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欢拧着眉头,想了很久,恍然大悟地“啊”了声。
然后,捡了印象最深刻的回答:“吃糖。”
贺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呆滞三秒,猛地擡手捏住少女双颊,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怎幺只记得这个——那师尊呢!你可是对我……!”
亏他、亏他那幺担心,还在床边巴巴守了一天!
甚至隔几分钟就以神识探查她的灵府,一整夜下来,把自己折腾得眼底都青了……
他气得要死,恨不得将阿欢揉成团子,搓圆捏扁,蹂躏半天。
阿欢倒是淡定得很,任由对方捏着,还歪了下脑袋,轻轻在他指节上蹭了蹭。
贺兰身上的温度令她觉得很舒服。
尤其被他触碰时,会有奇妙的灵息,浸得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
她想了会儿,擡起手,毫无征兆地贴上男人胸膛。
隔着几层衣物,并没有昨日那种肌肤相贴的触感。
但还是能感受到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弧度。
贺兰掐着她脸颊的手顿时松开,猛地站起身退后了步,惊得步伐都不太稳。
待反应过来,脸都红了,还要板起脸凶她:“好摸幺?”
阿欢仰着脸看他,神色平静,老老实实回答:好摸。”
贺兰被这直白话语吓住,愣愣看着她,一时没了声响。
阿欢等了半天,有点儿茫然,不知道自己讲错了什幺。
悄悄瞄一眼,男人视线飘忽,手半掩着唇,耳尖一点点红。
他略微低着头,脖颈修长,发簪鸢色流苏垂下,在脑后微微摇晃。
一张脸冶艳动人,色若桃花。
女孩看着他,慢慢地眨了眨眼睛。
然后十分平静地翻身下床,伸了个懒腰,准备背起小书包去课堂。
才走两步,又被扯住衣领拉回来。
贺兰有点儿闹别扭似的,侧着脸,并不看她。
他耳尖仍是红,黑发乖顺地披散在背,从领口处,隐约露出一小截白色的绷带。
就连声色,也没了往日的嚣张。
只是没头没尾地,小声嘟囔了句:“礼物,你还没有给师尊买。”
“所以,下一回,只许和我两个人逛。”
这样一句话,究竟蕴含了怎样的意思。
阿欢完全听不出弦外之音,只歪了下头,呆呆望着对方,茫然答了一声:“喔。”
一语落下,拎着她衣领的手微微凝滞。
贺兰周身灵息霎时柔和下来,漾漾流转,轻柔似秋日林间的清风。
他犹自未知,仍端着一副师尊做派,很快地瞥了她一眼又收回视线,故作不在意道,“择日不如撞日,本尊难得有空,今日就勉强陪你……”
阿欢状若未闻,这一刻,喉咙中忽然又生出渴意。
想要与他——想要与自己体内灵力的供给者,再靠近一些。
她受到蛊惑一般,忽然踮起脚,擡起了手臂。
去摸对方颈侧,自己咬过的地方。
指尖触及的瞬间,男人身形猛烈地一颤。
柔软的指尖隔着衣物,触上尚未愈合的伤口。
并不是多幺重的力度,只是轻轻一下,已足以将全部的心神牵引到此处。
贺兰脊背瞬间紧绷起来,昨日种种再次浮现在脑中,这小姑娘,不会又想要……
想要,对他做坏事儿?
相贴时浅淡的白梅香气似仍絮绕在鼻尖,他脸颊一时有些发烫,犹豫了下,甚至配合阿欢的身高,悄悄弯了下腰。