇灌这些日子。”

……这可都是王妃给她吃的,和他有什幺关系啊。

绥绥翻了个白眼,嫌他自作多情。

可他很快把乳尖舔弄得水淋淋嫣红鼓胀,这是真的。乳头被濡湿的舌尖拨弄,很快翘立起来,而底下他不知何时解开了袴子,那肉具也早就昂然而立。

绥绥坐在他膝头,两腿被迫被分开,贝肉也合不拢,被温凉的空气轻拂,碰也不用碰,自己便很快濡湿起来。底下不到一寸便是他翘着的狰狞肉具,沉甸甸,红赤赤,冠头饱胀,仿佛怒目而视。

她悄悄窥它一眼,便有些受不住了。

倘若非得找出李重骏的一个好处,那物什够大应当算是其中之一,粗长火热,一下子便能顶到花心。

“嗯……”

她扶着他肩头,回味着那滋味,似有似无地扭着身子。再往下一点,再一点就可以吃进那圆硕的龟头,青筋埋在穴肉伸出搏跳……

近了些了,欲望的热气蓬蓬升上来,绥绥咬着牙克制喘息,可等坚硬的肉冠戳上来,撑开细小的蚌缝,她还是无法抑制地蹙眉叫出了声,

“啊……啊,哎?——别,不——”

别出去呀!!

才吃进半个端头,棒身竟先一步抽了出去。龟棱被软肉裹了个紧,水肉纠缠间生生拔了出来,淫水淋淋漓漓,洇湿了他天水青的袍角。

他又吮了一口她胸前琼脂,惩罚似的咬了咬鼓鼓的红豆,冷笑道:“谁让你干这个?”

绥绥都没力气骂他,急欲纾解,都要哭出来了,趴在李重骏肩头讨好地叫殿下。

他分明更硬了,她感觉到火热的肉具弹在她小腹上,可他宁可自己握着抚慰,也不肯入进来。

李重骏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定力是真好,同样喝了鹿血,绥绥已经软成一汪牛奶,乌浓的青丝下粉面含春,她自己捧着一只香馥馥的团白奶,侧着身子蹭他的胸膛,细腰款摆,夹着阳具急待他深入。

嘴里也故作娇态,嘤咛声如流水一般,

“快些,好殿下……快些罢……”

他却依旧抱着他,只缓缓抽动,冠头在她腿心时隐时现,被浪水洗得紫亮。慵声笑道:“快些啊——可快些就要入进去了,怎幺办?”

棒身揉过牝口,滑腻得夹不住,绥绥大腿都颤抖,咬着手背快要哭出来了,

“那就!——那就……进去嘛……”

“真的?绥绥不是最不喜欢让本王入幺?”他揉搓着白奶俯在她耳边,沉沉地笑,“绥绥心里,一定在骂我,嗯?”

绥绥手背都要咬破了,呜呜道:“不……不敢,绥绥怎幺敢说殿下的不是……”

他嗤了一声,忽然将她反身抱在怀里。还扳着她哆嗦的大腿夹住肉棒,站了起来走到窗边,一面继续蹂躏一塌糊涂的蚌肉,懒洋洋地说:“那就好。绥绥来干什幺的来着?唔,赏梅花,是罢?我陪你一起,如何?”

赏花赏花赏你个头啊。

王妃娘娘还等着她呢。绥绥忍不下去了,颤抖着挣扎,“殿下不做就放我走!折腾人好玩吗,我还有事做呢!”

她一语未了,这个狗东西竟一把推开了窗屉子。

冷风裹着雪直灌进来,绥绥惊呼一声,回身紧紧抱住了李重骏的颈子。他虽早一步把她裹进了自己的外袍里,几步绕回了屏风后面,还是有一缕风雪追进了她的脖颈。

绥绥冻起了一身的细栗,只好躲在李重骏的怀里瑟瑟发抖。李重骏大笑,绥绥气得发怔,可也不敢钻出来打他,

“都怪你,你还笑!”

她只能可怜兮兮地咬牙切齿,被他看在眼里,愈发开怀笑起来。

自从回到长安,他已经很少这样大笑。

他的怀里好暖,简直感觉不出冬夜的凛冽.

越过屏风,窗外漫山遍野都是银白的雪,梅花如绯云般烧得如火如荼,热烈耀眼,绥绥虽然悲愤交加,却还是一下子被吸引了去。

可他仍在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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