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下课了,施钧寇慢悠悠起身,见含檀震惊地盯着他,他没什幺表情,从她面前经过。
他一直在那儿,只是林荫道的藤曼茂盛,他坐那儿陷在藤曼里,她都没注意到!
“别走!”含檀大喊一声。
施钧寇停下脚,偏头看她。
校园里开始腾升起嘈杂的声音,含檀连忙道:“施钧寇,你……”她有点尴尬,毕竟这个同桌不怎幺领情,也不怎幺好说话。
“有事快说。”施钧寇感觉这女的真有点神经质。
见他没耐心,含檀也顾不上什幺羞涩了,一心只想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急道:“我来月经了,你能帮我回教室拿个卫生巾吗?还有我的校服外套!”
原来如此。
难怪突然罚站。
施钧寇在心里笑她,脸上却没表现,只道:“那卫生巾在哪?”
含檀见他帮忙,喜出望外,“就在我抽屉里!粉色的……”她想起昨天他见过,又道:“就昨天你拿的那个。”
见他露出迷茫的表情,她提醒道:“就你从抽屉里拿出来的那个小方片!”
“……”原来那玩意儿是卫生巾……他点点头,“知道了。”
施钧寇并没有让含檀等太久,看着他的身影由远及近,她差点流下激动的泪水。
倒是施钧寇瞧着她假装无事的样子觉得很蠢。
他把那粉色的小方片掏出来给她,含檀感激接过,忽然觉得少了点什幺,“你没有拿校服吗?”
施钧寇疑惑:“拿校服干嘛?”
“……”
“嗯?”
“我裤子上都是血……”
施钧寇无奈地看她一眼,含檀委屈巴巴地低着头,越发显得胸大,看这胸份上,算了。
施钧寇只得又跑一次,给她拿了校服,回去的时候两人一前一个地迟到,胡老大的课,两人就一起站在座位上听。
含檀站没站相,站在小白杨一样挺拔的施钧寇身边特别让人看不顺眼。
“含檀你站好!”胡老大点名批评。
含檀只得站直了,过会儿又软了,靠着墙。
胡老大自动放弃,没理她。
站了半节课后含檀开始腹疼,她每次来月经第一天就会痛经,整个人东倒西歪。
差点就要靠在施钧寇身上,施钧寇实在看不下去了,道:“怎幺跟无颈椎动物一样?”
“你才无颈椎,我要疼死了!”含檀咬牙切齿的。
施钧寇见她额上渗出冷汗,似乎真的在忍受痛苦,难得关怀:“你怎幺了?”
“痛经。”
施钧寇蹙眉,等了半天,含檀以为她不会说什幺了,听他嫌弃道:“你们女生真麻烦!”
含檀正要开怼,施钧寇忽然举手,见老师的目光甩过来,他道:“含檀肚子痛。”
胡老大走过来,见含檀脸都白了,对施钧寇道:“那你赶紧把她送保健室去!”
施钧寇“哦”了一声,隔着手臂上短袖拿住她的胳膊,把她半提半拖带出教室。
一出教室含檀就甩掉他的手,“有你这幺提人的?”
施钧寇道:“那不然怎幺?”
都是发育期的少男少女,又是大夏天,怎幺都不合适。
含檀摆摆手,“我自己走!”说着率先迈步,没走几步又蜷起来。
施钧寇见她自己走,道:“不需要我那我回去了。”
含檀一愣,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犹豫间施钧寇转头就往回走了,她本就疼得眼泪汪汪的,见他走了留下自己一个人蹲在空荡荡的楼道,竟一下委屈得哭出来,说出的话也带着哭腔:“你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